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言是真的醉了,她開始胡言亂語,手舞足蹈,誰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肖順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朝二人說了句“抱歉,又喝多了”,便起身將她抱起,朝屋里走去。
整個院子里剩下林念和陳逸世,兩人一言不發(fā)。
林念一口一口的抿著雞尾酒,即使她并不喜歡喝。
但是她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么,她只能靠這些小動作轉(zhuǎn)移注意力,緩解尷尬。
她想結(jié)束這頓晚餐,將這里收拾干凈,但是陳逸世并沒有要離場的意思,低頭不語繼續(xù)吃著。
院子里安靜得只剩下蟲鳴聲、流水聲,還有炭火爆裂聲,這下小奏樂都使兩人的無言更加沉寂。
半晌,陳逸世打破了這陣沉默。
“為什么打架?”
突如其來的問話令林念感到錯愕。
林念好一頓支支吾吾,她不知道這件事該從何說起,最后只說了句:“算是誤會吧?!?p> 這時,陳逸世突然抬起眸,深深地盯著她的眼睛,面無表情,眼里滿是冷冽。
他緩緩開口,“不管怎樣,她都算是我的女人,不要再有下次。”
他的語氣平靜,聲線沒有起伏,像是沒有波瀾的湖水,聽不出這句話的情緒。
可是林念聽到這句話,呼吸停止了幾秒。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學(xué)校里跟小朋友打架,被小朋友的家長找上門。面對家長對小孩的維護(hù),自己卻是失去雙親的孤兒。
她十分窘迫的漲紅了臉。
她吸了吸鼻子,胡亂的點頭,整顆心像被綁了一塊大石頭,被推倒懸崖不斷的往下沉。
她想起身回屋里,好好洗個溫水澡。
“有沒有受傷?!?p> 林念聽到身后飄來這一句話,她頓住了腳步。
“她......沒受傷?!?p> “我問的是你。”
“我......我......”林念被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沖昏了頭,她有些激動,又感到困惑,支支吾吾說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陳逸世不耐煩的皺著眉頭,他真的很討厭別人這副別扭作態(tài)的模樣。
他站起來,掏出黑色的真皮錢包,從里邊隨便抽出了不知道多少張人民幣,走到林念跟前,將錢伸到林念面前。
“我替她賠償你的醫(yī)藥費?!?p> 林念驚愕的看著眼前這些紅色人民幣,她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難當(dāng)。
她抬頭直直的盯著陳逸世,眼神不再閃躲。
她在這一刻有些羨慕黎莉,被人護(hù)著的感覺應(yīng)該很幸福吧?
也許就是這份惦記呵護(hù),才讓黎莉有底氣這么驕傲跋扈吧?
這一次她不支吾了,干凈利落的回道:“不用了,沒受傷?!?p> 說完便冷著臉,越過陳逸世,朝屋子走去。
陳逸世被遺留在庭院,他認(rèn)為這女人的情緒有些莫名其妙。
時而害羞;
時而困窘;
時而扭捏;
時而懦弱。
剛剛明明前一秒眼里充滿星星,后一秒立馬變得冷臉無情。
自己只是賠償她醫(yī)藥費,反而像是欠了她幾百萬。
真是狗咬呂洞賓,他想。
林念洗好澡,換了身睡衣出來。她想出庭院收拾今晚的殘局,沒想到遠(yuǎn)遠(yuǎn)望見有兩個穿著西服的服務(wù)員正在收拾。
服務(wù)員見有人過來,便恭敬的微微鞠躬,含笑禮貌的向林念打招呼:“女士,您好!”
他見林念一副不解的模樣,便開口說道:“我們是原鄉(xiāng)別墅的服務(wù)員,接到肖先生的電話前來服務(wù)?!?p> 林念點點頭,心想肖順可真是細(xì)心,她回了句“辛苦你們”便回到廳內(nèi)。
她隨著古典深棕色的旋轉(zhuǎn)樓梯上到二樓,提起手,輕輕的叩了叩柳舒言所在的臥室房門。
肖順料到是林念在敲門,于是開了門。
林念站在門口朝屋里指了指,悄聲問肖順:“怎么樣了?”
“睡著了,一直說夢話,她......”
一語未落,床上的柳舒言又開始夢囈:“念念,我們?nèi)ト龢鞘幥锴?.....”
“看星星......”
“吃辣條......”
話音越說越小聲,直至完全無聲。
林念被逗笑了,她不便多打擾,只是叮囑肖順要好好照顧柳舒言便出去了。
但是,她還真的想去蕩秋千,看星星??!
可是......不是所有愿望都能立馬實現(xiàn)。
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