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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執(zhí)的他心里撒個野

第八章

在偏執(zhí)的他心里撒個野 cxytb 4208 2020-03-07 09:38:14

  水鄉(xiāng)小鎮(zhèn)多面環(huán)山,風(fēng)景秀美,景致全然不同于旅游開發(fā)的風(fēng)景區(qū),這里都是原始的森林和高山。

  邊邊特意抽空進山,為顧懷璧搜集土壤摘樹葉。

  顧懷璧的喜好也是相當(dāng)奇怪了,居然會要這種稀松平常的東西,不過作為交換,他都送她好吃的進口巧克力了,邊邊自然也會“不辱使命”,到最深的林子里,為他采集最原始的土壤。

  這些山林子都是她小時候慣常走的路,所以駕輕就熟,不用擔(dān)心走丟。

  邊邊走到半山腰,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跟了個小尾巴,她回頭,看到了以前的同學(xué),也是他們班的班長——薛青。

  男孩穿著一件普通的黑白杠T恤配卡其色的短褲,偷偷摸摸地跟著她,見她回頭,還往樹后面躲了躲。

  “薛青,你跟著我干什么呀?”

  男孩眼見被發(fā)現(xiàn)了,撓撓頭走出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邊邊。

  “我本來想過來跟你聊聊初中的事,看到你出門,就跟著你了。”

  以前薛青就一直都覺得邊邊是水鄉(xiāng)小學(xué)最好看的女孩,這一次她回來更是大變樣,個子拔高了,臉頰飽滿了,氣質(zhì)也變得不一樣了漂亮得讓他都有點…不太敢正眼去看她,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一會兒,臉頰便會火燒火燎起來。

  “你要去哪兒???”

  “我去山里,采一些東西?!边呥厡λf:“那我們邊走邊聊吧?”

  薛青立刻小跑著趕上來,和她一起走。

  現(xiàn)在的小薛青還是個體型壯碩虎虎生風(fēng)的小男孩,但是邊邊知道,薛青長大以后,會變得十分英俊,還會成為人民警察,一米八六的個子,走出去威風(fēng)凜凜。

  上一世,邊邊被警察從夜總會解救出來全靠了薛青的幫助,她才能夠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想想那時候,周圍有好多人追求邊邊,可是邊邊總是拒絕。

  所有人都說她身在福中,人家不嫌棄你在夜總會的過去,你還有什么不滿足,你還矯情什么。

  邊邊不是矯情,只是...她也說不清楚。

  曾與那個宛若神明般驚艷的男人一面而過,至此往后,邊邊眼底就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一見鐘情么,其實也談不上,但他像是照進她灰暗生命的一道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比之于他,都顯得那般乏味尋常、黯然失色。

  不僅僅是邊邊,任何見過顧懷璧真容的女人,恐怕都會在念念不忘中消磨余生。

  現(xiàn)在他還只是個清秀干凈的少年,長大以后……那才真叫一個“禍害”吶!

  薛青打斷了邊邊的逗思,說道:“我考進了江城一中,聽說還不錯,你知道這所學(xué)校嗎?”

  “知道的,是很好的學(xué)校,高中部升學(xué)率很高,恭喜你啊。

  薛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也恭喜你,考上了嘉德中學(xué),那所學(xué)校本來也是我的第一志愿,不過我爸說學(xué)費太貴了,我的分?jǐn)?shù)又不夠獎學(xué)金?!?p>  小薛青嘰嘰喳喳說起來就沒完了,在邊邊的印象中,成年后的薛青話不多,是個相當(dāng)沉默的男人。

  很多孩子進入青春期以后,話都會慢慢變少,不管不顧的性子會慢慢收斂起來,變得害羞和穩(wěn)重。

  這就是長大的標(biāo)志。

  薛青陪著邊邊翻過了一整座山頭,累得氣喘吁吁,看著她站到最高的山頂處,蹲下身從包里摸出小鏟子,鏟起松軟的黑土,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小玻璃瓶中。

  邊邊湊近瓶口,嗅了嗅,黑土里伴隨著枯草和腐殖,散發(fā)著自然的泥土味,不臭,但也怪怪的。

  雖然搞不懂那家伙要這東西做什么,但她還是盡心盡力地裝了滿滿一小瓶黑土,擦干凈瓶身,塞回帆布小包里。

  薛青疑惑不解,問邊邊:“你爬這么高的山,就是為了挖這里的泥巴???”

  邊邊點頭:“對呀?!?p>  “為什么啊?”

