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路東行,其間他聽過最多的事情便是有關他自己的。
但同時也讓他明白了自己已經(jīng)惡名昭著,“名聲遠揚”。
少年對此并不在意,畢竟名聲在外,有好有壞嘛。
這天他趕路到了一座城池,這城池太小,沒有名字,但是這里離敖氏一族只有五十里遠了。
少年進城找了個客棧落腳休息。
“誒,你聽說了嗎?那個魔頭向我們這邊趕來了?!?p> “魔頭,哪個魔頭?”
“你糊涂啊,就是那個論道會上殺得數(shù)百人的大魔頭啊!”
“你是說那個風天!”
“不錯,就是他。”
……
風天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原來自己已經(jīng)這么出名了。
不過聽他們的講話,似乎自己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了。
是誰透露了自己的位置信息,是誰又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監(jiān)視著自己。
少年自嘲一笑,還用想那么多干嘛。這事很簡單,下的了棋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人罷了。
他沒必要深究。
少年眼珠子一轉(zhuǎn),他得主動出擊才行,一直以來他都被人牽著鼻子走,現(xiàn)在輪到他下棋了。
他得下一盤大棋才行。
他不會卜算,只能臨機應變,走一步看一步了。
……
敖氏。
“滾開!我不吃,我就是餓死也不吃你們一口飯!”
水晶宮中一名身高六尺有余,腳穿紫金步履,胸貼九絲翱翔凱,臂膀戴至豪武護腕,頭戴云中寶冠,背披凌天竄披風。
生的一副帝王之相,眉間點有一紅痣,是一位俊俏好兒郎,看得出渾身都是膽!
旁邊一位彎腰老龜,眼中愛憐不止,背著個厚重大龜殼,手端山珍。
“太子,你就吃點吧。等到陛下火氣消了,我再向陛下求情。”
太子心里面有了自己的計較,不要我去,我偏自己一個人去。
他佯裝不怒:“那好吧,那好吧。我把這飯趕緊吃了。龜丞相你可得在我爸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幾句。爭取讓我能夠出行!”
龜丞相看著太子殿下將飯接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不由得心里有了一股欣慰之感。
太子殿下是他帶大的,抓周,走路,說話都是他在一旁陪著。
現(xiàn)在看著聽話懂事的殿下朝氣蓬勃,而自己卻半截身子如圖,他會不由自主的喧噓感嘆,時光蹉跎啊……
龜丞相彎著腰走了,他得找陛下好好說說,這么個懂事聽話的小殿下,還有什么是不能放心的呢?
別說讓他帶兵出去游歷,就是讓他獨自一人外出闖蕩也未嘗不可啊。
龜丞相走到威武中年人面前跪下:“老龜,參見陛下!還望陛下以龍體為重啊,切莫再生氣傷身?!?p> 威武中年人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龜丞相,滿臉的帝王之相更勝之前的少年一籌:“飯,他可吃了?”
龜丞相鞠躬:“陛下,老龜親眼看著小殿下吃完的?!?p> 威武中年人嘆了口氣:“老龜,這敖氏上上下下全靠你打理,你可別為他操心壞了身子?!?p> 龜丞相彎腰:“這是老臣分內(nèi)之事!敖甲這孩子從小就讓我喜愛,為了他的事情,應該的?!?p> 威武中年人點頭。
龜丞相又報:“我覺得讓敖甲這孩子出去歷練歷練也不錯,平日里大家都寵著他,他沒經(jīng)過社會的毒打,將來怎么匡扶敖氏大業(yè)?”
威武中年人嘆了口氣:“我雖無測算天機之能,但也隱約能夠知曉禍事。這次若是讓敖甲出去了,便是在害他?!?p> 龜丞相大驚失色:“難不成是甲兒的劫數(shù)到了!”
威武中年人看著夜明珠出神。
“不錯,抗的過羽化成仙,漫漫仙路只手可得,抗不過,則道消身死,世間榮華富貴與他無關。”
突然一個蝦兵闖入水晶宮中。
“不好了!不好了!”
威武中年人皺眉。
龜丞相拉住這個急急燥燥的蝦兵:“有什么不好了,沒看見陛下好的很嗎,切莫說這樣的話!”
蝦兵連拍手掌:“不是啊,不是啊!陛下,丞相,是小殿下,小殿下他……”
威武中年人打斷:“快說,敖甲怎么了?”
蝦兵沒喘氣:“小殿下他不見啦!”
武威中年人似乎早有預料,臉上沒有一絲意外的神色。
反倒是龜丞相嘴巴張得老大:“小殿下怎么可能不見啦,你們該死,沒有保護好小殿下!”
威武中年人揮了揮手:“不怪他們,是那小子自己跑的。若是此劫能夠這么輕易躲過,咱們的寶貝早就往他身上砸了?!?p> 龜丞相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小殿下不是變乖了嘛,難道自己被忽悠了?
威武中年人大手又是一揮:“傳我命令,四海之內(nèi),搜尋敖甲!”
龜丞相抬頭看著中年人,眼睛瞪得老大:“陛下!為什么……”
他不蠢,即使被敖甲忽悠了,那也是因為太相信敖甲了,但并不代表龜丞相蠢。
龜丞相作為老龜上理敖氏一家族內(nèi)外大小事,下管海內(nèi)萬余里領域事務,他不蠢,反而極其的聰明。
他注意到了,陛下下的命令,是叫敖氏上下搜尋四海之內(nèi),既然如此,不就等于讓少年送死嘛?
敖甲吵著鬧著就是為了出海,去大陸歷練,現(xiàn)在只搜尋四海之內(nèi),等同于放棄找敖甲了。
除非,甲兒能夠回到四海之內(nèi),敖氏才能保護他。
“陛下,三思啊!”
威武中年人笑了笑:“他自己心甘情愿回敖氏,我自然想方設法幫他度過難關。但若是他在外面胡鬧,還想讓我給他擦屁股?”
龜丞相跪下:“陛下,小殿下是老龜一手帶大,望陛下三思而后行。老龜視其親如骨血,小殿下又是敖氏唯一的男子嗣,死了,敖氏直系就斷了啊。陛下!”
威武中年人搖頭,嘆息。
“你可知道不是我不想保他,只是他這劫,太大了!敖氏若牽扯進去,一個失足,便是萬劫不復啊……”
龜丞相詫異:“小殿下才是以力化氣的境界,所經(jīng)歷的劫難居然能牽動敖氏根基!”
威武中年人細細的看著外界,那里有個少年郎從水而出,衣衫不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