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見神秘的少年夏宇
這是在夢里,她聽見自己對一個人說:“別再等我了?!?p> 那個人回答說:“不,我會等你?!?p> 她又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你要等到什么時候?也許等到世界末日我都回不來。”
那個人輕笑一聲,“那我就等到世界末日那天?!?p> 夢醒了,葉明明想起了這場奇怪的夢,具體的夢境已經(jīng)忘記,,她只記的最后的幾句話,有人說要等她等到世界末日。
葉明明不會做無意義的夢,這是不是未來的預(yù)兆呢?
葉明明曾經(jīng)是個預(yù)言師。
在她四五歲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具有了一種超能力:當她看見某個人的時候,可以看到以后幾年,那個人的人生關(guān)鍵的某些事情。
葉明明爸爸喜歡研究易經(jīng)八卦。他知道了葉明明有這種能力很高興。從此以后葉明明就開始從事一種古老的工作:算命。
最后葉明明家買下一棟別墅,還在工商局注冊了一個“古文化研究所”的商標。
每一個來算命的顧客,葉明明都裝模做樣地讓他寫下生辰八字,然后閉目冥想,就能看見他以后的一些生活片斷,如同電視畫面一樣。
葉明明把她看到的告訴顧客,然后就可以收錢了。
這是一種簡單輕松而且報酬豐富的工作。和在街頭算命的瞎子相比,葉明明住在別墅里,開著空調(diào),日子舒服多了。
葉明明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失去超能力她該怎么辦。
葉明明在十六歲的夏天大病一場,好了以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不能看到未來了,每當她試著去看一個人的未來時,就會劇烈的頭疼。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她的世界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
父母對她的態(tài)度改變了,親戚對她的態(tài)度改變了,周圍的人們對她的態(tài)度改變了。
他們不再尊敬她,不再重視她,他們認為這是上天對她透露天機的懲罰。
葉明明才發(fā)現(xiàn)她不會做飯,不會洗衣,不會念書,不會購物。
葉明明沒有愛好,沒有特長,沒有朋友,沒有外表。
葉明明一個人悶在屋子里,看電視,打游戲,有時會想到死亡對她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葉明明以前認為自己與眾不同,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比普通人還不如。
葉明明的父親焦急的為她失去的超能力東奔西走,花了大錢請教了很多人,疏通了很多關(guān)糸,最終他神神秘秘地告訴葉明明他找到了一所這方面的學(xué)校。
這所學(xué)校的名字很奇怪,叫獵魔學(xué)院。
葉明明告訴父親她不想去獵魔學(xué)院,結(jié)果父親嚴厲的告訴她這是為了她好。
“再這樣下去,你就廢了。”他這樣說。
火車在空曠的平原上行駛,葉明明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心情很難受。
整節(jié)車廂里只有七個人,各自坐著,距離很遠。
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火車轟隆隆,轟隆隆單調(diào)的聲音。
葉明明獨自出門,卻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
她不得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上學(xué)了,對于未來要就讀的學(xué)校一點也不知道,只是遵循父母的意思。
她感覺被父母拋棄了。
這輛列車是慢車,過一會就停一下,葉明明坐在火車里,沉浸在憂傷中不能自拔。
在火車停在第九個小站的時候,車廂里只有三個人了。
這時一個膚色白皙的男生進了車廂,坐在葉明明的對面。他上身穿著一件藍灰色的T恤,下身穿著深藍色的長褲,戴著一副咖啡色的墨鏡,脊背挺直,像一棵白楊樹。
葉明明忍不住開始注意他。他坐在了她的對面,懶洋洋的往座椅上一靠,摘下墨鏡,然后打了個哈欠。
他長的真好看,挺直的鼻梁,豐潤的嘴唇,還有一雙含笑的桃花眼。
他發(fā)覺葉明明在看他,就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葉明明慌忙把視線轉(zhuǎn)開,可是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葉明明小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她今天上身穿的是紫色針織衫,下身穿的是一條咖啡色的褲子,黑白相間的運動鞋,梳著單馬尾,打扮的很普通。
這列火車是列樣式很老的綠皮車,走的也不快,一路上搖搖晃晃吱吱呀呀。當對面的少年坐在綠皮椅上時,仿佛整個老舊的車廂都因為他發(fā)出了柔光。
一路上這個座位都沒有人,葉明明心情低落沒有太在意。
她心里有點歡喜,盼著他能跟她說說話。
可他只是望著窗外,她也跟著望著窗外,不過心情稍微不一樣了,金黃色的麥子像海浪一樣,秋季湛藍湛藍的天空讓心都飛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無聊了,景色都一模一樣。
他問葉明明:“能不能借你的書用一下?”
