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洛瑤許久沒來天界了?怎么沒帶她一起回來?”琉璃看到懷煦一人回來,難免好奇的問道。
懷煦抬眼望見一團黑影在門口一閃而過,轉眼微笑著對琉璃說道:“近日我會向父神提起與洛瑤訂親之事,不久之后她就會正式嫁進星耀宮,你還怕見不到她?”
琉璃頷首勉強一笑,又笑嘻嘻的回道:“看來殿下與洛瑤的好事將近,那琉璃先提前祝賀殿下了。”
“恩,星耀宮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日后我要是沒回來,你早些去休息,不用等我?!?p> “是?!?p> 琉璃端起茶托盤離開之際,回想起往事——
那時的琉璃只不過是個初上天宮的小仙娥,無依無靠,在帝后的宮里做著普通的事,但日子過得也算簡單快樂,不料因一些瑣碎小事得罪帝后宮中掌事的大仙娥后,這平淡的日子便一去不復還。
宮中仙娥趨炎附勢,一味討好是常態(tài),在掌事仙娥下挑唆下,琉璃受盡欺辱,每日只能做最辛苦卑微的工作,甚至靠吃隔夜的剩飯裹腹,即使這般委曲求全,仍好景不長,掌事仙娥誣陷琉璃偷竊宮中珠寶被帝后處于雷刑,帝后早知誣陷一事,卻認為琉璃不過是一仙娥,命如螻蟻,便默許掌事仙娥的所作所為,殺雞儆猴罷了。
琉璃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日懷煦救下自己的情景,兩道天雷刑罰劈在身上,元神撕裂般的感覺使琉璃痛不欲生,心中盼著早些結束也算是種解脫,緩緩閉上眼等待了結。
懷煦對琉璃的事也有所耳聞,看到她如自己一般委曲求全,在泥潭中苦苦掙扎,卻不放棄任何能活下來的機會,突然萌生救下她的想法。
天兵們知道懷煦不受重視,又怎敢輕易放人,“大殿下,不是我們不肯放人,帝后娘娘交代五道天雷,這...少了三道,讓我們回去如何交差?!?p> “我不會讓你們?yōu)殡y,照常例行公事即可,剩下的三道雷刑我替她受?!?p> 琉璃看著懷煦替自己受了三道雷刑后走下刑臺,就連那身白衣也被鮮血浸成紅色,“大殿下,我只是一個小小仙娥,怎么值得您替我受罰?”
懷煦拿出手帕遞在琉璃面前,溫柔開口道:“星耀宮里缺個掌事仙娥,你愿意來嗎?若你嫌星耀宮冷清,我也可以送你下凡?!?p> “我愿誓死效忠大殿下?!?p> 在星耀宮的三百年內,琉璃知道懷煦心中所有的苦悶和悲傷,甚至了解他臉上總是掛著的笑容也只是一張隱藏自己情緒的面具而已,但從洛瑤來天界后,懷煦臉上的笑容竟變得真實起來。
琉璃掏出懷中一直珍藏的手帕,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清楚唯一能治愈懷煦內心的人是洛瑤不是自己,抬起頭望著滿天繁星及時止住淚水喃喃道:“殿下要成親了是好事,我哭個什么勁。”
那團黑影一路溜進九霄寶殿內,黑影化為霧狀最終變幻成人形,手中提著一把似斧子般奇怪的兵器一步步靠近躺在床上的天帝。
“父神,小心?!?p> 藍光閃過,懷煦用身體擋在床前,長斧如鉤子般刺透懷煦的胸口,離心口的位置僅僅只有分毫差距,天帝猛然坐起,金黃色的巨龍現出向偷襲之人吐出火球,重重一擊后那人化作一縷灰燼。
“懷煦,你可有大礙?”天帝扶著懷煦坐了下來,使用仙術替懷煦療傷,雖然及時止住了血,可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怕是會永遠跟著他。
