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每一天,蘇見黎喂完豬后就帶著自己從魔帝御膳房里私扣下來的糕點來聽魔音彈琴。
一曲終了蘇見黎就屁顛屁顛地獻上自己的糕點,兩人一起品嘗,探討著哪種吃著有點油膩,明日不帶了,哪種越吃越想吃,明日便多帶點。這樣小摸小偷的行為竟無意間成了兩人快樂的談資。
和往常一樣,兩人正品味著美食觀賞著風景,魔音終于還是想給蘇見黎講一些故事。
“蘇姑娘,你就不想問問老奴的臉是怎么回事嗎?”
一聽這話蘇見黎一口桂花糕噎在嘴里,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為何突然提起這事?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沒等蘇見黎回答,她便轉頭遙望遠方,開始了自己的回憶。
“從前有一家三口過著很幸福美滿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孩子的父母突然不見了,仇家趁機大肆進攻,想要將他們家這個唯一的孩子也殺死,一個仆人此時站了出來,為孩擋下了劇毒的刀刃,原本闔家團圓的中秋節(jié)就成了一片血海——”
“那,那個孩子和仆人活下來了嗎?”
“活下來,沒活下來好像都沒有區(qū)別了。心已經(jīng)死了,留下一個軀殼又有什么意義呢,不過茍延殘喘罷了~”
這個仆人是說她自己嗎?那個孩子是——敖千隱嗎?這就是他在中秋節(jié)一反常態(tài)的原因嗎?
“蘇姑娘,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嗯?你說?”
“如果有一天,你身邊有一個身陷泥沼卻甘愿下沉的人,你能幫我拉他一把嗎?他只是一個人掙扎得太累了,你拉一把說不定他就起來了?!?p> “我——這個人還比較樂于助人,能拉一定拉,嘿嘿嘿~”
她不會叫我去拉敖千隱吧?他怕是會把我也拉進去了吧!誰愿意拉去拉,我才不愿意去灘這趟渾水呢!保住狗命最重要啊!
“??!魔音,我想起我還有事兒,今天我得早點走~”
“嗯~去吧?!?p> “明天見~”
“嗯。”
蘇見黎沒了蹤影后,從樹上跳下一個紅影。
“你跟她說這事兒干嘛?讓她同情我嗎?”敖千隱語氣稍有不滿,他不想她對自己只是同情。
“她遲早得知道這事兒~再說了,你不讓人家姑娘了解你,你就想栓住人家姑娘的心???我看那女娃防御心比你還重!你也不袒露心扉,她又假裝不懂,哎~看來這敖家后繼無人咯~”
“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自有打算~”
“那你以后別來給我講些沒進展的事情!”
敖千隱心里吃癟,轉身離開了山頭。
蘇見黎快速穿梭于魔獸防御欄間,最近她可打聽好了,這妖火姬就長在小火龍的地盤上,這下終于可以拿下這個任務了!
趁著巡邏的人轉彎之際,蘇見黎一個躍身跳進了花圃里,果然這花——帶刺!扎得蘇見黎眼淚花都出來了!終于把刺一一拔下來之后,才開始履行自己采花大盜的職責!
環(huán)顧四周,花莖剛到她的腰,殷紅的花朵開得正艷,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殷紅的——血海!只是遠處漆黑,看不到這花到底蔓延到了什么地方。
現(xiàn)在她終于知道為何敖千隱沒有在花園里大片大片種植這種花了,因為到了晚上著實有點嚇人!
她先不管不顧地連根刨了十幾株種進自己的令牌里,以備以后拿到妖火后再一齊送回白家。
但細看這一朵一朵的花其實也還是好看,她又忍不住用劍整齊地劃下一大把,去了刺,拿了根綠藤綁在一起,捧在手里看著效果還不錯。
接著又靈機一動摘了幾朵做了個花環(huán)戴在頭上,這架勢好像不是來偷花的盜賊,而是來旅游的無良游客——
“你在這兒干什么?”
敖千隱的聲音?。?p> 蘇見黎一邊將花慢慢反手遞到背后一邊轉過身,露出一個職業(yè)微笑,但是她好像忘了自己頭上還戴了一個——
“魔帝,您怎么來了?”
敖千隱裝模作樣地環(huán)顧了下狼藉的一片,十幾個土坑,一片被攔腰截斷的花莖,還要一個小偷。
“你在——”
蘇見黎看自己被抓了個現(xiàn)行,瞬間一個跪地,雙手舉起鮮花,抬頭仰望著鮮花的主人,“魔帝,我看這花長得實在好看,就忍不住摘了點,但是!我看它們很是能襯托您高貴的氣質,所以奴婢懇請魔帝收下奴婢的一點心意!”
怎么說呢,這姿勢很像一個——為愛求婚的少女!
敖千隱偏了偏頭,“你拿我的東西送給我?”
