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新人
“加西亞。”
瞇起眼睛,羅恩不怎么贊同的看向了他,周身的氣息極其的冰冷。
毫無疑問的,羅恩很討厭這種對‘心受創(chuàng)傷者’不屑一顧的行為。
可面對羅恩的指責,名為列卡夫·加西亞的男人不僅沒有半點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說著十分刺耳的話語。
宛如劇毒的蛇正吐著信子似的。
“呵呵。心理素質(zhì)如此低下之人怎配作為一名神父來侍奉神明?”
輕輕的向前走了兩步,加西亞用著一種令人不適的滑膩視線肆無忌憚的來回打量著被羅恩護著的黑發(fā)青年,像是在看著一件不怎么高雅的物品。
這實在是一種很失禮的態(tài)度,在一些國家的律法之中,被如此對待的人甚至可以要求與其當場決斗。
更不要說黑發(fā)青年與加西亞還是同等階級的人了。
就連一直站在中立位置上的布倫羅尼校長都深深的看著黑發(fā)青年,希望他能夠為此做些什么。
羅恩在盯了加西亞一眼之后重新把視線移到了黑發(fā)青年的身上。
會議室中的其他人也都沉默的見證著接下來的發(fā)展。
被關注著的黑發(fā)青年用一只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低下頭來微微顫抖著。
悲傷與無數(shù)復雜的情緒自他的心中噴發(fā)而出。
其中當然也包括憤怒。
“………………”
但可能是因為精神狀態(tài)與性格上的原因吧,盡管到了這種地步,黑發(fā)青年卻還是沒有說些什么話出來反駁加西亞。
只是眼角含淚的偏過頭來,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這究竟是因為黑發(fā)青年詞匯量不夠,所以不知該如何去開口,還是說黑發(fā)青年已經(jīng)悲傷到了懶得去理會像加西亞這樣的人物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
總之最后贏得這場不必要的交鋒的勝利者為加西亞。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哪怕加西亞本人其實并沒有感覺到有多開心。
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加西亞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欸…………”
嘆了一口氣,布倫羅尼校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實際上除了講述有關于大衛(wèi)·加菲爾德的死亡原因以及鐘樓的禁忌是否被觸發(fā)了以外。我還要在此宣布一件事情?!?p> 頓了頓,布倫羅尼校長從寬大的袖口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從今天開始,原本被教會回收的姓氏‘加菲爾德’將由亞摩斯來進行繼承?!?p> “…………欸?”
黑發(fā)青年,也就是亞摩斯的臉上充滿著呆滯與驚訝。
早就已經(jīng)預料到有此結(jié)果的加西亞望著會議室的天花板露出了一個‘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神情。
望著加西亞的羅恩皺了皺眉頭。
而反應過來的亞摩斯則不知所措的開口問道。
“…………為什么…………是我?盡管我和大衛(wèi)是同期生…………可不論是怎樣…………都不該是我才對?!?p> “相信我。我的孩子?!?p> 和藹的校長輕輕的搖了搖頭,“盡管你不是最優(yōu)秀的,但卻是最合適的。從明天起,你便擔任大衛(wèi)·加菲爾德的職位成為教授魔力學的導師前去引導新生。至于你原本的職位將會由一名提前畢業(yè)的學生進行替代?!?p> “那名新生的名字是不是叫做阿爾娃·丹妮·托馬遜·克里斯蒂安?”
聽到布倫羅尼校長這么說,明明一直都呆在會議室,但是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希拉里·利安德爾導師的眼睛亮了亮。
“沒錯,的確是她?!?p> 布倫羅尼校長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希拉里雙手交疊著,語氣在溫和中又帶著一些欣慰。
“她可是極為優(yōu)秀的人物呢。不僅是奧德里奇·本森·托馬遜·克里斯蒂安國王的最寵愛的女兒,而且還是一名不到七十歲就近乎達到了‘神圣’級別的魔陣師…………”
哎呀呀…………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為什么不是我的學生呢?只要一想到這個,我的胸口處就一陣鈍痛。”
似乎是真的極為遺憾,希拉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其中演的成分很大。
羅恩:然而你是心理學的導師…………我記得阿爾娃她一向?qū)π睦韺W不屑一顧,每一位教授她心理學的導師都被她氣的暴跳如雷…………如果你真的成為了她的導師……你或許也不例外。
在心中這樣默默思考著的羅恩雖然很想把事實說出來,但又不好去打破利安德爾導師對阿爾娃的幻想,于是便閉上了自己的嘴。
可就在這個時候,地面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擺在會議室桌面上的陶瓷花瓶摔在地上,成了一堆毫無價值的陶瓷碎片。
“誒呀,是地震了嗎?”
聲音依舊是非常平穩(wěn)的希拉里·利安德爾站起身來退后了一步。
行為舉止都非常的優(yōu)雅。
“嘉比里拉學院可不在地震帶上。”
看了身材高大的希拉里一眼,多拉拿著自己的法杖往地面上敲了敲。
以法杖的尖端為中心,就像是有什么魔法陣之類的事物被激活了似的,復雜且絢麗的光芒朝著外邊擴散開來。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劇烈的震動便停在多拉的插手之下。
“震源似乎是鐘樓的方向?!?p> 站起身,多拉導師帶著些許的緊張與擔憂看向了布倫羅尼校長。
“請讓我立刻前去進行查看。”
“去吧?!?p> 知道她有管理鐘樓的權限的布倫羅尼校長沒有阻止她。
“失禮了?!?p> 拍了拍自己的帽檐,多拉導師吹了一聲口哨。
半隨著清脆而尖銳的哨聲,一匹雪白色長著翅膀的白馬便出現(xiàn)在了多拉導師的面前。
它踹著自己的蹄子打了一個響鼻。
“拜托你了。”
摸著它的頭,跟白馬這么說道的多拉導師翻身上馬,然后消失在了會議室中。
“多拉…………”
留在會議室里的阿爾法緩緩念叨著多拉的名字,心里總有些不太安穩(wěn)。
“既然這么擔心的話那就快點跟著去看看吧?!钡拖骂^,不知何時靠近阿爾法的希拉里帶著笑意看著他,說出了一句阿爾法一直在極力隱藏的事情。
“你喜歡多拉對吧…………”
“你小聲一點啦!”
下意識的用隨身攜帶著的毛線團去堵住希拉里嘴巴的阿爾法大驚失色。
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聽力自然也要比普通人要高出很多。
嗯,也就是說,除了剛剛離開的多拉之外…………
參與會議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阿爾法喜歡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