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翰母親聽到江翰說的話,臉色瞬間變了。宋乎天也被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震到了,但他畢竟是外人,總是不好評論的。
“你說什么!我是你媽,我還沒點這個權(quán)利了!”
“我告訴你,不行。”
江翰此時帶著些怒氣了,眼睛直直瞪著她,沒出聲。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轉(zhuǎn)身離開。宋乎天看了眼江翰母親也跟著出了門。
兩人上了車,江翰不說話,系上安全帶后一腳油門就往前沖,宋乎天猛的向座椅一倒。
車速真的很快,快到坐在副駕駛的宋乎天只覺得周圍的建筑物都是一閃而過。突然,江翰一個急轉(zhuǎn)彎,車輪在地上的摩擦聲透過窗戶穿了進來,“嘶……”的一聲。
宋乎天感覺自己快被甩出車了,一把抓住了車扶手。
“哥,我叫你哥……你開慢點??!我還不想死。”宋乎天扯出自己的嗓門喊,用了很大的力氣。
江翰依舊沒減速,眼依舊盯著前方,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腳踩死了油門,像是沒聽到宋乎天說的話一樣。
“江翰!”
宋乎天又喊了一聲。
隨后,一陣剎車聲,很響,顯得與四周夜晚寧靜的氛圍格格不入。
車停下來了,緊急高速剎車摩擦力實在太大,車輪處有些冒起了細煙。
江翰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使勁用手朝著方向盤一錘,發(fā)出一聲:“靠?!?p> 因為剎車時的慣性的原因宋乎天向前一傾。若不是系了安全帶,恐怕是會撞上擋風(fēng)玻璃的。他還沒開口,江翰便說了話。
“你下車,我有點事。”
宋乎天被他的話驚到了。心想:
什么啊?讓我自己回去,你還要出去?
“別,你千萬不要再給我搞事情出來了好嗎?我最近的工作真的很多?!彼魏跆炻冻鰬┣蟮谋砬榭粗f。
江翰沒理,直接按了車門開鎖鍵,意思是趕緊下車。
“好好好,但你得給我給我保證不準(zhǔn)出事?!彼魏跆旌苁菬o奈,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又是一道長鳴,在灰色的天空中滑響……
宋乎天顯得很落魄,大聲朝著車開走的方向喊:“江翰,你大爺?shù)?。”說完,拿起電話打給公司。
“我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快來接我。”
江翰在朝著市里開,將車內(nèi)音響調(diào)得很大,以至于后車按喇叭時他都沒聽到。等到后車超車成功,車主打開車窗像罵罵咧咧時,江翰還覺得很奇怪。
自從接到秦荔子的那通電話后,他的心就一直很亂。他不解,不懂為什么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江翰車直接開到了秦荔子的學(xué)校大門。江車是限量款,外表很新。這樣的豪車停在大學(xué)門口著實有些招搖,經(jīng)過的人不免會驚嘆一番,又是在等哪個被包養(yǎng)的大學(xué)生。
江翰將車停穩(wěn)后,手指放在方向盤上不停的敲著。像是在深思熟慮什么重要的大事,最后,手握成拳,輕輕錘了一下儀表器上的膠殼,從褲包里摸出了手機。
他點開了通話記錄,找到了她的電話,按下了短信鍵。
此時,秦荔子剛洗漱完,正準(zhǔn)備上床。
手機響了。
秦荔子拿起手機一看,是他的號碼,心突然一緊。手有些顫抖地點開了短信。
“我在學(xué)校大門?!?p> 又是這樣的短語,但這短短幾個字又秦荔子緊張到不行。
她的耳朵突然一鳴,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好像什么都聽不到。
秦荔子不知道該怎么辦,一想到陳青青告訴她,那晚她打電話罵他的事她就覺得頭痛,覺得很是丟人。
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應(yīng)該怎么辦?讓他回去?對。
當(dāng)秦荔子剛剛打開短信準(zhǔn)備回復(fù)的時候,短信又進來了。
“要么你出來,要么我進來找你,你自己選?!?p> 秦荔子覺得有些無語,這哪有選擇的余地,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怎么可能讓他這樣一個大明星進來找她,如是真的讓他來找她,估計他還沒走進學(xué)校學(xué)校就被學(xué)生圍得水泄不通了吧。
“給你十分鐘,車是藍色的。十分鐘你不到,我就進來找你?!?p> 江翰還真是把她猜的透透的,絲毫不差。
看見最后一條短信,秦荔子趕緊套了外套拉開門沖了出去。
宿舍離大門并不算很遠,按道理,是五分鐘左右就可以到的。秦荔子也確實跑了五分鐘就到了學(xué)校大門。但她到學(xué)校大門后就一直躲在石刻后面,不敢出去。
秦荔子此時的心情是十分復(fù)雜的,焦慮,害怕,激動,緊張都摻雜在了里面。
每當(dāng)鼓起勇氣邁出一步時,都會被問題給難住。
見面第一句說什么?
萬一他問我那天的事情我怎么回答?
