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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墨

chapter3

長生墨 漆雕驚夢 5545 2020-03-08 20:50:19

  辛無摘下一小枝桃花送給葉竹,恰好此時微風(fēng)徐來,開得極熟的桃花,紛紛揚揚地灑了下來,白色的花瓣洋洋灑灑輕盈的就像是在下雪。

  “好漂亮,以前在皇城看桃花,都是紅艷艷的,導(dǎo)致我誤以為桃花就只能是紅的,梅花只能是黃的,茶葉一定是綠的?!?p>  “多出來看看總是好的,算是見了世面吧,不過我以前沒來人間我也知道這些常識,你是不是比我年紀?。俊?p>  “應(yīng)該不是吧,只是我做竹做了千萬年,最近才化為人形,孤陋寡聞了些?!?p>  “沒事,都是這樣過來的?!?p>  “嗯?!?p>  兩個人就這樣游山玩水,最初是御劍,后來沾了更多煙火氣,乘船、騎馬、坐轎也成了交通方式。

  交通方式各有各的趣味,例如船,雖然不能上岸,但是如果兩地橫跨了河,它卻成了唯一一種交通工具,馬雖然比轎快,但是很多街道不準平民百姓騎馬,只能坐轎,坐轎也只能和他人拼車,不能仗著錢獨占一頂轎。

  所以有了驛站,這些雖然司空見慣,葉竹仔細揣摩倒是覺察出了點實情。

  說到底不就是那些做官的有錢的把好的資源占了,根本不屑和他人拼車,他們自己有獨立的轎子,但是為了什么安撫人心,不讓次一點有錢的商人占了書生的轎子,又美名其曰不許人霸占轎子。

  什么玩意兒,葉竹憤憤不平。

  辛無知曉她的秉性,安慰了幾句,其實葉竹也知道,這是為了社會安定,把老百姓養(yǎng)的為自己效力,什么閑事莫管無事早歸啊,都是用來麻痹自己神經(jīng)的說辭。

  書生自小所受教育如此,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寒窗苦讀也只為了更好地生存。

  而就連讀書也是極少數(shù)人的權(quán)利,都少人離皇城遠了,連路費都給不起,縱有滿腹經(jīng)綸,也是無計可施。

  可皇城中的人也不是自由自在的,他們處心積慮的事更加復(fù)雜,要防著他人覬覦自己的地位財產(chǎn),防著親戚干錯事自己受到株連,一不小心,一群人就去了寧古塔。

  中途死傷無數(shù)沒人管,妻女也不能保護。

  但難是難了點,榮華富貴還是吸引著無數(shù)人的前埔后續(xù),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為了得到什么,總要失去什么不是嗎?

  想得遠了,葉竹收回思緒。

  每日風(fēng)景不一樣,每日見聞不一樣,每日的成長也不一樣。一路走完,各地風(fēng)俗都見識了,各地美食都品嘗了。

  葉竹就愛上了看戲,戲里的,戲外的,臺上臺下,都很有趣。

  最愛吃的就是豆腐腦,加點糖,溫潤可口,最喜歡的就是花城了,花城百姓愛吃甜,皇城百姓卻愛吃咸,葉竹當(dāng)時還不知道是鹽比糖貴,就覺得花城臨海,陽光溫暖,她很喜歡。

  可是修煉又必須回歸原地,葉竹只能流連忘返而必反了。

  “回去前,要不要去去鬼市?”辛無拋出橄欖枝。

  “我沒死,我也不想死?!比~竹推脫。

  “哈哈哈,”辛無忍俊不禁,“我邀你去,自然是可以去,你妖我鬼還不是來這人界了,你這憨憨。”

  想象中,鬼界是陰暗恐怖的,但實際上一點也不比京城遜色,辛無給葉竹戴了面具,牽著她行了一路。

  就是食物和人怪的點,格外熱情,對辛無格外熱情,食物竟然是人,當(dāng)街煮著賣的死人。

  葉竹心里萬般思緒如鯁在喉卻一言不發(fā),到了辛無的宮殿才問出了自己的疑慮。

  “嗯,各有各的生活方式,這是我們的,不過你放心,我不吃?!?p>  “哦?!比~竹的棱角早在一次次看戲中被磨平,她大概能理解,只是她不會去做罷了。

  “小葉知道嗎?雖然妖成仙不能手染鮮血,但是之后的仙成神就會通過歷劫啊,或者別的方式升上去,最簡單粗暴的就是屠城。那時候死的是十萬,或者二十萬的人,如果是滅國,那就是上百萬的人了。我最怕那樣,因為我處理的事務(wù)就會增多,特別特別多?!毙翢o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面對觸目驚心的數(shù)字,和千奇百怪的死法,嘔吐的自己。

