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人直接拉起他的胳膊就走,生怕一個沒看住他又跑到哪個跟前惹麻煩。
“業(yè)叔叔,業(yè)叔叔你放開我,我本來就要去找我舅舅的?!?p> 少年一路撒嬌打滾的嚷嚷著,之前好幾次他闖了禍辛慕眼看著就要揍他了,最后都是眼前這位恩人祁子業(yè)幫忙攔下來的。
雖說思懷也混,但是能平安健全的長到這么大,祁子業(yè)著實有不小一份功勞。
祁子業(yè)停了下來,回頭盯著他:
“你可給我答應(yīng)好了不許再惹麻煩?!?p> “哎呦我的業(yè)叔叔,不,業(yè)大爺,不不不,您就是我爹,我半條命都仰仗您呢?!?p> 思懷嬉皮笑臉,說起撒嬌,那他也是一把好手。
這把祁子業(yè)嚇的,他爹他娘都是什么角色,他哪兒敢占這便宜,往遠(yuǎn)了說折壽,往近了說要讓什么有心人聽去了他直接就去閻王殿面前報道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就少說兩句吧,您是我大爺。”
思懷從小爹娘都不在身邊,不過他倒是錦衣玉食,天天人前人后的團(tuán)團(tuán)圍著,對自己的爹娘都沒什么概念也談不上什么感情,話想著依然就說出去了也沒覺得什么不妥。
祁子業(yè)要是沒著一顆八面玲瓏心也撐不下里里外外那么大個店,即使一點小事也要他過眼打量,他自然想得到思懷身上這點。
于是也沒有再說他什么,而是同他直接一道去了辛慕別院。
昨晚他們跟丟了惜言和明修,辛慕臉色冷的厲害,惜言也沒有回別院,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亂了。
甚至現(xiàn)在連人到底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他們剛踏進(jìn)院子,便見著辛慕身邊站著一人正說著話。
身材不錯,沒見過,說完話看了他們一眼就飛出去了。
思懷看著他一身的輕功,眨眼就不見了人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副想讓這人以后跟在自己身邊的期待表情看著辛慕。
辛慕一宿沒睡安穩(wěn),臉色不好看,這時候懶的和他扯皮,微微抬了下眼看了祁子業(yè)一眼,示意讓他跟著自己,之后就進(jìn)了屋。
祁子業(yè)也看了他一眼,之后跟著辛慕進(jìn)了屋。
剩下思懷一個人呆在原地,憤憤的跺了跺腳,自己特意來看看舅舅怎么樣了,祁子業(yè)剛還拉攏著自己一起過來,結(jié)果怎么現(xiàn)在兩個人都不管他了?
祁子業(yè)進(jìn)去緊跟著關(guān)上了門,剛剛那人雖然不知道說了什么,但是看他的架勢再看辛慕的態(tài)度,應(yīng)該不是個小事兒。
他小心翼翼的問到,
“剛剛那人,說了什么?”
“她把韓府燒了?!?p> “誰啊?誰?誰燒了哪兒?”
祁子業(yè)以為自己聽差了,這才不到十二個時辰的功夫,他都錯過了什么?
辛慕對他道:
“惜言今早去了韓府,和韓錚撕破了臉,又把他書房給燒了。”
“那…那…那這位還真是…還真是…有個性。”
祁子業(yè)不知說點什么,雖然跟的時間長,可他眼下也看不太出來辛慕心里想什么。
辛慕還是嘆了口氣:
“算了,再想別的法子吧,她就這脾氣,真是無法無天的?!?p> 等惜言醒過來,又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不認(rèn)識的地方,渾身無力。
她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開罪了哪位神仙,怎么總是醒在陌生的地方。
她竟然…好像在一座牢里!
韓錚把自己關(guān)牢里了?還是個…單人牢房?
她想站起來看看外面,可使了幾次力氣身體還是撐不起來,她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腳腕上也鎖著兩條鐵鏈,另一邊通向地下。
淪落至此,竟然已經(jīng)虛弱到連肢體的觸覺都要消失了么?
她張開嘴想喊人,可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也干啞的發(fā)不出什么聲來。
她怎么搞的這么狼狽,都說風(fēng)水輪扭轉(zhuǎn),可怎么就至于轉(zhuǎn)的這么快?
“我找你找的,可不容易啊?!?p> 外面有一個聲音緩緩響起,一字一步,向她走來。
不是韓錚的聲音。
等那人出現(xiàn),喚來人開了門,他站在她面前。
是一個上了點歲數(shù)的老人,舉手投足透著儒雅,可談笑間神色又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看來是只笑面虎,明顯惜言并不認(rèn)識這人。
“你不是韓錚派來的。”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女娃娃,我和你說的那個人,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和你,倒是有點兒帳得算算?!?p> 惜言沒有接話。
“那個你,”老頭圍著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打量著她,想說什么還一直沒全,似乎在想什么又想不明白。
惜言干脆坐在地上,也不管他什么,反正自己現(xiàn)在起不來,還不如安穩(wěn)的省點力氣,還能恢復(fù)的快點。
況且今兒上午她也算剛了了個心思,死活不虧了。
老頭見惜言一副我是無賴你能把我咋地的表情,站在她面前彎腰對著她:
“女娃娃有點兒意思?!?p> 他站直了接著說到:
“你不害怕?”
他還笑的一臉不和藹。
“怕什么?怕我燒了你這房子?”
女娃娃倒是笑的一臉爛漫。
“你知道我是誰?”他問到。
“那你知道我是誰么?”她也問到。
“我知道?!?p> “對,我是你爹。”
惜言說的大氣都不喘,對著這個比自己大了幾十歲的人,她今天就是誰都不慣著。
“伶牙俐齒?!?p> 老頭子見她這路性子也稀奇,緊接著臉色一變:
“令人生厭?!?p> 說完彎腰就拎起了地上的鐵鏈,他一手拿著拽了拽,惜言本來就孱弱得身體此時只能被他任意拉扯。
惜言匍在地上,那鏈子鎖在腳踝上她掙脫不開,老頭子有點力氣,一直把她扯到了門口。
惜言在一旁的地上撿了塊石頭握在手里傍身,雖然沒什么用但這老頭看樣子比韓錚要難對付,自己此時又是如此虛弱,尋常女子現(xiàn)在看起來怕是都要比她有幾分健朗。
他低頭見到惜言手里拿的石塊,三兩步走到她面前甚至連喘息的時間都沒留幾分直接抬腳將拿石頭踢到一旁。
緊接著回腳直接踢在惜言的小臂上,
“你!”
惜言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一陣強痛過后胳膊仿佛就沒了知覺,本來就是頗有心氣的少女,淪落至此她再也端不住了。
“娃娃,我和韓錚有點兒不一樣,在我這兒和我耍心眼,”他說到這兒低頭看著她,語氣冰冷:
“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