葉明明的桌子放著一本很厚的小說,她很高興他跟她說話,就說:“好啊?!币苍S她可以有話聊呢。
他把那本又大又厚的小說墊在桌子上,趴在上面睡著了……
葉明明就知道,言情小說中浪漫的劇情果然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他長的真像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葉明明仔細看竟沒有找出一處毛病。
就是睡著了的時候有點傻,還會流口水。
陽光照在他身上,真像一副畫。
有人說打呵欠是可以傳染的,葉明明也困了。
葉明明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是被人推醒的,對面的少年正對著她微笑,迷迷糊糊中,她覺的他整個人變成了緋紅色的,特別是眼睛,簡直就像燒灼一切的火焰,妖艷地仿佛不像人類。
葉明明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睛。
看錯了!?。∷难劬Σ皇巧罴t色的,只是褐色的,迷離而又神秘。
原來已經(jīng)是傍晚了,窗外夕陽西下,火燒云把天空燒的驚心動魄。
他站在霞光下朝葉明明微笑。
這幕情景美麗的無法用語言描述。
他說:“看起來這么普通,你真的當過預(yù)言師嗎?”
他一說話就打破了葉明明的美麗幻想,敗壞了葉明明腦中的夢幻氣氛。
葉明明現(xiàn)在討厭一切關(guān)于預(yù)言、先知、星見、夢見之類的稱呼。
葉明明看著對面的男生,不高興的問“你是誰?”
他說:“我是夏宇,你的學(xué)長,我來帶你去學(xué)校,現(xiàn)在下車跟我走?!?p> 葉明明想起錄取通知書上說,會有學(xué)校的特級生來接他,原來就是這個坐在他面前的少年,又想到她已經(jīng)失去超能力了,不由的自卑起來。
葉明明別過臉,冷冷的回答,“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能預(yù)言了。”
火車停了,夏宇已經(jīng)從行李架上拿下葉明明的旅行箱。
葉明明迷迷糊糊的就跟著他下了火車。
下了車后葉明明四處望了望,前面是山,后面是山,左面也是山,右面也還是山。
在葉明明睡覺的時候,火車已經(jīng)穿過了平原開到了山區(qū),這里一眼望去都是秋季絢麗的山林。
眼前是一間木頭房子,就像電視上的獵人小屋,外面豎一個標牌,寫著云龍山車站。
周圍環(huán)繞著高大的楊樹和柳樹,把小小的車站襯的更小。
隨著火車轟隆轟隆的聲音遠去,整個世界變的安靜了,像一幅山水畫。
地面上的野草及膝高,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石板路通向遠方。
葉明明想是不是下錯站了!
夏宇不耐煩地看了葉明明一眼。
“別發(fā)呆了,跟我走啊?!?p> 葉明明看著他的臉就無法思考,不知不覺隨他走了。
好奇怪,葉明明實在無法把這個像明星一樣光芒四射的男生和深山老林里的古怪學(xué)校聯(lián)想在一起。
他們走在彎曲向上的石板路上,正好迎著即將下山的落日。山林里很安靜,似乎從哪里傳來了流水的聲音。
夏宇在前面邁著大長腿走,葉明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
葉明明比夏宇低一個頭,腿又短,路也不好走,她感覺越來越辛苦,漸漸地只聽到自己的喘氣聲。
過了約半個小時,葉明明覺得太累了,她隨時可能暈倒在這荒郊野外。
她受不了,終于鼓起勇氣向前面那個男孩子提問。
“夏宇,我們還要走多長時間啊?”
夏宇頭也不回,悠閑的步伐像在游山玩水。
“我一個人的話很快,加上你就慢了?!?p> 又走了一會,葉明明又提起了勇氣,她實在想停下歇一歇。
“夏宇,我們的學(xué)校到底在哪里?怎么連一條大道都沒有呢?這都什么路嘛?!?p> “不好意思呢,這條路是我選的,我急著要回學(xué)校所以抄近路?!?p> 他補充說:“今年的新生早就到校了,你是被校長特召進來的,所以你沒有能跟上大部隊走大道,只能跟我走小道。”
“我是被特招的?為什么?”
“不就是因為你能看見未來嗎?你預(yù)言一下我們的學(xué)校在哪里?走多長時間才能到?”
“看起來我當不成你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了,我病了一場,后來喪失了預(yù)言的能力?!?p> 夏宇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你說你喪失了預(yù)言的能力!真的還是假的?你不會是那種只憑一張嘴哄騙別人的神棍吧?”
葉明明不愿意再提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們的學(xué)校到底在哪里,我們一直在爬山,我們的學(xué)校難道在山頂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