他好像沒有要接的意思。
“這花原本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您看我為了摘花都被刺傷了,您說這是不是很有誠意!”
說著蘇見黎把剛剛降落失誤被劃傷的手拿給他看。
敖千隱接過花,蹲下身子,拿起蘇見黎被劃了一條血痕的手,“痛嗎?”
“不痛不痛,為了魔帝奴婢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這點小傷不算什么~”說著準備收回自己的胳膊,卻被敖千隱緊緊拽著。
“怎,怎么了?”
被發(fā)現(xiàn)破綻了?
“我給你涂點藥?!?p> 說著敖千隱放下花,拿出一瓶黃色的藥膏就要往上涂抹,蘇見黎下意識想要抽手,“魔帝讓我自己來吧!”
“不許違背我的命令?!?p> “敖~”
涼涼的的藥膏涂在傷口上還是有點刺痛,蘇見黎悄悄倒吸涼氣。
敖千隱見狀竟是向傷口處輕輕吹著氣息,蘇見黎見到這一幕害怕得一把抽了回來。
“感覺,感覺不痛了,魔帝的藥膏還真是有效呢~?。∵@大半夜了,我們還是快回去吧~明早還要早起呢!”
蘇見黎起身拍拍身上的枝丫,敖千隱撿起地上的花束,接著一個橫抱將她抱起,突然的失重感讓蘇見黎下意識抱緊敖千隱的脖子。
“不急,我?guī)闳€地方?!?p> 他們快速穿梭于山林之間,耳邊“呼呼呼”的風聲充斥著她的耳膜,蘇見黎只得把頭埋得更緊了。
蘇見黎在心中估摸著,一般化神及以上的段位才能不靠法器飛行,敖千隱年紀輕輕竟然突破了婆婆一生未突破的段位,加上敖家血脈的妖火繼承,說不定他已經(jīng)在真神邊緣徘徊了!這真的是個可怕的存在??!
敖千隱帶她來到了一座很高的山崖上,名為拭月山,周圍沒有樹木只有一地一指高的綠草,偶爾有幾只螢火蟲在草叢里閃著光亮。
兩人坐在山崖上,天上明亮的月亮像是觸手可及,他們?nèi)螡駶櫟臎鲲L吹拂著全身,很是愜意。
“魔帝,這里可真是個賞月好地方~”
敖千隱閉眼不語。
“奴婢以前也喜歡上山賞月,嗯~和一個孩子——”
敖千隱猛地睜開雙眼,他的心竟被突然驚了一下。
蘇見黎身處此情此景,不免想起了曾經(jīng)與她朝夕相處的阿槐,“但后來他就被他管家接走了~誒!不過我可沒有拐賣兒童哦!是我——救了他,你要不要聽這個故事?我跟您說,當時特別搞笑——”
正當蘇見黎想要長篇大論一番時,敖千隱突然轉頭叫到她,“蘇見黎!我命令你——”
敖千隱稍有停頓,像是在掙扎著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現(xiàn)在給我摘掉臉上的面具!”
蘇見黎愣住了!當然她沒反應過來敖千隱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名字,她是不敢相信這個曾經(jīng)說過“以前看到過我容貌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了”這句話的人,竟然要自己去摘他的面具!
這不是變著法要她的命嗎!你這個變態(tài)殺人魔殺人還需要找個合理的理由嗎?就不能給老娘來個痛快嗎!
“奴婢說錯了什么嗎?我——”
敖千隱直接轉過身正對著蘇見黎,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我說——讓你給我摘掉面具!”
“奴婢,不想死~”委屈巴巴的蘇見黎聲音柔弱得像是剛出生的小貓,她試圖用女人慣用的伎倆來換得一絲生機。
“我不殺你?!?p> 蘇見黎感覺肩頭的力道越來越緊,他嚴肅的語氣讓她覺得給他摘掉面具這件事好像挺緊急的!
難道是戴久了不舒服?
為啥他自己不摘要讓別人來摘?
這不會是什么邪惡力量的封印吧?需要純潔的少女來解除封???
蘇見黎最終好奇心戰(zhàn)勝了恐懼,她也好奇這魔帝是不是如傳聞一樣兇狠可怕。
她慢慢抬起雙手,去解面具后面的繩子,他微微低頭,順著她的方向。
面具慢慢滑落,先是那濃密的眉毛,然后是那雙憂郁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再配上那性感的薄唇,最后那宛如被上天精雕玉琢的英俊臉龐呈現(xiàn)在蘇見黎的眼前。
此刻,她離這張人畜看了沒有不會臉紅心跳的臉只有一個拳頭遠!
原來故事的最后,仆人救下了那個可憐的孩子,她保全了孩子,卻讓自己面目全非了——
而孩子因為對仆人的愧疚,也不再以真面目示人,他給自己戴上了恐怖面具,也給自己畫地為牢——
菩提五叔
男主這是準備出賣色相拿下女主了嗎?嗚呼呼呼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