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林機。
我出生在一個大陸的小家族里,是族長的兒子,全族的大少爺。
從出生開始,我就被所有人稱為天才,三歲便成為了靈者,突破了這個世界的有史以來最厲害的記錄。
但是我并不想要這個稱呼,因為我知道天才兩字伴隨著巨大的風(fēng)險,假如你哪天摔下來了,一生都可能爬不起來。
我還是愿意和所有普通孩子一樣,慢慢玩耍,但族長父親不吃我的乞求,把被全族人稱為天才的我獨自一人關(guān)進(jìn)了修煉這扇門里,我如果修煉的不好,便是沒飯吃,沒玩具玩。
于是我只能拼命去修煉,終于,每天有了好吃的,母親也還會來看我,有時間玩耍,我認(rèn)為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
父親看著我微微流露出幸福的眼神,總是覺得我的潛力還是沒有完全發(fā)揮出來,于是更加賣力地壓榨我的時間,我?guī)缀鯚o時無刻都和精純靈氣待在一起。
我厭煩了,我不想修煉了!
但我無力反抗,因為我太弱小。
終于,有一天我擺脫了。
那天全族人來觀看我晉級靈者中期,想看看我以后到底有多少潛力,是不是還是那種天才。
但是事實告訴他們,我是一個極其垃圾的大廢柴。
父親對我失去了興趣,正好我的二弟也是個天才,便是全力培養(yǎng)他去了。
我真心感謝我的弟弟,他終于使我脫離了苦海。
不過在失去身邊所有人的關(guān)注后,沒有人愿意和廢柴的我呆在一起,只有與我同為廢物的妹妹。
我的妹妹天生便是冷酷,她那名字林雪兒也如她性格一模一樣。
整個家族里,也只有他會對我像個正常人。
她在靈力修煉上是個頂天的廢物,但心機城府卻是天下無雙。
我很感謝她對我和其他人是一樣的冷漠,即使我知道她生來如此。反正她讓我覺得我和身邊其他人一樣,這就對了,其他都不再重要。
我想和唯一待我如平常人一般的妹妹玩,但她總是不理我,一個人獨自下棋和看關(guān)于后宮宮斗的小說。
我覺得如果我能夠找到和他的共同點,便是可以和她一起玩了吧。
于是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勤奮,一天到玩晚都浸泡在書海里,學(xué)習(xí)下棋與宮斗里如何揣測人心。
我無意的努力,便是讓我少年就有了極其出眾的智慧。只要給我一個人的資料,我便是可以直接把他打壓到頹廢至放棄人生。
有了極其出色的智慧,我和妹妹便是聊的來了,原本獨自下棋和看書的她,有了我作為陪伴。
那是我一生里過得最為幸福的時光。
我現(xiàn)在還記得,我在下雪的夜里穿的厚厚的棉衣,與她對弈。
我們的棋藝都無比高超,雙方都知道只有對面的人,才能夠成為對手。
那個雪夜她穿得很漂亮,長長的頭發(fā)整齊的劉海。
她在一夜幾乎和我無話不談,我們下著棋,取笑對方到天明。
我喜歡她這樣,我一直認(rèn)為她會一直這樣陪我到死。畢竟我們都不會修練,都是智慧超脫凡人。
可是那一天,還在下雨的那一天。她突然變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似乎忘記了一切,只是剩下了瘋癲。
父親母親把她隔離在高高的閣樓上,我這個靈者的廢物完全沒有話語權(quán)!
于是我又回到了以前那種孤獨之中,我不想看著她就這么離開我,便許下了鴻鵠壯志要變強!
只有力量,才能讓我和她過那樣的生活!
為了找回從前那種生活,我拼了命去修煉,只是為了在家族里有一席之地,好讓他們把她放出來和我起下棋,哪怕她是個瘋子,只要見到她就好……
但是我確確實實是一個大廢柴,想要跌倒再爬起來無異于登天。
但我沒有頹廢,我努力地修習(xí)靈術(shù)。
終于,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我。
他告訴我只要把智慧運用到極致,其實修煉什么的,都不重要。
于是,我跟著他成為了縱橫穹靈大陸的巨大商會中的一份子,我靠著腦子,一步一步走著,在十七歲成為了西北的商會掌舵。
當(dāng)所有人羨慕嫉妒我時,我只想帶著這個身份回到族里,我要把她從那高樓上解放出來,我要恢復(fù)那種生活!
我懷揣著人生中所有的興奮,回到了那曾經(jīng)視我為廢物的家族。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來巴結(jié)我,所有人都對我畢恭畢敬。
可是,當(dāng)我說要把她從那樓上放出來時,那些人瞬間變了臉色,支支吾吾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已經(jīng)是如此尊貴,你們?yōu)楹芜€不讓我見到她?
我推開了所有阻攔我的人,用身體撞碎了那高樓上我與她最后的屏障的。
當(dāng)我鮮血淋漓時,我卻連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那不知道封鎖了多久的樓閣,處處透露著陰暗。
“雪兒去哪了!”
