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正殿偏殿自然是不適合過夜的,所以最后我們還是來到了承恩殿。
自從我不再是貴人后,就沒來過承恩殿了。上次來時,還是深秋,大半年轉(zhuǎn)瞬而逝。今日夜里不是很涼,甚至有些燥熱。而且,我發(fā)現(xiàn)皇上的身子也越來越燙。我心里一慌,連忙問道,“陛下,你怎么這么燙?”說著,就要起身出去喊來小德子。
可我還未起身,就被他一個用力箍在了懷里,我正為他如此大力錯愕時,卻不妨撞上了他炙熱的眼神。我頓覺不妙,接著,皇上就伸出手將我的身子貼得更近了。我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滾燙的氣息在我脖頸處環(huán)繞,一聲聲疊起的“欣兒”如魔咒蠱惑著我,我被他弄得又麻又癢,想使勁推開又覺得自己綿軟無力。
“陛下,你這是怎么了?”
回應(yīng)我的只有一聲又一聲纏綿悱惻的“欣兒”。
四月,本是疏朗清澈的時候,此時的承恩殿內(nèi)彌漫著甜膩的熱浪,一陣陣沖擊著試圖探進來的月光。兩相僵持時,終于一陣疏狂的夜風(fēng)席卷著清新的空氣破空而來,頓時,承恩殿內(nèi)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的我清醒了不少。
看著癱在身上的皇上,我只覺得頭疼。
“你之前一直忍著?”
“哼……左右你也是不在乎的?!?p> “那賢妃她們?yōu)楹文莻€模樣?”
“她們蠢!”
“嗯……你先下來,你這樣壓著我有些喘不過氣?!?p> 聞言,他抬起那雙充斥著血絲的眼巴巴地看著我,就像在控訴我吃干抹凈了就打算拋棄他一樣。
“罷了,就這樣吧。”
見他又趴了下去,我便望著窗外正支著腦袋貓在那的月亮問道,“乾正殿內(nèi)是怎么回事?”
似乎我說話時胸膛起伏讓他有些不舒服,他還是翻了身躺在我的左側(cè),然后又側(cè)著看向我,用手枕著腦袋,聲音里充滿了玩弄,“那個女人想對我下藥,誘導(dǎo)我和他行茍且之事,我自然是不能從的。從來都是我去臨幸她們的,哪輪得到她來做這個主。不過,當(dāng)時我煩悶著,你始終不來求我,讓我很不爽,正好她自己湊上來,我就陪她玩玩了。她給我下藥,我也給她下藥?!?p> 對于賢妃和那宮女的模樣我還是心里不舒服的,聽皇上這么說,我便打起精神側(cè)頭看向他,追問道,“她給你下的藥我大概知道了,你給她下的又是什么藥?”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藥效就是讓她產(chǎn)生幻覺,她那宮女當(dāng)時還想勾引我來著,我就一并都給圈進去了,至于感受嘛,”說到這,他突然湊到我面前笑道,“就是你方才的感受?!?p> 我一下子漲紅了臉,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梗著脖子質(zhì)問,“既然你并未與她們行那等事,為何還要衣衫不整地坐在那,而且也不與我解釋,就一直讓我誤會著?!?p> “誰讓你心里有我,卻不同我說?!?p> 聽著這理不直氣也壯的理由,我頓時沒好氣,繼續(xù)問道,“那若是我今日沒去乾正殿呢?你該如何解決這藥性?”
“我相信皇后的能力?!?p> 聞言,我不由嗤笑道,“皇后說的那些話,都是你讓她說的?”
皇上卻十分坦然地點頭了,然后笑吟吟得看著我,“出宮后來后我就一直在等這一天?!?p> 聞言,我咒罵道,“你個老狐貍!”
“皇后,我被你算計進來還情有可原,可你怎么算到今日賢妃就剛好在我來之前過來呢?”
卻見皇上眼睛里露出精光,說道,“眼看著后宮眾妃嬪都有孕了,就賢妃一人還未曾有孕,她又豈能不著急?我平日雖不管后宮事宜,但賢妃如今手中還有協(xié)理六宮事宜的權(quán)利,這權(quán)還是榮貴妃讓給她的。之前榮貴妃尚無子嗣,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但如今可也是有身孕的了,若誕下皇子,之后這協(xié)理六宮的權(quán)利是否會收回,誰能說得準呢?”
到這里,我也就差不多明白了,“所以,你就故意這些日子不去后宮,也不給她機會,讓她開始自亂陣腳??墒牵@時間還是很難把控?。俊?p> 皇上看見我疑惑的眼神,展顏一笑,“這有何難?你進入中宮后皇后就派人送來了消息,我再讓小德子喊賢妃過來,說我有事找她就可以了。這個機會難得,我拿不準她會不會動手,但是我卻不打算放過她,左右都是那幅畫面,她也只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