  “嗯,我知道了,就像你一樣,我以后不會干那種事給你增添負擔(dān)的。”

  “我倒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該殺的照樣殺,不要太涉及無辜罷了?!?p>  “我現(xiàn)在還是個妖呢,你都在說仙成神的事了,太遠了,倒不如看看你的家?!?p>  “我相信你的資質(zhì),來,歡迎你來看我的家。”

  在鬼界生活了幾日,見了鬼君,也就是辛無的父親,不過據(jù)說下一次就是前鬼君了,辛無要即位了,還有他的母親,葉竹拿出了看家本領(lǐng)之一的廚藝,給大伙做了一頓大餐,不吃飯的也大快朵頤了一頓。

  葉竹獲得了辛無母親的高度贊揚,“最好的朋友”,好本來就是稱贊,加上一個最字葉竹就有點飄飄然了

  葉竹并不知道她是辛無唯一一個朋友。

  好的朋友,和最好的朋友,都是一個意思。

  反正葉竹很感動的回到了山上修煉,讓她意外的是紅的離去。

  她又是孤單一個人了,不過有了離別才有重逢,葉竹也不傷心。

  她現(xiàn)在是一股腦想成仙,畢竟辛無成了鬼君,作為他最好的朋友肯定要最優(yōu)秀啊,成了仙再成神再成上神,豈不美哉?

  她等來了天劫之日,為了避免禍及無辜,她一早就把周圍的小動物趕走了,然后化為原形散去所有妖力,準備接受上天的洗禮。

  天劫沒等到,到等來兩個人,那兩個人著急忙慌的,一看就是逃避什么,內(nèi)心對其避而遠之,身體卻一動不動。

  兩個人來到了她的身邊。

  “沈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離兒!”那個被換作沈郎的人如是叫著。

  “沈郎,我們逃不掉了,與其被抓回去和不喜歡的人成親,還不如和心愛之人一起死。”

  被換作沈郎的人拿出了自己的筆墨紙硯,看了看紙,又看了看葉竹,“這是祖上留下來的長生墨,寫在紙上永遠永遠都不會掉,離兒,最后一次為我磨墨吧!”被喚作離兒的那位從容不迫地磨著墨。

  葉竹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像在看戲,現(xiàn)如今戲館子都很少演這種戲,畢竟窮書生與大小姐私奔這種事怎么可能出現(xiàn),出現(xiàn)那一定是真愛,是對包辦婚姻的挑戰(zhàn)。

  葉竹一點也不感動,她甚至覺得有點好笑,直到她也成了受害者。

  書生沾了墨就往葉竹身上寫字,葉竹真的震驚地宛如一顆屹立千年的巨石。

  那個叫離兒的姑娘問出來了葉竹的疑惑,書生答道,“紙會被燒掉,撕爛,竹不會。”

  不,竹會,竹會被雷劈。

  竹會被燒。

  這不,來了。

  葉竹醒來時就已經(jīng)成仙并且到了天宮了,面對著天帝。

  “你沾了血?!碧斓勖鏌o表情道。

  “我沒殺人。”葉竹憤憤不平,看著眉間的污漬就是氣。

  “你不殺人,人卻因你而死?!碧斓鄄槐幌驳?。

  “都是要死的,他倆本來就要殉情,管我什么事?”葉竹還是很橫。

  “你該學(xué)會尊重一下我,事不過三,我只是陳述事實,下去吧,西邊是你的住宅。”天帝擺擺手。

  “請問會怎樣?我。”葉竹問道。

  “不上不下,永遠如此?!碧斓壅玖似饋?。

  葉竹跪了過去,“懇請?zhí)斓凼谟璺椒ǎ~竹感激不盡?!?p>  “呵,你在人間就學(xué)了這些玩意兒?身體是跪了,心下卻不服氣,說不定還在罵我,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終有一日要我加倍奉還。我說的可對?”

  “葉竹不敢,葉竹只是不甘心,葉竹想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忍胯下之辱?!?p>  “你覺得我是在侮辱你?”天帝笑了,拉起葉竹的一只手,狠狠咬了下去,“如你所見,我是在侮辱你。”

  就算是再疼,葉竹也一聲不吭,任由其為所欲為。

  “要不要玩一個游戲?”天帝循循善誘道。

  “什么游戲?”葉竹收起手,想這個天帝大概是個神經(jīng)病。

  “你去人間過一世,就當(dāng)歷劫了,回來后,我升你上神。”

  但是誘惑太大了,神經(jīng)病就神經(jīng)病吧,畢竟好像上位者都有各種各樣的怪癖,“沒別的?”葉竹不解。打了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天帝真的是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角。

  “沒?!本右谎择嗰R難追。

  “為什么對我這樣好?”

