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翀一抬眼,也瞧見了喬覓笑瞇瞇地往這邊走,便掏出手機(jī),和沈鈺拉開了距離。
“剛剛還看你們倆聊得挺歡,這會怎么又不說了?”喬覓大約是覺得自己來遲了一步,態(tài)度明顯沒有先前那么熱情了。
“和小鈺好一段時間沒見面了,自然沒什么共同語言。剛才我就問了問她的傷?!鄙蛄垖ι蜮暿沽藗€眼色,自己應(yīng)付起喬覓來。
沈鈺附和著點頭,并起身走到喬覓身邊:“媽,哥平時都跟著爸后邊忙,這會有空就讓他休息休息吧。我來幫你干活?!?p> 喬覓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尤其是看到沈翀沒什么表示,她心里氣悶得很。
好在剛吃過飯粟清寒就來接沈鈺了。沈鈺像是遇到救星了一般,趕緊挽住粟清寒的胳膊。
粟清寒覺出她今晚的怪異,于是替她向喬覓他們打了個圓場:“沈鈺自從那天被人襲擊,情緒波動一直都比較大。今天如果在家有什么反常的行為,還望爸媽不要見怪。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完,他也沒管沈家的人都是些什么反應(yīng),只給沈翀丟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帶著沈鈺離開了。
“抱歉……”
坐上車,沈鈺只對粟清寒道了聲歉,就一直沉默著。粟清寒也沒多問,只是平穩(wěn)地將車開回了自己家。
車停下了,但沈鈺的情緒似乎沒能很好地平復(fù)下來。
“他們今天對你做了什么?”粟清寒的聲音再一次變得不平靜。
“沒……沒什么?!鄙蜮暯Y(jié)結(jié)巴巴地敷衍著。
粟清寒輕輕按了一下按鈕,將剛剛已經(jīng)解開的車門鎖重新鎖上:“今天我要聽的是實話,不是平日里和你無聊斗嘴?!?p> 聽到這,沈鈺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是不想告訴粟清寒??稍谒齼?nèi)心深處,她是有些贊同沈翀的話的,也許早晚有一天,粟清寒會拋棄自己。而此刻,她說得越多,將來自己就會死得越難看。
“我沒有什么實話可說了。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若你覺得還有什么不清楚的。那也不必問我?!鄙蜮曒p笑了一聲,像是看開了這無趣的人生一般。
“你無非是覺得我隨時有可能將你丟棄。我如今只有一句,在見到你之前,我便知道你不是沈諶的女兒。你從一開始對我就是沒有價值的。”粟清寒覺得她此刻的反應(yīng)有些可笑,這些時間他已經(jīng)足夠了解她了,她卻對自己還什么都不知道。
沈鈺有些發(fā)愣,想要側(cè)過臉看看他此刻的表情,可下巴才挪動了一下,又停住了。
見她沒有說話,粟清寒繼續(xù)說道:“我倒是覺得你很有趣,明知道喬覓他們想要的是你的命。你還能心安理得地待在虎口之中。難道你真以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是足夠強(qiáng)大的人才敢想的事。”
“我現(xiàn)在覺得我自己都靠不住,對你我更沒有想法。所以你真的不必管我的死活。就算你出現(xiàn),我也只想借著你的力量做我臨時的保護(hù)傘?!鄙蜮晫㈩^后仰著靠在椅背上,有一種席卷她整個腦袋的疼痛從某一點開始蔓延。
這一刻,她只想閉上眼睛,讓眼前的光景連同意識一起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