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練功
他在被她打暈的時候,也知道她替他把過脈的,還說他是蠱蟲子,這是江湖之中對蠱人的說法,他眸光開始泛寒,不管那個女人是何方神圣,既然招惹了他,就沒那么容易脫身了。
翌日定國府
凌殊元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辰時末了,她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她自己穿戴好后,很自然的叫來東暗和南香伺候她洗漱。
因為剛起來,她還有些發(fā)懵,雙眼有些呆滯的坐在梳妝臺前,大腦放空。
“呀!小姐!你這嘴是怎么回事兒?!”南香聲音響亮,皺著秀眉緊緊盯著凌殊元的嘴。
凌殊元被這響亮的聲音震醒了,雙眼逐漸聚焦,后知后覺的撫上那被她咬破的地方,然后一臉的一言難盡。
“這……可能是我昨晚夢游摔的……”凌殊元有些氣虛,她總不能說是為了保命自己咬的吧。
那多丟人呀!這種有辱她一世英名的事情,她可不干,況且,若是她們知道自己偷溜出去,少不了要懷疑她的。
目前為止,再根據(jù)原主的記憶,這四個貼身丫鬟都是可以信得過的人,她們都是從定國府的眾多侍衛(wèi)里挑選出來的精英,雖然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了她的性格突變,但是其余的事情還是要慢慢來。
不能操之過急,她的敵人是南宮辰瑞,是競選太子的得力人選,他的勢力極大,要跟他對上,自己沒點能用的人可不行。
如今自己還在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秧子,若是突然跟南宮辰瑞對上,也沒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
她重活這一世,就是來復仇的,她只能從現(xiàn)在開始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南宮辰瑞城府極深,他的勢力大多隱藏在暗處,哪怕上一世,她已經(jīng)表明了是跟他一路的人,但只是對他這個人,對于他的勢力,她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被他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她就更加不清楚了,想到這里,她突然很想掐死自己,真的就是個腦殘,外人說她是花瓶也并非是沒有道理的。
“小姐何時有的這夢游之癥???”南香疑惑的聲音拉回了凌殊元的思緒。
“大概是近來身體越發(fā)的虛弱了,我時常感覺自己睡不好”凌殊元接著瞎扯。
南香和東暗看著自家小姐,這臉色也是真的不好看,眼底還有些烏青,看起來是累極了。
聽得凌殊元說起自己的身體,兩人心里都極其難受,也就不在多說什么了。
凌殊元看著兩人沉默的樣子,心里有那么一丟丟的愧疚感。
“小姐!你這頸子怎也傷著了?”南香又是一聲驚呼。
凌殊元左側(cè)邊的脖頸多了一道血痕,在這細嫩白皙的脖頸上異常突兀顯眼。
剛才是被頭發(fā)遮住了,現(xiàn)在把頭發(fā)撩起來便曝露了出來。
“這……可能是我摔倒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凌殊元又是一陣心虛。
南香看著只覺得心疼萬分,東暗在看到那道血痕時卻是眸色閃了閃。
她是四人當中武藝最高的,雖然不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卻也是都有了解過的。
她一眼便能看出,那道血痕是被利刃所傷,并且還不是普通的利刃,所以絕不會是不小心劃傷的。
再看著凌殊元有些腫的嘴唇,和眼底隱隱的烏青,確實像是沒能休息好。
她心里隱隱有了猜測,小姐一直在屋中,卻憑空傷了這破了那的,肯定是有賊人混進了府中,威脅著小姐。
昨晚小姐沒讓她們守夜,但是她們就睡在偏房里,這邊若是有什么動靜她們不會感覺不到,所以那賊人武功都在她們之上。
東暗心思百轉(zhuǎn),最后就認定了這府中一定是混進了賊人,小姐現(xiàn)在都不敢跟她們說,肯定是被威脅了,她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好好盯著。
她哪里能想到,偏偏就是她們家體弱還不會武功的小姐自己偷溜出去的。
若是能伺候她沐浴,還能發(fā)現(xiàn)她那白嫩嫩的嬌臀青紫一大片呢。
凌殊元梳洗完就叫了人來布早膳,在這個時間,府中的人都已經(jīng)用過早膳了。
因為凌殊元自小體弱,時常臥病在床,吃食也跟普通人的不一樣,所以就在她的悠元閣給她設(shè)了一個小廚房。
在她的飲食這一塊,一直都是北疏負責,北疏給她做的膳食里面都會加一些溫補之物,味道好又能滋補身體。
今早北疏給她熬了參粥,她用完早膳就想起了凌舒寒昨天說過,今天一早就要回軍營了。
“二姐回軍營了嗎?”凌殊元問道。
“今晨天剛亮便走了,她心疼小姐體弱,便沒讓我們叫醒你”南香道。
