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槍。
西裝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敢賭這一把?”
“很不可思議嗎?怎么不問問你自己,舍得殺我嗎?”衛(wèi)衣面無表情。
西裝默默地把槍放下。
舍得嗎?不舍得。他怎么可能殺死眼前重要的人……他和自己的兒子一樣重要,他從進警校的那一刻就拜自己為師;他教他竊聽術、跟蹤術,也教他賭博、收賬,慢慢滲入黑社會。
“求你。”
衛(wèi)衣從來沒想過,西裝竟會這么低聲下氣地跪在自己面前。但是他什么也沒表露出來。沉默,再一次。不知是誰的手表,滴滴答答在走。
“師傅,你不是教過我,出來以后不可以心軟、不可以動真情嗎?
“我已經(jīng)做到了。可你沒有。
“我可以不舉報你,可以把USB棒和這次的攝像銷毀——就當我們沒有會面過。你可以嗎?如果你愿意當我的黑警,我們一起合作賺大錢。
“我變節(jié)了?!?p> 衛(wèi)衣?lián)炱鸬厣系臉?,扳動保險、拉放套筒一氣呵成。
“和你不一樣,我的槍是真槍實彈?!彼舐曅ζ饋?,“要么當我的黑警,要么死?!?p> 西裝也大聲說:“你別亂來,我就算不配合,死了你還拿得到什么情報?”
“對,死了我是拿不到情報,但是可以少一個一直糾纏不清的警察?!?p> 衛(wèi)衣揪著西裝的領子,一把把他拽起來,湊近他耳邊說了些什么。西裝苦笑:
“師徒?朋友?從你踩過界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p> 一聲槍響,衛(wèi)衣的臉上、脖子上沾滿了鮮血,那是溫熱的、真實的血。他呆呆地看著眼前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