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宴會?
一路去,四處張燈結(jié)彩,各色異花爭奇斗艷,這地方這般豪華。
木魚水心笑瞇瞇地道:“四少,今夜熱鬧!”
“喔?”
白已笑著阻止,道:“聽說,異國的王子到訪西濱……”
眼下沒什么要緊事吧!
怎么會有異國的王子偷偷到訪呢?
聞一抬眸看著,冷聲:“你們又偷偷打探到了什么?”
這兩人閑不住。
少年總覺得此時此刻有幾分不踏實,他們在包廂看窗外沉香亭北倚欄桿處至水榭歌臺上緩歌縵舞,精彩絕倫。
木魚水心笑嘻嘻地,眉宇間掩飾不住因為喜氣洋洋而飛揚(yáng)的神色。
揚(yáng)聲回應(yīng):“來的人都是京州有頭有臉的人物……”
“只是什么?”
木魚水心這不是廢話。
“全是京州城青年才俊,來了百來號人,各盛家風(fēng),世言高華,已經(jīng)很大盛大了?!?p> “類似自主相親?!?p> “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亂想,就是一次正常的雅集?!?p> 木魚水心心中雖然不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剛才青年才子和美人說話時的表情、態(tài)度都刻意模仿了一遍。
“那可是門閥世家子弟,即便這個時候被家族推出來聯(lián)姻總要有些交際,或者還有別的目的。”
這還不是在物色對象。
“這么說,你們看到有趣的東西了?!?p> ……
看客們絡(luò)繹不絕,很熱鬧。
只見長孫上香穿著那身青衣紅裙,頭發(fā)梳成宮樣高髻,一盞宮燈高高掛在腦后的樹影里,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光影遮去她的半張臉。
瞧著半明半暗的,十分不真切,偶爾抬頭看看旁人,眼底眉梢滿是冷意和不耐煩。
她還沒找到一個心儀的目標(biāo),正生氣呢?
其他賓客那就不一樣了,帶著玩伴,喝著美酒,左擁右抱,其樂融融。
“來了?”
后院,一條甬道忽然涌現(xiàn)一批侍衛(wèi)擁護(hù)一個貴公子疾步離開。
“爺,您這邊請?!?p> “都到齊了嗎?”
“是的?!?p> “走!”
只見一位冰藍(lán)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藍(lán)色的錦袍,手里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走進(jìn)一個雅間。
這位公子嘴角上揚(yáng),輕叱一聲:“請諸位公子久等了。”
“不敢!”
“失敬失敬……”
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
“行了,那誰下去吧!”
“是?!?p> 那人帶門出去,親自安排了四個侍衛(wèi)守在門外。
“今夜好美啊!”
“確實?!?p> 聽說這次宴會可是下過血本的,歌舞幻術(shù)表演都很精彩,好些管家小姐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的,當(dāng)然包括木魚冰心。
靈活轉(zhuǎn)動的眼眸慧黠地轉(zhuǎn)動,幾分調(diào)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四周瞅了瞅。
“能不能坐下來?!?p> “看看怎么了?”
丁墨舉起酒杯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果然是小地方來的人,沒見識,以后跟著我,看多了就不稀罕了?!?p> 木魚水心沖他嘿嘿一笑,有沒有見識以后自然知曉,眼角余光瞟向一旁。
“四少,來喝一點?!?p> 少年默默舉起杯盞不吭聲。
“丁墨,你很著急嗎?”
“沒有?!?p> 此刻眾人多喝了些酒,已是酒酣耳熱,行為舉止都比平時要放開了許多。
長廊里幾個樓閣亭榭連綿相接,庭院里面,到處坐滿。
還有些跟花蝴蝶似的來回穿梭。
而鳳吟坐在包間使喚眼色,一個侍郎千金拎著一小酒壺走到三公主旁邊,笑盈盈地道:“三公主怎么不喝酒?妹妹敬你一杯。”
三公主有些不屑,什么時候巴結(jié)上來的還不知道,還一口一個妹妹叫的,很熟嗎?
那個千金耐著性子卻又笑道:“好事成雙,姐姐再喝一杯吧。”
聽說這個王子殿下不一般,本來不想來的,可是奶娘說了這種宴會就應(yīng)該多給自己一些機(jī)會。
本國公子有幾個優(yōu)秀的,不知道表哥怎么想?遲遲沒有動靜。
眼光不能太短,放長遠(yuǎn)一點。
三公主只好喝下去。
“……”
宴會進(jìn)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歌舞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shù)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了。
少年逛了一圈,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對著白已附耳幾句。
木魚水心自然跟上去,這么好的機(jī)會哪會錯過。
“你要好好辦差,別丟我的臉!”少年把臉撇開,大步離去。
這就走了???
木魚水心看著少年的背影,第一次對這個人生出幾分真情實意。
她這身花枝招展,跟著白已到處溜達(dá),閑逛。
這次宴會請了很多名門閨秀,還有富家公子,大家裳花吟詩作對,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眾多欣賞著。
木魚水心一路遇到不少公子莫名搭訕。
“喂,怎么走路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位小姐,好生面生???”
“第一次來?”
第一次怎么了?
她偽裝一下,用得著那什么眼神嗎?
木魚水心瞪回去,不屑置辯:“哦?看不起本小姐???”
“沒有沒有?!?p> 白已平靜地和領(lǐng)路的小廝說道:“走吧?!?p> 這時一個包廂內(nèi)。
“來人——”
有個黑影低著頭走進(jìn)去,里面的人做了手勢,那人便站住,單跪下膝。
“阿紀(jì),你覺得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玄子賢的聲音威嚴(yán)地響起。
那人看到慕容云海站在一旁,沖他看了看,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dá)什么,便只當(dāng)沒看見。
“回世子的話,本人以為,人這一輩子,第一重要的是健康平安。
只有健康平安,才能實現(xiàn)其他抱負(fù)。”
“那你的抱負(fù)是什么?”
那人緩緩開口道:“一家人在一起就足夠了?!?p> “呵……”玄子賢的笑聲有些輕蔑。
那人莫名被笑得有些冒火,這個愿望很好笑嗎?
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僅此而已。
大抵是他的臉色掩蓋得不夠好,被看出來了,慕容云海尖聲罵道:“狗東西,就這點出息!”上前就是一腳踢過去。
那人便低了頭,緊抿著唇,雖收了憤憤之色,卻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恥辱。
他知道,他的命運(yùn)一直被捏在玄公子的手里,除了恭維就剩悲催了。
“玄世子,本公子早說過,這家伙很土的,也沒什么大志向?!蹦饺菰坪]p蔑一笑。

歐陽斯文
貴公子是誰? 玄子賢要干什么?慕容云海為什么要跟他穿同一條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