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1 所來之人非他
安慶公主備受女皇寵愛,是大淵國最尊貴的公主,可謂真正的天之驕女,如今這般矜貴的人居然坐在乞丐姓坐的地方,終于有些未婚配的公子忍不住了,若是今日能搭上安慶公主,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公主怎么坐在這里了,這里臟,小人扶公主起來吧?!逼渲幸粋€公子邊說邊作勢要上前攙扶起安慶,卻被安慶一揮手打開了。
“你是什么貨色,也敢接近本公主?!卑矐c冷著臉說道,杏眼冷冽神色落在那公子的身上,竟讓那公子不敢再上前。
安慶隨即垂下眸子,長睫顫了顫,神情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周錦玉怎么還不來啊。
“公主?”一個清朗的聲音穿透嘈雜的聲音,人未到他身上的氣息就已經先讓安慶聞到了。
來人撥開眾人,走到安慶的面前,看著安慶坐在地上,奶白的袖口都沾上了塵土,金色的纏枝蓮繞在袍子上,安慶委屈的垂著眸子,聽見他的聲音,這才抬頭看向他,她的杏眸有些迷蒙,臉頰有著兩坨紅,黛眉微蹙,似乎在辨認來人,聞著熟悉檀香,雖然沒有墨香來的讓她安心,安慶一下子抱住了祁箏腰,委屈道:“你怎么才來啊?!?p> 周圍的百姓都沒散開,安慶便摟著祁箏的腰,委屈的把臉埋進祁箏的衣衫里,祁箏也不知道為何今日公主的心情如此低落,他摸著安慶的頭,清冷的眸子柔和了起來,他把安慶拉了起來:“是祁箏的錯,來的太晚了。”
“嗯?!卑矐c發(fā)出鼻音,膩膩歪歪的靠在祁箏的肩頭,像極了撒嬌的小貓。
百姓們只見過高傲的安慶公主,哪里想到安慶公主會有如此一面,看來安慶公主和駙馬君的感情當真是好。
直到祁箏把轎子的簾子拉下來,隔絕了眾人八卦的視線,這才看著一直膩在他身邊的安慶,安慶半靠著軟墊,杏眼迷迷蒙蒙的看著祁箏,這才是她的駙馬君,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趕來。只是不知為何她的心中還是有幾分失落。
這些日子明明這么開心,她心中卻總有幾分悵然若失,如今想來,究其原因便是在周錦玉這里了。那個人最近明明待她和以前一樣,她卻再也看不到他墨眸里的熱切。
為何這些日子他明明看著她和其他侍君親近,表現(xiàn)的卻是那么淡然,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安慶的心情很不好,總是想頻頻惹出動靜引起他的注意。
安慶窩在軟轎里,頭枕著祁箏的肩頭,看著祁箏的側臉,伸手撫摸著祁箏的臉頰,手指描繪著他的桃花眼,明明她什么都有了,為何還會在意區(qū)區(qū)一個周錦玉呢。
“公主今日怎么了?”祁箏低頭握住了安慶的手,今日的她眼中為何如此哀傷。
安慶半闔著杏眸躺倒在祁箏的懷中,為什么不討好本公主了呢?是因為有了孩子就有恃無恐了嗎?
祁箏摟著醉酒的安慶一路往府里走,直到安慶遇到了在花園里散步的周錦玉,這才一下子來了精神,立刻掙脫開他攙扶的手,走向周錦玉。
“你怎么在這里曬太陽?”安慶看似步伐很穩(wěn)的走向周錦玉,臉上的紅暈也消散了許多,并未看出醉態(tài)。
“今日陽光甚好,錦玉便出來走走。”周錦玉溫和的看著安慶睜大的杏眼,竟有幾分憨態(tài),他的情緒絲毫沒有外露,墨眸沉靜的看著安慶。
安慶盯著周錦玉,突然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眼睛眨動,纖長的睫毛掃在她的手掌心,癢癢麻麻的,安慶悶聲道:“你不許用這種眼神看本宮?!?p> 周錦玉任由安慶遮住他的眼睛,聽到安慶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聲音,溫聲道:“那公主希望錦玉用什么眼神看公主?”
“就像以前那樣的眼神?!卑矐c小聲道,她似乎委屈極了,移開手掌的時候特意去看周錦玉的神色。
周錦玉墨眸定定的瞧著安慶,神色似乎沒有什么波動,他看了眼安慶身后的祁箏,祁箏面帶復雜的看著周錦玉和安慶。
“不對,不是這樣的眼神?!卑矐c皺了皺眉表示不滿,她負氣的把腦袋抵在周錦玉的肩頭,但是周錦玉的肚子卻阻止了她的這個動作。
“本宮等了你好久,你都沒有來?!卑矐c只好站直身子委屈的小聲說道。
“什么?”周錦玉不明所以的安慶,直到他聞到安慶身上的酒氣。
“醉了嗎?”周錦玉低聲呢喃著,墨眸似乎有些別的情緒。
“公主醉了。”祁箏上前說道,桃花眸有些冷的看著周錦玉,他上前攙扶著安慶。
“公主我們會鳳居吧?!?p> 安慶任由祁箏攙扶著往鳳居走去,卻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周錦玉,他站在蔥郁之景前,身著素色長袍,長身玉立,溫和看著她離開此地。
安慶只感覺有些胸悶,為何他不跟過來,她回了三次頭,他都只是靜靜的在原地看著她。
那人日安慶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她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里面男尊女卑,她活的處處受限制,可是她遇見了周錦玉,那時候的周錦玉和現(xiàn)在真是天差地別,他的眸子并不溫和,反而很清冷,周身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他時常在屋子里讀書,而她經常去給送飯。他們一起度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
直到周錦玉狀元及第,她和他有了云泥之別,矛盾也開始,夢中的她時常能感覺到窒息之感,她看著周錦玉和越來越多她不認識的交往,而她卻只能在原地。那種恐慌感幾乎要把她湮滅。
安慶猛地睜開雙眼,呼吸急促的看著黑暗,她還未從夢中掙脫出來,腦海里全是夢中的畫面,夢里的快樂就好像只有那么一瞬間,剩下的便是無盡的壓抑。
安慶緩了許久才把夢中的情緒切斷,她坐起身,祁箏察覺到安慶動靜也醒了過來,他看見安慶公主滿頭大汗,拿起帕子給安慶擦著汗珠。
“公主做了噩夢了?”祁箏還未清醒過來,聲音帶著磁性。
安慶看向祁箏,夢中的畫面一閃而過,他好像在那時給了她溫暖,安慶猛地抱住了祁箏,這才感覺到了真實,原來那才是夢啊,她堂堂安慶公主怎么會陷入那種境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