秦荔子在石刻后來回地走著。終于在約定時間的最后一刻,她出現(xiàn)在了馬路對面。
江翰看了看手表,心里略微泛起一絲焦躁。自言自語道:“過了幾年,還真長本事了?!鄙焓值胶笞闷鹈弊印R晦D(zhuǎn)頭,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白色的長裙被風(fēng)吹得將裙擺掀起,露出她細小的腳踝。今晚的風(fēng)似乎有些不像是盛夏的,吹到人身上讓人不自覺地打哆嗦,秦荔子將外套裹緊了一些。
“還真是不嫌冷?!苯策呎f邊按通了電話。
秦荔子本就緊張,被江翰突然打過來電話嚇了一跳,驚得差點將手機甩出去。
“喂?!彼曇纛澏?,有難掩的緊張。
“過來?!苯驳恼Z氣一如既往的帶有些命令的口吻。
“……”
“我在車?yán)?。”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
秦荔子抬眼一望,在一家超市門口看見了江翰在電話里所說的那輛車。
心情似乎緊張到了極點。秦荔子覺得她踏出的每一步仿佛都是那么的不切實際。她不敢相信,此刻,他就在馬路對面等她。
她的耳朵已經(jīng)聽不見任何的汽車鳴笛聲了。只剩下心了一個聲音,秦荔子,你要冷靜。
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她走到了車周圍?!暗巍钡囊宦?,車鎖開了。
車內(nèi)沒有開燈,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情況。她將手附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拉,門開了……
秦荔子不敢看江翰,直接坐到了后座上。
江翰見她直接上了后座,很是無語,轉(zhuǎn)頭看向她,用低沉的聲音很溫柔的說:“你坐后面我怎么給你說話?!?p> 秦荔子本就跳得快要爆掉的心臟被他這么一問,感覺像是更重的一擊,理智徹底快要崩盤了。
“坐前面來。”江翰盯著她的眼睛,露出溫柔得似水的眼神。
秦荔子對上他的眼睛,臉立刻一紅,徹底失去理智了。像是中了蠱一樣照著他說的拉開了車門,坐到了副駕駛?cè)ァ?p> 她真的太緊張了,身體僵硬成了一團,根本不敢動。
“系上安全帶?!苯惨娝煤髮λf。
秦荔子怎么可能聽得到,此時的她宛若一個有聽說障礙的患者,耳朵聽不到,說也不敢說。全身上下似乎只剩心臟一如既往的在跳動,其他的器官全部不聽使喚。
江翰見她沒反應(yīng),又喊了說了一聲,這遍說的有些慢。
“系…安全…帶?!边呎f還邊在她眼前打著響指。
秦荔子被他突然放在眼前的手指嚇了一跳,猛地一震,撞到了旁邊的車窗。
“??!”秦荔子撞得有些重,手立刻扶到了頭上。
江翰見她撞到了窗,一把拉過她剛抬起放在胸前的左手。就那一下,秦荔子就被江翰扯得面對面。
秦荔子又對上了江翰的雙眼……又是那眼神……
車?yán)餂]開空調(diào),燥熱的空氣懸在兩人的周圍。
秦荔子覺得現(xiàn)在不只心跳快要爆表,頭也快炸掉了,這男人,怎么會長得這么妖孽。
江翰抬出另一只手想要查看她撞的情況,一瞬間,秦荔子好像是恢復(fù)了理智,轉(zhuǎn)回了身,想將被他拉著的手臂扯回來。
江翰好像發(fā)現(xiàn)了她的意圖,又使勁一拉,這下,兩人靠的更近了。
“別動,我看看。”
秦荔子比江翰矮許多,此刻,江翰說話和呼吸傳出的熱氣吹到秦荔子的頭上,她一愣,汗毛都立了起來,秦荔子徹底不敢動了,呆呆地樹在江翰面前。
江翰將手輕輕放在秦荔子的頭上,撥開了一些頭發(fā)。
秦荔子真的要瘋了,眼前就是江翰說話喉結(jié)滑動的畫面,她的手心已出汗,手緊緊地捏著衣服。而此時,江翰還不緊不慢的揉著她的頭發(fā)。
“你……你別這樣?!鼻乩笞邮箘抛屪约呵逍眩锍隽诉@一句。說完,用手使勁掰開了江翰拉著她的手。轉(zhuǎn)過身整理了整理被他揉的雜亂的頭發(fā)。
江翰見她滿臉通紅,呼吸都不太順暢了也就放了她,低頭抿嘴笑了笑。
秦荔子為了和江翰保持距離,又向右邊坐了一點。江翰見后用拇指和食指掕起秦荔子被他剛剛扯得有些滑落的外套,眼神很是邪魅的說:
“這個應(yīng)該……也需要整理整理?!苯舱f完,兩人又對上了眼。
不知是太緊張還是車內(nèi)溫度高的原因,秦荔子額上冒出了虛汗。
江翰將秦荔子的外套掕正了后,收回了手,說:
“你這么穿不冷啊。”
熱,簡直熱死了,秦荔子心想。
秦荔子沒有回答,想到江翰穿的長衣長褲,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覺得兩人確實不像是一個季節(jié)的。
車內(nèi)沒人說話了,江翰轉(zhuǎn)身看向了前方。這時,秦荔子才發(fā)現(xiàn)原來車?yán)锸欠帕艘魳返摹?p> “你……來找我干嘛?!鼻乩笞拥椭^很小聲的問。
聽到她開口說了話,江翰側(cè)了頭看著她,又露出那邪魅的笑容,說:
“來找你敘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