耿相憶掛斷電話,回到?jīng)鐾怼?p> 此時涼亭里,白柏正坐在石凳上,觀賞著手中的玉吊墜,雙眼冒光。
耿相憶把涼亭周邊看了個遍,愣是不見嚴一波。
“嚴一波走了?”耿相憶問。
“是??!”
耿相憶感到訝異,曲腿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按道理來說,白柏不會這么輕易就放走嚴一波的。
“他把錢還給你了?”
“沒有!他哪有錢還我!”白柏美滋滋地說,“不過,他倒是把一個好東西抵押給我了!”
耿相憶挑了一下眉,說:“不會是他身上那件夾克吧?”
白柏擺擺手:“別提那件夾克,現(xiàn)在我都還感覺亭里飄著那股惡臭味兒?!?p> 說著,白柏揮了揮面前的空氣,隨即把手上的玉吊墜亮出來。
“沒想到那小子還有這等傳家之寶!”
耿相憶接過來看,僅僅掃了一眼,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然后“撲哧”一笑。
笑聲如銀鈴,清脆中夾雜著一絲不羈。
“嚴一波親口對你說這是傳家之寶?”
“是??!”白柏心情大好,“忘記問他,這個在他家傳了幾代?不知道現(xiàn)在值什么價位,會不會已經(jīng)升值了?”
耿相憶收斂了一下笑容,說:“別做夢了!這根本不是什么傳家之寶,頂多就是個十來塊錢的裝飾品而已!”
白柏頓時神經(jīng)一震,猶如晴天霹靂。
“這不可能!你怎么看出來它不是傳家之物?”
耿相憶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一看就是從二元精品店里買的!你看它的新舊程度,你見過傳家之寶有這么新的嗎?而且透著一股沒散盡的塑膠味兒。”
白柏感到難以置信,立刻把玉吊墜放到鼻子前,認真嗅了嗅,果真有塑膠味兒。
他徹底懵了!難道自己又被嚴一波騙了?
白柏抱著一絲殘余的希望,說:“剛才嚴一波好像很看重這個玉吊墜,而且死死護著。會不會是你看走眼了?”
“那是他假裝的!為的就是讓你以為這個玉吊墜,就是他的傳家之寶!”
白柏猛地想起來,嚴一波除了擅長偷東西之外,還擅長演戲。要不然當初自己的錢包就不至于被他偷走!
這么一想,白柏徹底失望,憤憤不平地拍桌子,站起身來,咬牙切齒。
“那小子竟然敢耍我!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他抓回來,打到他爹媽都不認識!”
說罷,白柏就要奔出涼亭,去找嚴一波算賬!
耿相憶忙勸住他:“你把他抓回來也沒用!我看他是真沒錢還你,要不他不至于拿這個來糊弄你!”
白柏微微斂了一下火氣??礃幼樱瑖酪徊ㄉ砩系拇_沒錢,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拿這么一塊假玉吊墜來充當傳家之物!
白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碰上這么一個玩意兒,看來只能自認倒霉了!”
兩人走出涼亭,往回走。
白柏想了想,囑咐說:“耿相憶,回去之后,你不能跟別人說剛才的事!”
“為什么?”
“這事說出來多丟人啊!我可丟不起這臉!”
本來被偷了錢包,白柏就覺得已經(jīng)夠丟人的了。要是再被別人知道,嚴一波以假玉吊墜充當家傳之寶,又在他這里得逞,那豈不是令身為副隊長的他顏面掃地!
耿相憶爽快答應:“行!我不說!”
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耿相憶就屬于這種一頓不吃,就會餓得兩眼直冒金星的人。
而白柏一想到自己被騙的事,心里就忿忿不平,恨不得將嚴一波大卸八塊。如此一來,他就沒什么胃口吃飯。
任憑耿相憶好說歹說,白柏就是提不起吃飯的興趣來。
沒辦法,最后兩人在銀杏樹林蔭道分開。只剩下耿相憶只身往食堂去。
走進食堂,只見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耿相憶這才掏出手機,瞄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
原來不知不覺間,早就過了吃飯時間!
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耿相憶耷拉著腦袋,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一雙修長的腿赫然映入眼簾,英挺地站立,透出一種熟悉感。
耿相憶抬起眼睛,來人正是肖恪。
兩人相視的剎那,她看到了對方眉骨硬朗,他注意到了對方眉目間猶如一汪清水。
耿相憶驚訝不已。
“肖恪,你怎么會在這里?”
“來吃飯!”
說著,肖恪往飯桌走去。
耿相憶納悶,她被白柏拉走的時候,肖恪明明就已經(jīng)來過食堂了。這是怎么回事?
她緊跟上肖恪的步伐。
“肖恪,你怎么也沒吃飯?”耿相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難道你是特地在等我?”
肖恪單是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耿相憶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讓你不早點吃,你看現(xiàn)在都沒東西吃了吧,活該你挨餓!”
肖恪依舊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耿相憶一時語塞,卻不以為然。
“我跟你怎么能一樣!我剛才是因為有事,要是沒事的話,我早就吃了!”
此時,耿相憶感到饑餓難耐。
只見她兩眼注視著前方的某處,乍一看像是正在出神般地凝想著,然而她只是因為肚子餓,雙眼逐漸開始放空罷了!
類似的一幕,以前就被肖恪不經(jīng)意間捕捉下來。因此,他很快就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見肖恪站起身來,耿相憶眨巴著好奇的眼睛,問:“肖恪,你去哪?”
“你在這等著!”
肖恪沒有多說什么,就往食堂前面標識著“廚房重地,閑人免進”的門口走了進去。
出來時,肖恪的手里端著兩個盒飯!
耿相憶先前沒了精采的眼睛,立刻發(fā)亮起來。
散發(fā)出的光芒,那叫一個耀眼!
肖恪遞過來其中一個盒飯。
“吃吧!”
耿相憶立刻迫不及待地掀開蓋子。
只見盒飯里,有魚、茄子和臘鴨腿,這跟耿相憶之前猜測的一樣不差!
她沒來由地問了一句:“肖恪,你什么時候學壞的?”
“什么意思?”
“到廚房偷吃的?。 ?p> “……”
“對了,你是怎么知道廚房里還有剩余盒飯的?”
我特地放在那的,你說我知不知道!然而肖恪沒有這樣說。
“每天的盒飯都是按照人數(shù)來預訂的!多少人吃了,多少人沒吃,廚師都有數(shù)!”
耿相憶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我還以為是你特地放在廚房里的!”
肖恪像被人戳中心坎似的,吃驚地望了耿相憶一眼。
耿相憶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忽而眼睛一亮:“那就是說,以后無論多晚過來吃飯,都有飯吃,是這個意思嗎?”
肖恪有種不詳?shù)念A感。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耿相憶呲出小白牙,放下筷子,說:“我是覺得,如果以后我因為別的什么事,沒趕上飯點的話,那你就可以幫我到廚師那里要一份盒飯!”
“想得挺美!”
“我也可以這樣幫你要一份嘛!”
肖恪瞪著耿相憶:“你到底吃不吃?”
“吃吃吃!”
耿相憶連忙抓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