凌殊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便沒再多說什么。
推開門去院子里看了一圈,以后她必須要早起鍛煉身體了,想起昨天晚上那些糟心事兒,她不是第一次嫌棄自己沒用了。
“小姐,您的便服已經(jīng)裁好了”西影拿著衣服走過來。
凌殊元把衣服拿起來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幾下,因為現(xiàn)在天氣寒冷,即使是便服,也是加厚的,里面毛茸茸的。
凌殊元換上之后,照了照鏡子,一身便服干凈利落,雖然布料厚實卻也不顯得臃腫。
反而給她這個人增添了幾分精氣神,看起來爽朗英氣,身形纖長嬌弱,卻給人幾分硬朗之氣。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即就喚來東暗,讓她先教自己一些簡單的基礎(chǔ)。
她在跟著東暗做的時候,經(jīng)常做“錯”,畢竟她現(xiàn)在可是一個新手,當然不能太聰明。
不然可瞞不過東暗的眼,這幾天的接觸,讓凌殊元對身邊的四個丫鬟都有了了解。
東暗平日里話最少,但是辦事牢靠,雷厲風行,喜怒不行于色,她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經(jīng)常面無表情,心思也不像其他三人那么容易看明白,武藝超群,各方武藝都懂,招式繁多且刁鉆古怪,讓人防不勝防。
南香性格比較活潑樂觀,長相乖巧可愛,一副聰明伶俐的樣子,一手易容之術(shù)出神入化,武功雖然不高,但是鬼點子多,狡猾的跟泥鰍一樣。
西影輕功很好,如果說南香是活潑的話,那西影簡直就是潑辣火爆,易怒易炸,但是心性善良,并且還很護短,容不得自己人被欺負,她是四人中身段最好的,前凸后翹,一張妖魅邪氣的臉蛋。
北疏性格溫順,眉眼之中也盡是溫婉之意,看她微微一笑都仿佛能使冰雪融化,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她的武力僅在東暗之下,但若她使出自己的獨門絕技,連東暗都防不勝防,她手段狠厲,手法詭異,還會使毒,與她溫柔若春風的形象極其不符。
凌殊元感嘆著自己身邊這些能人,她們只在定國府當丫鬟可真是大材小用,凌肅也真是舍得,就因為怕她無聊,就把這些能力出眾的人都給了她。
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她,另一方面就是給她當玩伴的,定國府培養(yǎng)她們這么幾年,就是為了陪自己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秧子。
若是她們出去以后,怕是能過的比在定國府更加有出息,她們在定國府也只能說是安逸,陪在她身邊就注定不能出人投地了。
可是她們毫無怨言,就這么一直陪著她,現(xiàn)在想想,以后她們?nèi)羰歉谧约荷磉?,少不得要?jīng)歷腥風血雨的。
凌殊元忽然有些不忍心,她不想傷害自己身邊任何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東暗看著凌殊元練得有些心不在焉,以為她是累了,便停了下來,有些心疼道:“小姐不若還是歇息一會兒吧”
“不用,我們繼續(xù)”凌殊元定了心神,東暗教她的都是最簡單的基礎(chǔ)。
她當然是可以自己練的,但也只能裝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還要時不時的出點錯。
這種感覺真的讓她感到挺痛苦的,但是沒辦法。
她白天跟著東暗練,到了晚上,她就可以自己練了,畢竟前世她自己的功夫她是會的,只是沒有內(nèi)力發(fā)揮不出來而已。
東暗看著凌殊元這么堅持,也沒再多說,她不知道小姐為什么突然間就要習武,也只當她是學著打發(fā)時間的,但還是傾囊相授,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教她。
一直練到中午,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凌殊元很舒服的呼了一口氣,很久沒這么暢快了。
她昨晚摔到的屁股還在隱隱作痛,又練了這么久的功,她渾身都開始腰酸背痛了。
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心里那份暢快,四人都在院子里陪著凌殊元練了一上午。
直到用午膳,才又都洗漱了一通,用完午膳,主仆幾人又開始教導著凌殊元練功。
然后一直練到晚上,直到凌殊元洗漱完癱軟在床上,暢快是真暢快,累也是真的累。
凌殊元感覺自己的手臂似有千金重,抬都抬不起來,渾身酸痛。
凌殊元知道這還只是開始,過兩天會更痛,但是遲早要經(jīng)歷的,這些痛對她來說也算不得什么。
比這痛千倍萬倍的她都經(jīng)歷過,這些痛還更能使她清醒,會痛才說明了她還活著不是嗎?
凌殊元癱在床上連身都不想翻,然后就看見東暗一直守在她房里不走。
“今日你們都累了,不用守夜了,你們回去歇著吧”凌殊元極力撐著自己沉重的眼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