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后,娜娜和鄭南嘉齊刷刷朝趙莉身上看過去。
鄭南嘉轉溜著眼珠子,掩口偷偷樂呵,心想著自己是真的神了,說什么就來什么。
只見趙莉小步走了過來,抬手把遮臉的劉海挽到耳后,靜靜站在稚白旁邊。
“看起來也就那樣唄?!蹦饶鹊难凵癫恍嫉厣舷麓蛄恐w莉,小聲輕蔑嘀咕著,突然手臂被用力一拽,鄭南嘉把她拉扯到了一邊,怒瞪了她一眼。
“我不是他女朋友,是朋友。”趙莉坦然開口,臉色自然平靜,偏過頭看著遠方漆黑的一片不再多說。
稚白臉色漠然,沉默著不說話。
娜娜心中暗喜,甩開鄭南嘉的手,歡愉調侃道,“我就說嘛,怎么就隨便走出來一個女的就是你女朋友了,這樣的話不就遍大街都是了,呵呵笑死了?!?p> 鄭南嘉甩了甩手,生氣盯著娜娜,不爽反駁,“那也不關你的事,你別再說了?!?p> 娜娜翻了個白眼,厭惡瞥開眼神,不愿再多看一眼鄭南嘉。
“我看得找個民宿休息,你們認為呢?”稚白淡淡關閉了手機,隨手還給了鄭南嘉,徒然發(fā)出提議。
娜娜當然是十分贊同,整個人興奮得跳起來舉手認同,趙莉也欣然點頭,只有鄭南嘉拿著手機板著臉不說話。
“好,那有緣再見。”鄭南嘉久久開口,心里還是決定與稚白他們分道揚鑣,強行拉著娜娜往分叉口的另一條路走去。
娜娜拼命掙扎著,猛得捶打鄭南嘉的手臂大罵,“你干什么啊鄭南嘉,你是不是神經(jīng)病啊,大晚上的你要拉我去哪里?”
鄭南嘉忍著被打的疼痛,臉色憋屈得鐵青,咬牙憤然大喊,“你要搞清楚,我們才是一起,我們才是男女朋友,人家女朋友就算不在你也不能這樣死纏人家啊!”
“別丟人行不行,我跟你一起這么久也不見你做我的舔狗?你想過我心里什么感受嗎?走,我們另找民宿,不麻煩別人?!?p> “我不跟你走,我要跟你分手!”娜娜迅速收起手,利索轉過身撂下狠話。
鄭南嘉的眼眶很紅,緊緊盯著娜娜的背影,心如死灰留下一句,“是你說的?!?p> 隨后獨身一人朝著另一條路揚長而去,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稚白不以為然,面無表情徑自往前方的路一直走去,趙莉緊跟隨后,娜娜自然而然追了上去,跟著稚白并排一起。
路很平坦,微亮的月色下可見一簇簇的雜草,周圍一片寂靜,清晰能聽見腳步聲,娜娜緊拽著稚白的臂膀,卻被稚白無情揮手甩開。
“小...小哥哥,我好害怕啊,你別推開我行不行,我真的...”娜娜說著說著就開始啜泣,抓著稚白的衣襟發(fā)抖。
稚白依舊快步走著,無情冷諷一句,“你知道害怕的話何必離開你的男朋友,這是你自找的。”
娜娜的面色瞬然僵硬,失神止步,愣愣站在漆黑的路邊,趙莉冷冷越過她的身邊,沒看她一眼,跟著稚白的腳步漸漸遠去。
拐了個彎,稚白和趙莉隱約望去嵩高的大山下一排排老舊的房子,邊下的地里貧瘠荒涼,了無生氣。
“你不用跟著我,去找那個女孩吧?!敝砂壮谅曢_口,跨步朝房子的方向走去,趙莉欲言又止,只好劃開手機點開手電筒。
“嗯?!彼p聲回應。
轉過身剛走一步,身后就傳來稚白的一聲注意安全,趙莉的心緊緊抽動了一下,立馬回過頭看去,眼前的人卻早已在黑夜中遠去。
她一直渴望的關心,終于從他口中對她說了出來。
稚白邁步到一間破舊的平房門前止步,從掩開的門望去里面是空蕩蕩的大廳,一個人影都不見,不僅如此,一排過去的房子都是同樣的情況。
那背目遲村的人都去了哪里?不久看到的老人和女人又去了哪里?看到照片里的人山人海又是怎么回事?
稚白心里接連發(fā)出疑問。
驀地,稚白的耳朵靈敏動了動,有腳步聲走了過來,他很快判斷出了方向,一眼掃過去左側,刺眼的手電照射過來,是早的時候那個老人。
老人對他肅然搖搖頭,搖晃著手電擺出一個驅趕的手勢讓稚白趕緊離開,不會說話的他只能在深邃灰暗的眼神里露出幾分狠意發(fā)出警告,隨即佝僂著身子離開。
只是剛沒走兩步,他的喉嚨就異常發(fā)癢,開始猛得劇烈咳嗽。
稚白感覺到不對勁,連忙上前攙扶,老人有些抗拒,口腔卻大量咳出液體,丟下手電,他立即捂住口鼻。
緩緩停止咳嗽后,他慢慢放開手,顫抖抬放在半空中,他想看清什么東西粘在在手心黏黏的,可是只抬眼幾分鐘就痛苦發(fā)出吱啞的聲音,硬生生說不出一個字。
那是血,他心里知道。
稚白無言,從口袋拿出一包紙巾撕開默默給老人擦去手里的血。
“爸!”遠處晃起了光,那個肥胖的女人大喊了一聲,老人拽了拽稚白的衣袖,稚白反應過來彎下腰撿起他的手電,揮起手晃了晃。
女人很快注意到了光的方向,趕緊大步走過來,“爸,你怎么又跑這里來了,害得我好找啊,快點回去吧?!?p> 聲音漸近,女人站在老人跟前止住腳步,用手電疑惑照了照身邊的稚白,老人支吾了一聲,拿著手電照亮自己手上劃出的手勢。
女人馬上懂了,卻不是很情愿地說了一聲,“我爸說天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可以來我們家做客?!闭f完她瞟了一眼稚白,攙扶著老人往前走去。
剛走幾步就犯起了嘀咕,“怎么老改不了毛病呢爸,老是多管閑事可不行吶,誰知道別人是不是缺心眼的壞人...”
稚白緩緩跟在后面,還是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女人就再也沒說話。
繞過了平房的后面,原來還有一個石梯可以通往下一層,稚白一直跟著他們走,細心觀望周圍的環(huán)境,在夜晚他的視力可是最好的。
走下石梯后,仿佛換了個地方。
面前的一條小河中心可見一間木屋,河面上布滿了荷葉,河周邊也種滿了茂盛的果樹,右邊空出的一塊地還有個菜園子,農作物繁盛。
還有些小雞蹲在菜園子的圍欄邊,放眼望去就是一個安逸的農家小院,與上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過長長的木橋,女人拿出鑰匙打開了木屋的門,摁起昏黃的燈后就往廚房里面走。
客廳還算不大不小,家具都是用樸素的木頭改造而成,老人緩緩坐下,指了指桌面的茶具,示意稚白自己倒水喝。
稚白文彬點點頭,利落倒出壺里的茶水,不忘端一杯放到老人桌面前,抬頭無意中卻看見一張掛在墻上的全家福,里面有個人物很是面熟。
他就是那天和兇惡婦人一起的瘦弱男人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