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對呀!厲害。”
“不愧是周元帥……”
還未上朝時,群臣在朝堂外等候,紛紛議論著此次大捷之事。眾人見著劉丞相和張宰相從天梯上來時,俯首作揖。兩人今日煞是風頭正盛,氣宇軒昂,這統(tǒng)一穿戴的朝服在他們身上也顯得氣派許多。
“這一戰(zhàn)之后,我大驪該好好修生養(yǎng)息些時日了?!睆堅紫嗾f。
群臣不約而合地點點頭。
“是啊,此番動用兵力民力,國庫是有些虧空?!?p> “上朝——”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朝堂,群臣聽完,有秩序地進了朝門,站定。
……
“喂!你聽說沒有,周元帥半月后班師回朝,女帝說要派遣公主前去接風洗塵呢。”楊將軍家的公子悄悄說到,還看了低頭看著書的趙晚棠一眼,生怕她聽去了一般。
張婉兒謹慎地低著頭:“我早就知道,神秘什么啊你!”
楊公子見狀,只好豎起身子,淡然地撇撇嘴。
身旁的趙云裳已經好幾日未曾說話,更令人咂舌的是今早劉清羽請她一解詩詞,她卻裝聾作啞。平日她可是什么都懂?。?p> 窗外下起了雨,將暑日暴曬的花草全都滋潤了一番,空中蔓延了一絲絲雨氣。
怪不得沒有點熏香,原來早就知道今日要下雨??!趙晚棠看著描摹字畫的太傅大人,嘴角浮起一抹弧度。恰好劉清羽抬頭,她只得收回笑,扭過頭看著雨落。
窗框是梨木嵌的,雕刻著花枝環(huán)繞的景象。雨吹了進來,在窗縫中積起一條條水道。趙晚棠定睛一看,一只黑色的蟲子在水中沉浮掙扎,拼盡全力要游到“岸上”。
只見她連忙蹲著跨步過去,細潤的手指捻起黑蟲,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慕容裴好奇地看著她這一舉動:“一只蟲子罷了?!?p> 她不解地看著他,又慢慢挪回桌前,將蟲子放在書頁上:“是螻蟻沒錯,但是它遇到我了。”
“呀!晚棠今日飽讀詩書,說起道理也不一般了?!彼澰S地點點頭。
“有什么的?!壁w晚棠有些開心,擦凈蟲子爬過留下的水印,又捻起它慢慢查看。
堂前的男子看著她這個舉動許久,臉上皆是玩味的神情。卻見她下一刻舉起了手,將蟲子扔出窗外去了。
“你這是?”這下不解的是慕容裴。
她拍拍手,將絲帕擦凈:“它要面對的是那風雨,不是我這個龐然大物,兩者對比,它更喜歡外面?!?p> “你怎么知道它喜歡的是那?”
注視中她悄悄掩住嘴巴說:“汝非吾安知魚之樂?”
“呵呵呵。”他有些好笑地撐開扇子,帶過的風也將趙晚棠的發(fā)絲吹了起來。
她細細地看著那把扇子,又認真地看了慕容裴一眼:“這把扇子,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聽完她的話,慕容裴手上的動作慢慢收回,一言不發(fā)。
趙晚棠又不傻,知道二人已經有了隔閡,又怎么會把舊物留著?她本著自知之明轉過身來,繼續(xù)看著窗外,卻不見劉清羽此刻臉上的冷漠。
在宮里的日子乏味極了?!叭羰悄艹鰧m去待上幾日就好了。只可惜射獵是在秋后,離現(xiàn)下好些時日呢!”趙晚棠心里想著,又慢慢打起了母君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