  “城里的朋友沒有見過大山的泥土吧,我要帶給他?!?p>  “哦,城里人真奇怪?!?p>  回去的路上,邊邊看到一簇生長繁盛的梧桐木,于是爬上樹去摘葉片,下來的時候一腳踩空,摔了跤,把膝蓋都摔破皮,流出了血。幸好有薛青跟在身邊,撫著她回了家。

  外公外婆急壞了,趕緊帶邊邊去鎮(zhèn)醫(yī)院處理傷口,其實沒什么大不了,很多淘氣的小孩經(jīng)常膝蓋摔破皮,醫(yī)生給邊邊的膝蓋消了毒然后涂了紅藥水,說很快就會好起來。

  邊邊玻著腳在家里休養(yǎng)了幾天,時不時會手賤去翻動她膝蓋上的紗布,看著這上了紅藥水的結(jié)癡期傷口,自己覺得好惡心,嫌棄地“咦”一聲,趕緊蓋住。

  沒多久,邊邊就要返回江城了。

  因為她的腿受傷不便,外公外婆為她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她一道去了火車站,準(zhǔn)備送她到江城。

  薛青也來車站送別她,還送給她一個嶄新的筆記本,祝她學(xué)習(xí)進步。邊邊收下了筆記本,也祝他新學(xué)期一切順利。

  邊邊回到顧宅的那天下午,聽到全宅的傭人都在議論一件事——

  顧懷璧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五天禁閉了。

  五天前,一個家里孩子帶了同學(xué)來王府花園串門,同學(xué)小男孩藝高人膽大,說要去“怪物”住的樓里探險,其他妹妹兄弟都勸他不要去,怪物真的會吃人的,可是小男孩不信邪拿著自己的玩具“寶劍”,趁天黑偷偷溜進了顧懷璧住的小洋房。

  后來只聽房間里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小男孩被帶出來的時候,嚇得魂不附體精神失常,還尿了一褲子,嘴里叨叨著:“怪物要吃我!怪物好可怕!”

  小男孩的父母還來顧家鬧過一場,然杜婉柔也相當(dāng)有魄力,說顧懷璧生性孤僻惡劣,家里的小孩見了他都會避讓,既然是小男孩不懂禮貌闖進他的房間,意圖不善,這件事七分錯在他自己,三分錯在顧懷璧。

  小男孩的父母氣得不行:“我們家孩子還小啊,顧懷璧比他大好幾歲呢,都不知道禮讓嗎!這樣子嚇人,要是把孩子嚇出毛病怎么辦!”

  杜婉柔說:“外面人都傳我們家懷璧面目掙濘丑陋,這孩子明知如此,卻還要上門招惹,難道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你們...你們顧家真是太欺負(fù)人了!”小男孩父母鬧了起來:“必須讓顧懷璧跟我們家孩子道歉,不然這事沒完,我要去法院告你們!”

  杜婉柔品了口茗茶:“行啊,你帶他來我叫顧懷璧給他道歉,但前提是,這孩子還能再經(jīng)得起二次驚嚇?!?p>  小孩父母一聽,臉色跟著就變了,改口說不要道歉了,要賠錢,賠精神損失費。

  杜婉柔已經(jīng)不想和他們多說什么,站起身,冷冷道:“我顧家即便家財萬貫,但不該用的錢,絕對一分都不會流出去,你們想打官司就去告,我杜婉柔奉陪到底。”

  說完她便下了逐客令,將熊孩子的父母趕了出去。

  雖然對外,杜婉柔護短的態(tài)度強硬,但對顧懷璧也是相當(dāng)嚴(yán)厲,關(guān)了他整五天的禁閉甚至連夜間都沒有放他出來活動,說他要是再任性妄為,她會關(guān)他一輩子!

  顧懷璧卻只有冷笑。

  所以邊邊回來那天,盡管顧懷璧禁閉期滿,但他還是沒有從房間里出來。

  黃昏時分,邊邊在院子里修剪花圃,紫色的繡球花枝開得繁茂蔥花,格外惹人喜愛。

  一個年紀(jì)約莫六歲的小女孩遠遠地望著統(tǒng)球花,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靠近,于是邊邊對她招了招手。

  女孩走近了邊邊,低聲問:“姐姐,懷璧堂哥真的...是怪物嗎?”

  “對呀,他可嚇人了,張著血盆大口,有比獅子還長的繚牙,一口就能把人的脖子咬斷!”

  小女孩瑟縮著往后退了退:“怎、怎么可能,人怎么會長繚牙呢!”

  邊邊笑了起來:“人就是人,一個嘴巴兩只眼睛,能有多可怕?”

  “那為什么大家都那樣說。”

  “那是因為他們害怕?!边呥吔忉尩馈叭嗽胶ε拢驮綍蛔约合胂蟪鰜淼臇|西嚇到?!?p>  “姐姐你一點都不怕懷璧堂哥嗎?”

