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疲容的羅煊想到之前一路走來,城中景象不如他剛來時,已經(jīng)鮮少有人走動,再回想當時騎馬而來的男子,倒不如他們也騎上馬,省時省力!
剛踏出巷子口的光浩轉頭看見羅煊徑直走向黑馬,連忙大聲喝止他:
“大哥,那匹魂獸我們掌不住的!”
“為啥?”羅煊輕而易舉地跳上馬背,雖然身高有限,但也算坐的穩(wěn)當。
還未等光浩反應,羅煊便駕馬而來,伸手將他拉到身后。
“坐穩(wěn)了,光浩!”
隨著“噠噠噠”的馬蹄聲響徹空曠的窄巷,兩名少年奔向更廣闊的街市,小攤老人目視他們離去,隨后緩緩走進屋子,開始收拾孩子的行李,輕輕從床底拿出一個木盒,放在綢布上,接著就是各種衣物。
······
······
不知不覺,羅煊二人已經(jīng)進入街區(qū)中心,以往熱鬧的景象不復存在,但卻能看到不少老人婦孺,呆坐在街邊的石階上,眼神無光。
就在羅煊四周掃視時,有一面容兇惡,衣著混亂的群體注意到了他們,準確而言,是認出羅煊胯下的馬兒,因為它先前的主人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老大,那肯定是老七的馬,怎么會在倆孩子手上?”
“嘶~老七離隊時說,收了賣白粥老頭的錢,帶他的孫子來······”
“沒錯,老大,后面的孩子就是,我見過,不會錯的?!?p> “嘶~攔下來再說!”
老大發(fā)話了,大家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叫嚷著向前,很快便把兩人一馬圍了起來。
“小子,下馬,還有原來騎這匹馬的······”
“和這小屁孩廢什么話,老七在哪無所謂,時間來不及了,最后一批軍隊就要出發(fā)了?!?p> 一手握鐮刀的大漢,揮舞著連接鐮刀柄部的鏈條,將其擲出,想要一舉收掉羅煊二人的半個身子,在他眼里,馬兒才是重要的物資,小孩到處都是。
羅煊一手扶著馬背,安撫情緒,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抓住向他們襲來的飛鐮,稍稍用力一拉,便讓那名大漢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嘶~看來老七死在你手里?!?p> 一行人的老大突然出現(xiàn)在羅煊頭頂,在少年抓住鐮刀的一刻,他便了然,于是瞅準時機,從一旁的二樓躍下。
“嗖嗖~”兩柄短刃不知從羅煊身體何處射出,逼得老大不得不偏轉身體,錯過了一擊必殺的機會。
“喂,他剛剛口中的最后一批軍隊在哪里?”羅煊面不改色,手里把玩著不知何時收回的兩柄短刃。
“嘶~你們想入隊?帶夠銀兩了嗎?沒有我們的······”
“噓!”羅煊做出息聲的動作,“你們是軍隊的人?”
“嘶~不,不是······”老大感到有些憋屈,還未交手,他似乎就被馬背上的少年壓制住一般,說話都有些大喘氣。
“嘶~但要有成年人的引薦,你們才能進隊······”
這時,羅煊挺直身子,發(fā)現(xiàn)這群人身后,還圍著一些孩子,他們的手上都用繩子連在一起,看來,如果光浩被帶來,也一定是如此待遇了。
“這般行徑,是那個軍隊要求的嗎?”羅煊坐穩(wěn)身子,卻沒聽到那個老大的及時回答,而且周圍圍著的人都面露恐慌,不斷后撤。
“大哥,頭······”光浩顫顫的說不出話來。
羅煊低頭掃了一眼,那位老大的頭已經(jīng)滾到馬兒的腳下。
此時一位衣著挺立,身姿卓越的男子跨步而來,他手中的長刀在陽光下隱隱透著血色,無疑便是此人下的手。
未等到羅煊開口,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以這種方式尋得的孩子,我的隊伍不收?!?p> 羅煊循聲望去,看身形約莫五十歲左右,但他心里清楚,這個世界可看不出真實年齡。只是此人的穿著有些奇特,絨衣絨褲,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類似的服飾。
“你,你是軍隊的軍長?”終于有膽大的開口問道。
“軍隊談不上,現(xiàn)在我們的規(guī)模勉強算上營吧?!崩险咧毖圆恢M。
“什么?我們以為魔皇宮最后出來的隊伍一定是準備最齊全的,早知如此,何必浪費精力在你們幾百人的隊伍,這些孩子你們愛要不要,我們現(xiàn)在快出城去追趕最近的隊伍!”