“并無大礙,方才路過時看到黑影在父神殿內閃過,一時擔憂,便闖了進來,兒臣辦事不力,險些讓您受傷,還請父神責罰。”懷煦低著頭略帶自責跪在地上請罪,在瞥眼看到傷口時卻顯得無比平靜。
天帝望著懷煦的臉,似曾想起楚沁在世時的情景,“是你救了父神,我怎會因此責罰于你,你如你娘親一般善解人意,總是為他人著想,卻從沒考慮過自己?!?p> 懷煦眼底飄過一絲輕蔑,撿起地下的兵器仔細研究一番,“父神,今日刺客之事無比蹊蹺,這兵器兒臣從沒見過,不過這兵器上的印記圖案似與冥界有關,還請父神準許兒臣前往冥界調查,以絕后患?!?p> 天帝看著兵器上的圖案,滿意點點頭,“懷煦,父神欠你們娘倆兒太多,這么多年,你身子弱些,父神倒是一直忽略了你,卻沒想到你如此敢于承擔重任?!?p> 懷煦低著頭,小聲答道:“兒臣自知能力不足,幫不上父神,幸得陸離能幫父神分擔?!?p> “陸離做事過于心軟善良,反倒沒有你性子沉穩(wěn),這兩日你身子好些就前往冥界去調查,日后你也能幫我分擔一些事務,父神有你和陸離這兩個好兒子,甚感欣慰?!?p> 天帝看著懷煦如此虛弱,心中更覺有愧楚沁,從身后柜子內拿出培元丹交至懷煦手中,“培元丹萬年煉出一顆,你們兄弟二人一人一顆,上次陸離受傷,父神已給了他一顆,現在這顆給你,可助你增長修為?!?p> “謝父神?!碧斓劢z毫沒發(fā)現,懷煦在接過培元丹后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琉璃雖嘴里答應懷煦不再等他回來,可還是站在門口眼巴巴望著,不遠處看到懷煦面色蒼白,捂著胸口朝星耀宮走來,慌了神,朝他跑去。
“殿下,這是怎么了?是帝后娘娘所為?”琉璃連忙攙扶起懷煦。
懷煦推開琉璃的手,“不用扶我,我沒你想象的虛弱,不是說了讓你去休息,怎么又站在門口等。”
“殿下你不回來,我怎么能睡得著?琉璃不求別的,就讓我能一直照顧你,能伺候在你身邊就好。”琉璃倔強的攙扶起懷煦的胳膊,朝屋內走去。
琉璃的意思懷煦怎會聽不明白,蹙眉盯著眼前的人,甩開她的手,“你若執(zhí)意不聽我的話,就趁早離開星耀宮?!?p> 看著懷煦孤獨一人步履蹣跚走進屋內的背影,琉璃心里不是滋味,想起這時候唯有洛瑤能讓他開心起來。
懷煦進屋后,若芙從黑暗中走出,“主人,你的傷...他下手未免也太狠了?!?p> 懷煦捂著胸口輕咳幾聲,“無礙,他已經避開要害位置,這點犧牲能增加父神對我的信任就夠了,你去告訴冥王,過幾日我會去冥界調查妖魔族之事,讓他提前做好準備,不可自亂馬腳?!?p> “是,屬下遵命?!?p> “等等,還有洛瑤內丹放置何處的事,我在云宮內已打探清楚,你按照這幅圖將內丹取來給我,不要讓安歌發(fā)現?!?p> 若芙點點頭,接過圖紙后消失再黑夜中。
陸離送我到云宮后回了天界,我呢,打算告訴師父與懷煦關于我要和陸離訂親之事,正奇怪懷煦怎么也不在宮內時,一回頭發(fā)現琉璃站在云宮外。
“琉璃,你怎么來了?快進來?!蔽依鹚氖肿哌M云宮,卻被她掙脫。
只見她一副著急模樣,吞吞吐吐說道:“洛瑤,大殿下受了傷,你去看看他吧,要是你去看他,他一定會高興,傷也能好的快些?!?p> “我兩日前見他還好好的,怎么會受傷?琉璃,那你等我一會,我去和師父說一聲就跟你去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