  “被我咬了,就是我的狗了?!?p>  “......”這樣啊,那豈不是全天庭都是天帝的狗腿子?天帝是像這樣一個個接待然后咬手嗎?可怕!不過幸好天帝不是狗,不然自己說不定要得狂犬病,不死也丟半條命。

  “嗯,我會對你忠心耿耿的,不然我不得好死?!比~竹立下軍令狀,反正自己也不會死。

  “你到底是假純情還是真天真,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人了?!?p>  “你不是有老婆嗎?”葉竹想人間的話本子不至于全然胡編亂造,應(yīng)該有位王母娘娘啊。

  “你以為你萬人迷啊,誰都要喜歡你,你不過是我的玩具罷了。”天帝高傲道。

  葉竹放了心,沒事,玩具就玩具,總比和這人朝夕相處,早晚相見得好。

  被貶下凡歷劫之前葉竹千萬囑咐讓辛無記得把自己的命格改成將軍之女,她想自己雖然法力沒了,記憶沒了,但是骨子里的戰(zhàn)斗力應(yīng)該在吧,將軍掌握兵權(quán)也不至于讓自己被欺負,作為晚來得女的將軍家人也不至于重男輕女吧,畢竟沒有男可以重,葉竹想得極其美好。

  又可以在人間吃香喝辣一輩子了,真的完美。

  據(jù)說她高興到嬰兒呱呱墜地的大哭都沒有,是一張笑臉。

  被產(chǎn)婆拍了好幾下屁股才哇哇大哭。

  之后卻極少流淚,將軍小女天資聰穎,能文能武,被邀請到和皇子們一起上學(xué)。

  這自然不是皇帝好意,只是為了控制兵權(quán),讓其不要輕舉妄動。

  將軍知道皇帝想法,可是將軍并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清者自清,他沒有想過謀權(quán)篡位,就算別人再攛掇他也不會干。

  何況自己也覺得女兒一個人有點形單影只,想著她孤孤單單也可憐,皇宮里的皇子們應(yīng)該資質(zhì)好,又勤奮好學(xué),算是一個好環(huán)境,就把姑娘送去太子府了。

  太子姓墨名鑾,皇后嫡子,身份高貴,只比葉竹大了一兩歲,兩人算是同齡,思想不相上下,住在一起,太傅布置的作業(yè)也可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解決完之后就是各處混世魔王,葉竹雖然是個女生,爬樹天分卻極高??梢宰阶罡叩臉渖檄h(huán)顧四周。

  “唉?!比~竹嘆氣。

  “怎么呢?”墨鑾不解。

  “你說這里面的人都這樣一輩子不能出去,直到死去,就像關(guān)在籠子里的鳥,沒了自由,有什么意思?”

  “啥?聽誰說的,宮女到了二十五是可以出去的,皇子長大了在外面也有府邸的。”

  “那我呢?”葉竹不能定位自己的位置。

  “做我的太子妃?!?p>  “不要,做了你的太子妃以后就成了皇后,更出不去了?!比~竹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

  “唉,我還以為你是父皇給我的童養(yǎng)媳,結(jié)果你討厭這個地方,不過再大點,你可以去征戰(zhàn)沙場,畢竟你很厲害。”墨鑾有點不開心。

  女孩到底敏感些,“你別不開心啦,就算你打不過我,我還是可以保護你的,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個七八歲的小童坐在樹上拉著鉤鉤言笑晏晏,底下宮人心驚膽戰(zhàn),生怕有任何閃失出現(xiàn)。

  沒有人注意到轉(zhuǎn)角暗處的窺伺。

  墨研今天又殺了一只雞,昨天是鴨,狠狠地扼住它們的脖子,就算再掙扎也是徒勞。

  墨研看著眼前雞的徒勞掙扎,幻想著這是葉竹的脖子,是她在向自己求饒。

  他發(fā)誓,如果是她,他絕對不殺她。

  會慢慢地賜予她痛,慢慢地賞賜。

  本來最初只是注意到了太子旁邊多了個人,并沒有很在意,他知道太子身份尊貴,有很多人去巴結(jié)他,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所以一開始他并沒有給她好臉色。

  趨炎附勢之人罷了。

  后來知道了她是將軍之女,便有點同情,只是父皇手中的一顆棋,被利用了還笑得那么開心,真是蠢。

  蠢女人罷了。

  看著兩人如膠如漆,看葉竹越發(fā)出落,亭亭玉立,聽別人稱贊其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墨研只想作嘔。

  說出這話的人一定是虛情假意,就墨鑾那個徒有其名的人根本不怕繼承大業(yè),根本不配與葉竹并肩而行。

  墨研這樣想,很早之前,從自己母親讓自己練膽他就知道,母親的娘家不老實,他一直不拒絕也不反對。

  他并不那么喜歡王位,他只是喜歡葉竹。

  或者說他不喜歡葉竹,他只是想擁有她。

  并不是一見鐘情,但就是看著看著就移不開眼睛了。

  尤其是對抗蠻夷的那一場戰(zhàn)爭上,為了鼓舞人心,皇上御駕親征,皇子們都緊隨其后,包括葉竹。

  其實墨研知道,那不是皇帝,只是替身,怎么可能皇族傾巢出動,萬一呢?