“玉棟,留下他們。”老者再次開口,便是略顯怒意,命令眼前挺拔男子。
男子瞬間沖進離自己最近的群體,手起刀落,不論武器還是人頭都在沖天飛起。
不到片刻,就只剩下滿身血跡的孩子們呆愣在那,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們的小手還懸在空中,根本沒注意到捆綁在一起的繩子早已被砍斷。
這種血腥場面讓光浩緊緊閉上眼,頭埋在羅煊的后背,幸好男子的速度夠快,沒有發(fā)出太多刺耳的叫喊聲,便結束了。
做完這一切,被稱做玉棟的男子,細心的擦掉刀上的血跡,收入鞘中,便繼續(xù)跟在那位老者身后,隨時準備離去。
“慢著,那些孩子,你們?yōu)槭裁床粠ё???p> 此時羅煊將光浩帶下馬,立刻越過玉棟,擋在老人身前。
對于羅煊竟然沒有被玉棟攔下,老者立刻察覺到這孩子的不凡實力。
“我收兵是要講實力的,不然這大街小巷,有多少孩子,難道我都要帶走?”
“什么評判標準?”羅煊微微沉思,也認可對方的解釋。
“你就不錯?!崩险唿c點頭,隨后玉棟沒有拔刀,直接起手,攻向羅煊。
在老者心里,本以為借此能看出眼前陌生少年的武道路數(shù),沒想到羅煊只是同樣還給對手一個拳頭,拳碰拳下,玉棟被擊退數(shù)步,才穩(wěn)住身形,而對拳的那只手還在不停顫抖!
“你想做什么?”羅煊疑惑道。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
“讓我和那個孩子從軍。”羅煊指了指不遠處的光浩。
“哦?那孩子比你還厲害嗎?”老者越發(fā)對眼前的少年產(chǎn)生濃厚興趣,但是通過之前的觀察,馬旁邊的少年并沒什么優(yōu)異的表現(xiàn)。
“有時候實力是需要培養(yǎng)的,難道選擇入伍士兵,是要求從小就有上戰(zhàn)場殺敵的經(jīng)驗和實力嗎?”羅煊又換了種語氣,“我也不是逼迫您收下所有的孩子,就是我倆可以嗎?”
“我還以為你是個正義之士,是替那些孩子打抱不平,原來······”
“你不用陰陽怪氣,不論你是多大官,我直說,那孩子我答應過他爺爺,要讓他從軍,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去完成這件事。至于我,還可以選擇其他的路,不收我沒關系?!?p> “真是個刺頭,我真想把你弄到我這,好好教一教?!崩险哐劬Π氩[,竟然露出一絲笑容。
“對了,像你這樣的,有些實力的孩子,哪里還有?”
“你搞歧視嗎?”羅煊想到了昨晚一起去魔皇宮的同伴們,“魔族與人族的混血,要嗎?”
老者一時沒有說話,而是喚回玉棟,小聲交代了些什么,就讓他離開。
“要,你能帶路去黑河嗎?我沒去過?!?p> “唉,我也不記得路,那還是回魔皇宮碰碰運氣吧,希望沈墨他們還沒走吧。”羅煊撓撓頭,他從沒有清醒的從黑河進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