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的記憶又被喚醒,被欺凌的過往一幕幕呈現(xiàn)在眼前,她壓抑著眼中的恨意,看著凈慧自信的臉,非常不能理解:“素心禪師說過這話嗎?”
“沒有。”
“我發(fā)誓我沒聽見?!?p> “絕對沒有,素心禪師就是把凈原給丟出去了,然后就很不高興的走了?!?p> “我也沒聽見。”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凈慧未見懊惱,反而不慌不忙道:“素心禪師佛緣無邊,說話自然是機鋒不露??磥碇挥形覅⑼噶怂囊馑肌!?p> 趙羲和拿了木盆,看樣子是要去外邊打水洗臉,聞言不禁也很奇怪:“看來是我才疏學淺了,竟然不知道素心禪師的意思?!?p> “平常人當然看不穿。你們想想,那時凈原那個潑皮無賴在打我。禪師為什么要懲罰凈原,正是因為要護我了?!?p> 凈真被她不要臉的言論驚呆了:“明明是凈原犯了戒,不配為佛門中人,禪師才要…………”
凈慧渾然不知她說的有多么荒謬一般,自己在那里自說自話:“可是往日為何禪師不曾這樣,正是因為禪師看重我,認為我有佛緣,才對我格外的庇護。”
“你……”凈真還想說什么,被趙羲和截住了,只見趙羲和對她含笑搖頭,輕靈動人的姿態(tài),仿佛一朵玉蘭花于暗夜之中綻開,諸般風華隱與夜色之中,只留下一抹淺淺的余韻,在心頭縈繞盤旋。
“原來是這樣,只是你怎么沒把素心禪師請過來呢。”有人實在看不得了,出言嘲諷:“差不多行了吧,禪師要真這么器重你,早就過來了,還會等你被凈原給打個半死?”
直截了當,但凈慧已經(jīng)豁出去了,她知道今晚只能讓大家都不得不同意,否則趙羲和抓住了這個機會,一定會步步高升,把她踩在腳底的。
“那是因為禪師有大智慧?!眱艋垭p手合十,極為虔誠:“這也是我后來才領悟到的,禪師特地等趙羲和去請了再來,就是為了不要讓我恃寵生驕。禪師苦心,凈慧感動不已。”
我呸!
要不是兩個人床隔的遠,凈真很想給她一巴掌。
合著趙羲和特地去請的人,全成了你的功勞了?你也真是說的出口,不怕閃了舌頭。她心想,可是抬頭望過去,與趙羲和視線相遇時,卻看見她不慌不忙的神色,竟絲毫沒有氣憤。
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有人冷笑著辯駁,說此事都是趙羲和的功勞,論理也該是她幫整個三居除了凈原這個禍害。
也有人指著鼻子大罵她不要臉,還當大家沒長眼睛似的。
但是這些聲音都漸漸平息了下去,今天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現(xiàn)場,有人只是聽說過今天早上的一點只言片語,也有人看著凈慧言辭鑿鑿的樣子,覺得也不是全無可能。再說了,趙羲和一直都沒說話,說不定也是默認了。
難道真的是凈慧說的那樣?
禪師賞識的是她,所以才過來給她出氣,把毆打她的凈原給驅(qū)逐了?
說不定還真是。
一時之間,大家的神色,都陷入了懷疑。房間里沉默起來。
看到眾人都說不出話,凈慧終于笑了,道:“既然如此,看來這位置我是當之無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