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來此,就為了插一腳兩人的婚約。雖說煜王條件不差,但林秋栗也沒有嫁人之心。
暫且做樣子給秦韻看,表示出自己不再向她示弱的意思即可。
至于信物,林秋栗不知道前因也不想知道后果。便硬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到:“既然你可以給我信物,那我也可以給你啊?!?p> 話畢,她從頭上拔下那根唯一固定頭發(fā)的簪子。黑發(fā)瞬間散下來,隨風飄揚。
“這,這,這怎么成體統(tǒng)啊!”老婆子慌了神,對于她這種’魯莽’的動作嚇得不輕。
她淡然的走上前,將簪子放在他的手上。
“還要什么?”
“……”
兩人沉默著對視。相互打著不同的心思。
“林妹妹,”秦韻突然插嘴“在殿下面前散發(fā)可是天大的不敬!”
她回頭。單看秦韻的眼神便明白,她已經(jīng)怒了。
“你在這里插嘴、撒潑,又有多禮貌?”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看到周圍人震驚的表情才不安的抿抿嘴:
誰知道這禮制森嚴的社會什么是不能說,什么是能說的?
然而,又有誰能知道一個18歲還沒出閨閣的女子能說出這種話來。
“呵?!?p> 也就只能煜王笑得出來。
“罷了?!彼麑⑹直澈?,簪子握緊“秦姑娘還是回去吧。本王跟林姑娘的婚事,輪不到你來管?!?p> 到底是個王爺。盡管秦韻有多少個不甘,在他面前還是不敢提起的。
趙憲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見煜王開始逐客了,自己也拉著秋森離開了。
院內(nèi),就剩下了兩人。
林秋栗不安的搓起一塊布,小心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正欣然看著自己。便慌忙低下頭,小聲說到:
“對不起,打亂了你的婚事……那什么定情信物丟了就算了,我們兩個大概也不會成為夫妻的?!?p> 溫翊辰略微頓了頓,再次審視她才開口:“你……不想與我成婚?”
林秋栗第一反應(yīng)就是瞪大了眼,荒謬的拒絕他:
“我當然不想!”
堅定的語氣讓溫翊辰完全茫然。他開始反思,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林秋栗。
也許是病太久,給病壞身子才這樣的。
他如此安慰自己,滿眼同情與心疼的看著她。嚇得林秋栗趕緊躲避目光,皺起眉深感疑惑。
“無妨,我們的事不著急。”他把弄著手里的簪子,微微一笑“近日圍場會有一次圍獵,我把你帶去,見見人面,順順心。”
林秋栗雖然有點嫌棄,但還是抿嘴一笑,欣然點頭,想要彌補自己的不敬。并且,她已經(jīng)完全感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意。
遺憾一對良人,被林秋栗的突來空降攪了混。
“那我先走了,家里還有點事?!彼蜌獾倪呑哌呎f。
“好,回去多注意身子?!?p> 林秋栗委婉一笑,微微鞠躬,抓起兩側(cè)裳擺,撒腿就跑。
她現(xiàn)在后悔當初羨慕那些有對象的,認為有依靠。沒想到與這個‘情人’相處不過五分鐘,就已經(jīng)是折磨!
溫翊辰抬眼看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眼底復(fù)雜。
不久,趙憲從后面緩緩出來,站定在溫翊辰身旁。
“這么大張聲色的把人帶來,說不娶就不娶了?”他不滿的掐著腰,有點委屈。
“等會吧?!睖伛闯降皖^看著手中的簪子,樸素無華“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嗯?!壁w憲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妹妹又去青樓了?!?p> “什么?”
天色漸晚,月色初照。夜市燈明,青女妖嬈,紅色帳內(nèi),繚繞人眼。溫雙齡正在當今第一青樓的一間屋內(nèi)觀看美女跳舞。
“不好啊啊??!”
她推開面前跳舞的女子,翹起蘭花指,柔軟的扭著身子。
“眼神不對,太兇了。”她一邊點評,一邊模仿“身子都沒下去,不夠柔。”
“哎呦,姑奶奶,我給您帶的都是最會跳舞的姑娘!”老鴇扶著門框,笑著數(shù)錢。
“……”雙齡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元婧呢?”
“買走了?!?p> “賣了?賣哪去了?”
“林小公子今早晨就把她拉回家了?!?p> “你是說林準?”
“正是?!?p> 她拍了一下桌子,立刻從凳子上彈起來,氣鼓鼓的瞪著老鴇,而后轉(zhuǎn)身離去。
卻在剛打開門時定在了原地。
“哥……”
溫雙齡怯怯的開口,害怕的看著他。
“給我回去?!?p> 簡單四字便能把溫雙齡震得乖巧懂事。她低下頭,乖乖的跟在鞠字身后,步步趕往皇宮。
溫翊辰本是很厭煩青樓的雜亂,更是懷疑這里的衛(wèi)生。此刻竟能忍住怒氣,在這兒站定。
“元婧去林府了?”
“是?!崩哮d也低下了頭。
“嗯?!?p> 他板著臉,越過紅帳,翻過窗戶。以屋檐為路,直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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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彗興
遞簪子是給秦韻看的。而拒絕婚姻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