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人搖了搖頭,他活不了多長時間,只得長話短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但你此時去只能是送死,牛恒鼎已經(jīng)找到那把可以斬死你的刀,你得尋一趁手兵器。
你現(xiàn)在的狀況需得半天殺一人方可止得住煞氣戾氣侵蝕心神。”
風(fēng)天皺了皺眉,看向少女,而后靠近青松與他低語:“你若說的可都是真的,為何幫我?”
青松可憐的笑:“因為你我同有一個被掌控的人生啊。”
風(fēng)天還想問點什么,哪成想青松突然氣息一頓,猛然的臉色漲紅,他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暢。
青松使勁捏著少年的手:“東行七百里,敖氏有你要的東西?!?p> 少年被捏的疼,但是沒有撤回手來,他默默地點頭。
青松看著少年點頭,咧嘴一笑。
少年起身,看著少女。
少女的身軀微微顫抖,她覺得眼前的少年不止是陌生,還很危險,他現(xiàn)在會和之前那樣一言不合殺了自己嗎?
少女不敢確定。
少年松開手中緊握著的魔嬰,魔嬰落地,化為灰塵回到了木匣子里面。
少年依然吸食了足夠多的血?dú)?,之前的幾十個煉體,十幾個以力化氣,再加上現(xiàn)在這個凝塔修士,少年的氣息已經(jīng)直逼凝塔一重了。
他還差建造凝塔的材料,每一重塔都需要材料來搭建,有了材料搭建好后,才能繼續(xù)修下一重。
他看著海瀾,少女精致的臉上有了點點淚珠,她盡量保持鎮(zhèn)定,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她的緊張。
少年輕聲:“我來了?!?p> 少女沒有回應(yīng),她不愿意再認(rèn)識這少年了。
少年見少女不理自己,有些堵得慌,但卻旋即釋然。
她害怕自己,自己當(dāng)著她的面殺了這么多人,沒錯手把她殺了就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
這件事情自己解釋不清楚,也不能解釋。
少年平靜下來:“你走吧,回宮書院,那里比較安全?!?p> 海瀾留下是因為她對少年還有承諾,現(xiàn)在兩人相見反而承諾放下了,也就沒什么好留戀了,更別提留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身邊。
她踉踉蹌蹌的走了,走的失魂落魄,背影讓少年感覺凄涼。
少年手中出現(xiàn)了一柄槍,這槍是云紋師姐所贈送,名探云槍。
他只能暫時使用云紋給他的見面禮了,使用魔嬰他的心智便會被侵蝕。
他不愿行尸走肉的活著,成為只知道吞噬血肉殺人成魔的怪物。
他的目光放向東方,就算不相信青松說的話他也得去一趟,那里有著掌棋人交手的痕跡。
以前實力低微感覺不到,想要躲避?,F(xiàn)在有了點實力,自己卻偏要去。
……
云紋師姐站在房中,她透過鏡花水月看著少年手中的探云槍,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
宮書院。
咎宮圣瑟瑟發(fā)抖的回到了山門,他那時候就站在牛恒鼎旁邊,天知道牛恒鼎惹上了這么個大魔頭。
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
自己居然還叫師弟們攔他,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幾十個煉體圓滿都不夠他塞牙縫的。自己也才煉體圓滿,那不是擦著就傷,挨著就死!
他害怕了,看著少年與海瀾眉來眼去他心里不痛快但也無可奈何,他便是隨著偷偷下山的那一批人。
一路上,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回到了山門,他心里的大石頭終于可以落下了。
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他開始不禁擔(dān)心海瀾的安危。
早知道就拉著她一起跑了,現(xiàn)在她留在那兒,生死尚且不明,真是可惜了那樣精致的人兒。
青松道人將一位中年男子留在了自己這兒,說是叫自己好生相待,自己到是可以去安撫安撫,海瀾死了,但不是還有鄭曉那個漂亮的美人嘛……
咎宮圣問了師弟中年男子的住處,原來弟子見這中年男子被送過來時,拖家?guī)Э?,行李繁多,就將他安排在了宮書院管轄的城中住下,還沒有領(lǐng)他上山。
他點了四五個師弟跟著自己下山,去了宮書院管轄的城池。
他來到鄭文住處時,鄭文正在品茶,他手中拿著一盞茶,面前還擺著一盞茶,茶依舊騰著熱氣,鄭文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難道這人早就知道自己會來?
咎宮圣原本死里逃生的快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變的小心翼翼了起來。
“先生在這里久等了?!彼⑽⒕瞎?。
鄭文看了他一眼:“來了就坐吧?!?p> 咎宮圣端正坐下:“先生在此,終究是沒有在山門里的好,不如隨我回山,我也好侍奉你?!?p> 鄭文笑了笑,他喝了口茶:“公子智勇雙全,才智過人,怎么能侍奉我?”
咎宮圣與他打起了官腔:“有何不可,青松道人將你留在我這兒,我就要盡地主之誼好好待你!”
鄭文擺了擺手,岔開了話題:“公子也這么大了,該是到了婚配之齡,可有人選?”
咎宮圣心里一跳,難不成這先生看出了自己先前的想法,要幫自己做主?
他連忙一喜:“還沒,先生能否幫我介紹介紹?!彼ü啥伎祀x凳子了。
鄭文高深莫測:“待我小女過來,便將她許配給你,可好?”
咎宮圣馬上改了口,像哈巴狗一樣的點頭:“岳父辛苦了!快隨我入山!”
……
鄭曉揉了揉眼睛,她紅腫的雙眼再也留不下半點眼淚。
她心中可能有白衣,但再也不是之前那人了,如果有肯定也只會是另一個。
她將牛恒鼎的衣物褪去,只見身體上的傷痕到是不多,唯獨(dú)臉上的血肉模糊一片,那個人下手可真狠!
他還專打臉,牛大哥的眼睛腫了,鼻子歪了,牙齒掉了,差一口氣就沒命了。
少女用她笨拙的手細(xì)細(xì)的包扎,雖然不靈巧,但是實用的很。
不一會兒,牛恒鼎頭上便頂了個粽子形狀的紗布。
少女拍了拍手,自己覺得滿意無比,終于不再流眼淚,手一抹眼角。
回想起論道會山頂上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少年,她心底一顫,連忙站了起來。
她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擔(dān)心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