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情漸深
安慶把青絲攏在肩后,昨夜鏤空如意香爐里的香方燃盡,房間里還有淡淡的香氣,她坐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坐在了椅子上,杏眸看向向蕪:“可查到了什么?”
“回公主,向蕪終于在西邊的一個小村子查到了拿起貪污案的幸存者,也暗中把她藏了起來,終于找到了證據(jù)?!彪m然找到了證據(jù)但是向蕪的神情并不是很興奮,好像還有別的事情。
“但這起貪污案牽扯的人比公主想的還要大?!毕蚴彸聊艘凰?,臉上的笑意也不見了,沉聲道。
“牽扯到了誰?”
向蕪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安慶看了看信封臉色一變,攤開一看,她放下那封信泛黃的信:“你的蹤跡可有被別人發(fā)現(xiàn)?”
“臣一路都很小心,未曾讓他們察覺?!?p> “沒想到此時居然牽扯到了三皇姐的父家,此事不急需要從長計(jì)議?!卑矐c的手敲著桌子似乎在打著什么算盤。
“是,公主?!?p> “公主,十三年前的那件事情,臣還是沒能找到任何線索,那些人可能真的已經(jīng)被處理干凈了?!毕蚴徖⒕蔚目粗矐c。
安慶聽到了無數(shù)次這樣的說法,但還是難受了一瞬:“父君的事情太久遠(yuǎn)了,難以找到線索,若是找不到就算了?!?p> “這可是公主翻身的好機(jī)會!”向蕪一聽到安慶想要放棄激動道。
“向蕪,你還不明白了,不管母皇相不相信本宮是不是她的孩子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已經(jīng)早就把本宮拋棄了,就算你找到證人證明父君的清白,母皇對本宮也不會有什么改變了?!边@次刺客的事情讓安慶對母皇的最后一絲期待都沒了。
母皇愛父君卻也恨他‘曾經(jīng)’的背叛,她恨不得父君,卻那些仇恨都加倍的放到了她的身上,當(dāng)年有多寵她,如今就有多恨她,可嘆世人還以為她是個多受寵的公主,殊不知她被當(dāng)了無數(shù)次的盾牌。
“公主盡快和祁相聯(lián)姻吧?!毕蚴彄?dān)憂道,母親已經(jīng)和她說過朝中的局勢了,現(xiàn)在說立皇太女的聲音越來越多,朝臣對大公主的呼聲最高,大公主向來和安慶不對付,她一旦當(dāng)上了皇太女,若是安慶身后沒有祁家的支持,大公主一定會對安慶公主動手。
“這件事情也快了?!卑矐c盯著茶杯蓋靜默不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這些日子元青心情不太好,你既然回來了就多帶他出去散散心?!边^了一會兒安慶又道。
“公主為何不干脆給元青個名分。”向蕪嘆了口氣,不知道公主為何遲遲不給元青一個名分。
安慶卻瞧著被熱水泡開的茶葉舒展葉尖,淺褐色的茶水冒著熱氣,她杏眸凝視著茶水,仿佛根本沒聽到向蕪的話。
“臣知道了?!毕蚴彽炔坏桨矐c的回答只好應(yīng)了安慶的話。
向蕪要離開的時候,頓住了腳步回身看著安慶:“公主,向楠雖和臣不是一母而生,但他父君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做的事情,還望公主不要太冷落了向楠。”
“本宮自有分寸。”
向蕪得到安慶的話這才離開了鳳居。
周錦玉站在桃樹前看著開的正艷的桃花,花瓣落在他的衣衫上,仿佛是竹子花開,他聽到腳步聲這才側(cè)眸去看。
向蕪對上周錦玉的視線,微微頷首徑直走向元青:“元青,我這次帶了不少好東西,你可要去向府看看?”
元青心情低落站在一邊,看著寧玉還有心情賞花就更加憋屈了,就等著向蕪給公主遞小話最好把寧玉給趕出府去。
“不去?!痹嘟z毫不給向蕪面子,公主府中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她帶來的東西能有什么好。
向蕪也不惱,繼續(xù)誘哄著元青,沒一會兒就半推半拉的把元青哄出了府。
周錦玉看著元青出了府這才又回到了臥房,安慶這些日子因?yàn)橥葦嗔说年P(guān)系什么都做不了,不能活動的她能做的事情不多,白天曬曬太陽,看看雜書,二公主和三皇子來看她的時候還有些樂趣。
不過,這些日子她和周錦玉在一起倒也沒覺得特別無聊,和他下棋,作畫,聽他彈琴都是很有樂趣的事情,甚至只和他聊天都不會沒有話題,有時甚至?xí)尠矐c覺得和他在一起很舒適很愉悅。
他飽讀詩書,見識很多,有時候安慶甚至?xí)蟹N自己不如他看的通透的感覺,明明她才是淵國的公主,見識不凡,卻感覺這個人經(jīng)歷了太多,比她還要有見識。
“寧玉,你把搖椅放到外面去,今日陽光甚好本宮去曬曬太陽?!卑矐c看了眼外面道。
“是,公主?!敝苠\玉扶著她往外走,安慶故意把體重壓下來,他便攬住她的腰身,穩(wěn)穩(wěn)的扶住她。
安慶躺在躺椅上,舒展著身子,這傷來的也不錯,正好在春日曬太陽,這可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節(jié)。
那邊,寧玉也拿了躺椅過來,和安慶公主并排曬著太陽,這人好似和她從來不講規(guī)矩,偏偏尺寸拿捏得當(dāng),不會讓她發(fā)火,她便隨他去了。
“公主,祁家大公子祁箏前來求見?!庇袢緩淖呃茸哌^來低聲和安慶說道。
安慶睜開杏眼,祁箏?她都傷了半個月了這人才來看她?
那邊周錦玉睫毛輕顫了一下,聽到祁箏要來他正要睜開雙眼,就感覺有什么東西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眼皮上,帶著桃花的芬芳。
周錦玉正要拂下花瓣,他感覺眼前的陽光被人擋住,似乎是有人俯身,一陣帶著暖意的風(fēng)吹過他的眼睛,把桃花瓣吹到一邊,他睫毛被那人吹的顫動了幾下,睜開墨眸便看到那人含笑的杏眸,秀美的容顏帶著幾分頑皮,那一瞬他都要以為她記起了以前的記憶,長寧二字就要脫口而出。
那人卻驀然開口了:“桃花瓣都落到里眼睛上了?!?p> 周錦玉晃了一下的神,又眨了眨眼睛,繾綣的看著安慶:“寧玉謝過公主。”
安慶凝望著美人躺于椅上,容顏比這盛開的桃花還要多了幾分妖艷,氣質(zhì)如青竹,但此時的神情卻像是桃花妖,墨眸仿佛是深潭拉著她就要前往妖境之地。
安慶的視線凝在了他的唇瓣,鬼使神差般的湊近他,他察覺出她的意圖起身摟住了她的脖頸,湊近她親吻她。
玉染自覺的站在一旁,等著公主和寧玉侍君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