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向來喜歡這些,楚夫子也是知道的,來之前他還特意囑咐我,若是先生還有什么鐘意之物沒有得到的,或許他還可以幫著想點辦法?!?p> 來的三個人現(xiàn)在是都知道那東西是從楚文崇府上流出去的,辛慕也知道楚文崇來找過他,便故意那話來試探,只能盼他倆上次聊得還算順利。
陳國公經過大病一場,身體本就不好,自感不會再有十年八年的時間可活,他本就不參與什么紛爭,說與不說也只是不想惹事上身,他沒那個經歷和熱情去攪弄什么。
一聽這話老頭子心道他們怎么說也是一伙的,王妃受封第二日便來他府上,說來也是給了極大的面子了。
寶貝再心念估計也回不到他手上了,若是王妃喜歡,那東西就算最后到了惜言手上,他也是沒什么可說的,自己這輩子見過的寶物實在也太多了,只可惜...
他又回想到了曾經的少年阿來閔。
王爺把當年的事情挑了些重要的,大致和他們講了講,對于三人來說,當年的事情太遙遠了,就算是辛慕,也沒有多少了解。
三人叨擾半日,確實得到了不少的消息,惜言心道這一趟沒有白來,可事情好像更加的復雜了
臨走之前,陳國公突然叫住了她:
“我老了,此生余下的時間怕是也不會再離開安陵城去什么地方了,但是有一事,我確是惦記了很多年,一直沒什么機會,王妃今日前來,臣也想厚著臉皮麻煩王妃一事?!?p> “大人請講,若是有什么我?guī)偷纳系?,定不負大人所托?!?p> 陳國公剛剛的那個故事講的十足誠懇,看得出來回憶起這些事情對他來說珍貴又難啟,若不是有人問起,怕是他也不會這樣沉溺在當年的人事之中。
“王妃若是,若是真的想知道關于那畫的事情,您大可有機會去東夷。那里的北國風光與我們這差別的很,也許還有你在意的東西,只是若是您去了,可否幫我打探一下阿來閔的下落?他是極有才華的人,只是后來,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老頭子話說的很慢,好像回憶起當年人需要很大很大的力氣。
阿來閔臨行前贈他的那枚印,他一直都收在書案頭的木匣子里。
“若有緣,請大人放心?!?p> 或許是新婚未過,或許是從沒想過陳國公竟是這樣一個性情中人,或許是想到自己上一次來時的不留情,
惜言對此事對他都極為重視,而心情也絲毫不再有來時那番的輕松。
星竹打了招呼就回去了,他現(xiàn)在搬到了園子,獨自一人住在那里,惜言看這他的孤身背影心里總覺得哪里難受。
剛回王府,周管家便又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惜言見他兩次都是這副模樣,心想著管家一定是全府上上下下操心最多的人。
管家這次又帶來個大消息:韓柯今日被刑部帶走了。
原是今晨有人便將韓柯直接帶來刑部,將她交代在這兒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韓柯還未來的及受審就直接被下了刑部大牢,說是改日人到齊了再一同審。
“韓柯雖沒多少嬌生慣養(yǎng)的矯情性子,但到底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的住獄中的苦罪?!毕а缘?。
她說的時候并沒什么多想,但是一旁的辛慕卻聽得心里一緊:那你呢?那些苦…你那時也是這般的無助么?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辛慕總是習慣于有什么事情都會想到惜言,她是怎樣的,是開心或是難過,有時候覺得她剛過被家中人當做私生女而趕出府流落民間街頭一定生活的很艱難,又有時候覺得她是那么的鬼靈精怪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這個姑娘身上究竟還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
他要什么時候才能真正走進她,那星竹呢?星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么?
辛慕有時候感到很慶幸,又有時候感到自己錯過了太多,如果早一點認識她的是自己,早一點讓她記住的是自己多好。
至于韓柯的事情,雖然這女子自己確實從始至終沒摻和什么要事,可她身上的名頭可個個不小,安陵才女,尚書千金,又差點兒嫁給景王,最后逃婚被安了個欺君之罪。
雖說風水輪流轉,可就算遭報應也不應該輪到韓柯身上。
可她現(xiàn)在被交到了刑部,就算有沒有事兒估計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刑部尚書高赫還與韓錚一家結著梁子,高赫的小妾曾經被韓商陌當街調戲,鬧了好久要上吊,現(xiàn)在韓商陌也死了,估計韓錚心里壓根就沒記得這事兒,可高赫心里卻一直沒忘。
現(xiàn)在韓柯受的罪,說穿了一切都是她爹和她那早死的弟弟造的孽。
“該如何審按朝廷律例來辦就行,刑部在等什么?”
辛慕皺著眉,他和星竹有一點一樣,就是雖然不太了解惜言的家事,但是都對韓府沒什么好感,總會覺得那里面沒什么好人。
好不好人說不上,可是無辜的人總數有的。
“公子,這韓柯曾經是...”
管家說著看了一眼惜言,若不是出了岔子,現(xiàn)在站在辛慕邊上的就應該是獄中那女子。
“我可沒答應。”
辛慕怕惜言多想,忙跟著解釋道。
堂堂一國王爺,連個王妃都不能自己決定那也太傀儡了。
“是,這府中自然都知道,甚至連刑部尚書高大人都知道,高大人曾派人來傳話,說是這個韓柯要怎么審怎么判罪,還要請公子和夫人一同商議。”
“好一個順理成章的借刀殺人,韓柯是韓府千金,皇上沒有明著降罪于韓柯,她這事就罪不至死??筛吆帐钦J準了我們定不會放過韓柯,想借王府之怒加把火,徹底燒了她。”惜言聽完道。
“夫人英明,那您看,應如何判奪?”
“不知道?!毕а詢墒忠粩?。
若是真降其死罪,韓柯罪不至此,本就不應受此牽連;可若是真的放過了她,無論陛下或是王府的面子都不會好看,而且定會引起高赫的不滿,他本與王府尚為親近,若因為一個罪女而與之產生嫌隙,著實不好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