我拎著其中一個阻攔我的人,暴喝出口。
那些人都不敢說話,生怕我降下怒火。
可他們不知道,你不回答,我可以逼你回答。怕死是嗎?好。我祝你一路好走!
我當(dāng)眾殺死了一個阻攔我的族內(nèi)長老,繼續(xù)問著那群人。
我殺了一個又一個,把這些人的尸體用靈火焚燒成灰。
終于,當(dāng)我殺了四五個人之后,有一個家仆站都站不穩(wěn)地告訴我。
“大少爺……雪兒小姐她兩年前嫁人了……嫁的是秋水河牧氏……”
我咬緊了牙,為什么他們連這都不告訴我!我知道對于他們來說沒有用出的女眷只能作為獲取利益的工具,但是為什么要把算盤打在她身上!
我把那位說話的仆人升為西北商會分部副會長,便一刻不停,前往秋水山牧氏要人。
那時,秋風(fēng)吹散了殘葉,偶爾空氣中還會傳來莫名的簫聲。
它夾雜著各種各樣的感覺……不過可能都是我的幻覺……
我一人騎馬,來到了牧氏要人。
“我想求見你們牧氏的媳婦林雪兒!”
“瘋子!瘋子!”
當(dāng)我說出這話,所有人都對我這樣稱呼。
我才不管,我一定要見到她!
我提著守門人的人頭,殺進(jìn)了牧氏家族內(nèi)部。我的商會護(hù)衛(wèi)也是全員到齊,兵臨其族。
“你們不是有人娶了雪兒嗎?站出來!不然我踏平牧氏!”
那些與我對峙的牧氏族中長老皆是面露苦色。
我緊緊逼問著他們。
“還不說我今天就把此地夷為平地!”
那些長老們顫栗起來,終于說告訴了事情的原委。
“雪兒小姐沒有嫁到牧氏,就半途跌落懸崖摔死了,尸體還被安放在族墓之中,大人盡可以去看?!?p> 我當(dāng)然不信這些鬼話,西北大陸秋水河四周平原,哪來跌落懸崖之說?
我馬上撬開了她的墓,里面確實有一具女性枯骨。
我找來了當(dāng)?shù)赜忻姆ㄡt(yī)和煉藥師,法醫(yī)說這尸體的主人確實是從跌落致死。
而煉藥師,我用枯骨的精血和我的精血證明了這具尸體,根本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我相信她沒有死!一定沒有死!
我從傳聞她死去地域的附近開始查起,確實發(fā)現(xiàn)一切和她有關(guān)的事物都像憑空消失一般。
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還會過那種生活,我會讓她一輩子在我身旁。
每次我經(jīng)過那片地域,始終有笙管之聲響起。
于是我不再去尋找那縹緲的線索,反而去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那個中年人,他在一顆大樹上坐著,手里的樂器發(fā)出的聲音優(yōu)美動聽。
“前輩,你有見過這么一個女孩嗎?不高不矮,長發(fā)及腰,劉海遮眉?!?p> 我拿著自己親手給她繪制的畫像,問那個吹奏的中年人。
“你喜歡她嗎?”
他對我說。
“我不知道,但我想讓她一生一世待在我身旁,這就夠了。”
我回答。
“這就是喜歡了。”
那前輩說。
“她是罕見的極陰體質(zhì),被大陸第一勢力奪去?!鼻拜呎f,“你想找回他,可能先要有靈圣實力?!?p> “為什么?”
我憤怒了,所有人都可以任意支配我的東西,我的幸福一次次在眼前,又一次次被剝奪。
我受夠了。
我不管那什么第一勢力,我只要我的她!
我以商會會長之名發(fā)動了十萬人,只為了把她尋回來。
然而,當(dāng)我們?nèi)ネ堑谝粍萘?,在他們的門前喊著時,那群人卻是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只是揮揮手,便是整個隊伍,除了我沒有一個存活。
“為什么!把雪兒給我!”
我倒在那地上。
“廢物,也想來找人?”一個人戲謔地看了我一眼,便是踩著我的頭,“在天之驕子面前,你們這種廢物,也有資格叫喚?”
“廢物又怎么樣,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這些自認(rèn)為高人一等的家伙,付出代價!”
“爬蟲?!?p> 我聽完最后那句話,便是昏了過去。
我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她,只有在那個勢力中同為廢物的人和我聯(lián)系了,好心地告訴我有個名字里含雪的女孩被當(dāng)成藥奴,試藥死了。
我不相信,但卻再也沒有勇氣去那個勢力面前。
等我足夠強大,我一定要踏平那里!
我卻是是個廢物,但我能夠算計任何人,就讓我以天下為棋盤,好好地與你們搏上一局吧!
最近,我的棋子二弟告訴我,他遇上了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天才。
正巧滄冰海機緣之地出現(xiàn)了,這是我強大起來的小插曲……
“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任何阻攔我的人,都會灰飛煙滅!”
“這個天地,這個棋局,我來執(zhí)子!”
“但是,好像,只是,為了,你吧。雪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