  葉竹一席紅袍,一馬當(dāng)先,最初蠻夷還有點輕敵,直到首領(lǐng)的脖子被一柄長槍抵住。

  “吾皇有意,無益征戰(zhàn),興亡百姓苦,愿與之結(jié)合,互通商貿(mào),友好來往,單于意下如何?”周圍的人都驚訝了?這是什么時候的決定,為什么他們不知道。

  人高馬大的單于被搶抵著也波瀾不驚,“我若是不愿意呢?小姑娘?!?p>  “活捉你,滅你族,一個也不放過?!比~竹笑嘻嘻地道?!岸椅也皇切」媚?,我及笄了,就今天,你要來吃酒嗎?”

  “似乎酒肉對我吸引力更大,我愿意?!眴斡谂e起雙手,大刀落地。

  葉竹一邊掏出懷里的協(xié)議一邊道:“你鞋子里的小刀不要輕舉妄動哦,”然后湊近單于耳畔小聲嘀咕,“我個女娃子家家最討厭留疤了。你家的兩位女兒也會來參加我的及笄禮哦,已經(jīng)到了。”

  “技不如人,我輸了,投了吧?!眴斡跀S地有聲道。

  “你們不必投降,畢竟我們是交合,互相通商,你們有馬匹有鮮奶,我們有絲綢有茶葉,算是互利互惠,沒有高下之分的?!笨粗鴨斡诎戳耸钟?,葉竹又道:“其實我討厭戰(zhàn)爭,一打戰(zhàn)就好多天不能洗澡,何況一打戰(zhàn)必有死傷,都有家庭,不容易?!?p>  “所以你真的今天成年?”單于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畢竟這關(guān)于到他的兩個女兒的死生問題。

  “嗯。半個月前就邀請她們了,我養(yǎng)的鴿子日行千里,今天傳來消息,已經(jīng)到了。”

  “我怎么不知道她們認識你?”

  “你們難道關(guān)系很密切?也就小時候摟摟抱抱拋高高吧,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時常見不到的關(guān)系,因為我和我父親就是這樣?!?p>  “所以你是誰?”

  “葉將軍之女,葉竹衣,你的老對頭老了,位置就由我來接替了?!?p>  兩位父親倒是不打不相識的關(guān)系。

  “不過墨帝不是一直不允許交合嗎?那什么,以前你爸提過被拒絕了?!?p>  “那個糟老頭子當(dāng)然比我上我,我當(dāng)然是和墨帝商量過了,不然假傳圣旨我豈不是株連九族。管他的,不說了,我回去了,你洗洗就來吧,我做的菜真的是一絕?!比~竹滿不在乎地離開了小樹林,給翹首以盼的太子急著了。

  “說什么,說了這么久?”墨鑾牽扯了葉竹周身,看是不是受了傷。

  “邀請他來我及笄禮?!?p>  “你說真的啊,我還以為你是隨口一說,給他臺階下?!蹦幷痼@道。

  “我的太子殿下,讓你擔(dān)驚受怕了,小女子十分惶恐,以及不好意思了,什么都先你一步,雖然你比我大個一歲七個月,我卻比你先一步成年?!比~竹開懷大笑了起來。

  “你!還不是比我小!還不是要叫我哥!”

  “是的,我的太子果果?。。 比~竹這聲叫的極大,就和她下戰(zhàn)令一樣大,周圍的皇子都笑了,紛紛祝福,他倆百年好合。

  這樣干很多次了,葉竹臉都不會紅了,她哼了一聲,“是大家的太子果果?!?p>  這里沒有大人葉竹才這樣說,如果是在家,將軍一定大吼,“不成體統(tǒng),沒上沒下,還不跪下!”

  害,感覺自從自己十三歲從軍之后,父親就時時刻刻看自己不順眼,不是說自己磨皮擦癢就是說自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這樣子上戰(zhàn)場就是肉靶子,還是不會移動的那種。

  “我有那么蠢嗎?”葉竹想。

  “應(yīng)該沒有。”葉竹自問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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