  “不怕啊。”

  “我以前也不怕,可是后來聽說,三年

  前,懷璧堂哥他做了很不好的事…”小女孩話音未落,一個傭人立刻跑來,責(zé)備地說:“小姐您怎么能來這里呢!快跟我回去,以后不要來了!”

  說完傭人便擦著小女孩的手匆匆離開。

  望著她們遠去的身影,邊邊皺眉,家里人對顧懷璧尚且如此忌禪和畏懼,更何況是外面的人。

  三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邊邊回頭望向二樓的那個房間,房間窗戶里黑漆漆的一片,而她隱隱察覺到,那個少年似乎也藏在黑暗中,靜默地看著她。

  晚上,邊邊一腐一拐地走到顧懷璧的門邊,敲了敲:“顧懷璧,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咯。”

  房間那段沒有回應(yīng),意思很明顯,是要她把東西放在門邊。

  可邊邊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顧懷璧不能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過幾日就開學(xué)了他還要去念初中呢。

  “顧懷璧,你要是不出來,東西我就不給你了?!?p>  邊邊說完轉(zhuǎn)身便走,不過沒走幾步,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房間門縫里黑漆漆的一片,透著濃郁的墨色。

  顧懷壁不想出來,但他同意讓她進屋。

  她深呼吸,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走廊里的燈光透過門縫照進房間里,邊邊逆光站著,緊張地環(huán)望四周:“顧…顧懷璧?”

  “關(guān)門。”

  漆黑的某處傳來少年低醇的噪音。

  于是邊邊將門關(guān)上,把所有的光線都擋在門外,極靜的黑暗中,她聽到少年輕盈的腳步聲,但是她辨不清他的方向。

  “你干嘛不開燈?”

  她志戀地說:“我什么都看不見。”

  身后少年冷冷道:“我看得見就行?!痹诤诎道?,他的視野反而更好。

  邊邊摸著黑,坐到了他的床邊,床鋪硬邦邦的,仿佛木板上只鋪了一張單薄的床單。

  “我聽別人說,你被關(guān)禁閉了,因為你嚇曉小孩子。”

  “擅闖我的地盤,碰我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p>  邊邊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那個熊孩子不對在先。家里的孩子只要不主動招惹顧懷璧都不會有事的。

  邊邊坐在床邊,手撐在身體兩側(cè),問道:“那我是不是也算擅闖你的地盤啦?”顧懷璧也坐到了她的身邊,鼻息間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嘴:“你住在我的地盤,也是我的東西?!?p>  居然把她當(dāng)成“東西”,也太狂妄了吧。

  邊邊撇撇嘴:“我才不是你的東西呢!”少年似乎懶得和她爭執(zhí),他鼻翼微動,似乎嗅到空氣中有一絲不同的氣味。

  “你受傷了?”

  “啊。”

  邊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少年忽然蹲下身,伸手觸到她左腳膝蓋上的紗布,不由分說,直接將紗布撕了下來。

  邊邊驚叫了一聲:“好疼啊!”

  顧懷璧終于將墻邊的壁燈打開了,壁燈泛著昏暗的黃光,照亮了房間。

  邊邊低頭,看到她好不容易結(jié)癡的傷口又給扯出血了,鮮血從破癡處順著小腿流下來疼得直冒冷汗。

  顧懷璧還是蹲在地上,皺眉看著她的膝蓋,漫不經(jīng)心哺了聲:“好惡心?!?p>  “我好心給你送...送禮物,你居然恩將仇報!”

  邊邊氣得不行,站起身便要離開。

  顧懷璧強硬地將她按在床上坐下,湊近她的膝蓋傷口處,嗅了嗅,嗅到紅藥水的氣味?!耙院笫軅灰獊y涂藥,這味道真是太惡心了?!?p>  “不涂藥,你給我治啊…”

  她話音未落,顧懷璧嘴角一挑,低下頭竟伸出舌頭開始舔她膝蓋的傷口處!

  雖然他總是愛舔舔她,可現(xiàn)在她流血了這樣做…也太奇怪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方才的疼痛感似乎真的減輕了不少!

  但邊邊還是無法理解顧懷璧這詭異的行為!

  她連忙將自己的膝蓋挪開,臉頰也情不自禁地泛紅了:“你…你在干什么呀。”她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好多天,涂了紅藥水,丑陋不堪,他居然直接用舌頭去舔,這…這太讓人難為情了。

  少年并不理會她,也沒有嫌棄她傷口的掙療。

  他的睫毛很長很長,覆著眼臉,眼線微微上挑,專注的模樣越發(fā)英俊。

  邊邊臉頰發(fā)燙,一把推開顧懷璧,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guān)上房門。

  他真是…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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