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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月圓

第一百零八章 王府密道

江山月圓 桑之一葉 2244 2020-06-07 00:00:00

  領了糧道差事的韓尚維從一位大閑人轉身變成了大忙人。糧道事關國戰(zhàn),韓尚維不敢懈怠,早出晚歸地忙碌著。大王爺對糧道的一應事項也是親力親為過問著,最近幾日每天一大清早便被韓尚維拖住了。

  溫瑜早上起來換了輕便的薄衫舞劍練早功,遠遠地看著王爺與韓大人在院子里對談。待她一套招式練過,王爺那邊事情也談完了,喊著她過去用早膳。

  早膳零零總總的有十幾樣,盛在琉璃碗碟內。溫瑜一邊喝著溫吞的圓子甜湯,心里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從王爺在隴南那幾日開始,自己查溫都舊案斷斷續(xù)續(xù)查了這么些日子,卻還是毫無進展。

  溫瑜拿著素瓷湯匙,眼睛瞟著王爺問道:“王爺,聽說溫都的案卷有一份存在你手里?”

  呼延良聽到她提起溫都舊事倒也沒有意外的表情,將遠處放著的溫補藥湯拿過來,放到她眼前:“把這溫補湯喝了,我再告訴你?!?p>  “我這溫補湯都喝了幾個月了,哪一日是個盡頭?。俊睖罔た粗鴾匮a湯,癟著嘴可憐巴巴地趴在桌邊沖呼延良眨眼睛。自從避子湯的事被發(fā)現(xiàn)之后,呂安平開的這溫補的方子大王府就沒斷過。溫瑜覺得自己都快喝成藥罐子了。

  眼下的撒嬌對呼延良可是不好用的,喝藥的事可容不得她任性。

  溫瑜捏著鼻子,仰頭幾大口將那一碗褐色的藥湯喝得一滴不剩:“這下可以說了吧!”

  呼延良將琉璃盞里擱著的蜜餞拿了一個塞進她嘴里,慢悠悠地說:“我還以為你本事通天,準備不借我這份力自己尋真相呢?!?p>  溫瑜里里外外忙活了這么多天,呼延良看在眼里,只是她不說他便給她極大的自由斷然不插手。若不是前些日子胭脂香粉鋪子的事,呼延良倒真不準備干預過多,溫瑜的能力他是放心的。只是,葉可卿話為他敲響了警鐘,這西京暗處又人緊緊盯著溫瑜,稍有疏忽,便讓這暗處的佞人有了可乘之機。

  “果然什么也瞞不過王爺?!睖罔ばα诵Γ鲃油稇阉捅У刈胶粞恿纪壬?。

  “本王可不吃這美人計。”呼延良嘴上雖是這么說,但右臂還是收緊了將她抱在腿上,“你父汗當年是被奸佞所害,牽扯其中的人我都處理干凈了,也算是為你報了仇?!?p>  五年前,溫都舊案之后,呼延良從神谷山回西京時生命垂危。明面上,他在大王府內失魂落魄地養(yǎng)了兩個月身體;而暗地里,他卻風卷殘云地將牽涉其中的大部分奸佞查清,又尋了其他掩人耳目的理由將人處理掉。

  抽絲剝繭之后,最幕后的那一位便是左閣老。五年前的左閣老身居相位,權盛一時。正因大王府的籌謀,左閣老無奈解甲歸田,相位拱手讓與賀蘭府。

  “王爺當真覺得溫都舊案就只到左閣老?”溫瑜摟著他的脖子笑靨如花,明澈的眼睛卻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要看他的反應。

  “我怎么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當真覺得就到此為止?!焙粞恿荚趺磿恢浪闹兴耄约盒闹杏趾螄L沒有這樣的懷疑。藩國可汗被扣上了忤逆的罪名,若只是一個宰相所為,呼延良是不會信的??筛富实膽B(tài)度又是顯而易見得,左閣老的罪名成立了尚且只是告老還鄉(xiāng),更何況他身后那些沒有真憑實據(jù)的人呢。

  “父皇雖說是將舊案翻篇了,也免了你兩個哥哥的罪名。可是溫瑜,你要明白,要一朝天子認錯,那本身便是一場顛覆?!焙粞恿际怯凶约旱拇蛩愕?。有朝一日待他入主長平宮,屆時父皇作古,許多前塵舊事便可以平反了。

  溫瑜點了點頭,她也是明事理的。一朝天子若朝令夕改,那如何維持呼延的穩(wěn)定,如何立威于天下。

  呼延良看著溫瑜點頭的表情,知道她這執(zhí)拗的性格斷然不會被自己的幾句話就勸退。無妨,她若是想查,那他也不介意放手要她查。

  “不是聽說你在暖閣里敲敲打打了好一陣子?密道口這還沒尋到?”

  溫瑜聽到這話,神情懊惱地嗔怪道:“密道口找到了,只是沒找到如何開?!痹瓉碜约旱膭幼?,呼延良早就了然于胸了。

  “真是個笨丫頭。”呼延良笑了笑,牽著她的手走回暖閣。

  溫瑜關門前特意確認了暖閣周圍眼下沒有府里下人,這才在密道口立定等著呼延良打開密道機關。只見呼延良從自己妝臺內拿出一個錦盒,錦盒內正是大婚冊封之日的那一支金玉步搖。

  “我想到了的!我就說這紋路怎么如此熟悉。”看著那金玉步搖,溫瑜這才想起來為何前些日子看著這密道口的機關雕花會有熟悉的感覺。

  “怪不得上次信王納妃時……”溫瑜這才想起來信王大婚典禮時在長平宮門口王爺曾問過自己一句金玉步搖可曾保管好。原來早在那時,王爺便料到自己要尋這密道機關了嗎?

  呼延良默不作聲,將金玉步搖往雕花紋路的凹槽里一放,輕輕一擰,腳下的兩塊地磚便晃動起來。兩塊地磚全然打開,溫瑜這才看到幾階步梯之下,是一個五臟俱全的地下空間。

  屋內的陳設與王府書房并無異同,密室四壁懸掛著油燈,墻壁內嵌的架子上擺放著呼延良收藏的古玩字畫,還有一些珍藏古籍。溫瑜被呼延良牽著走下來,呼延良手輕觸墻壁上鑲嵌著的一只金鷹,頭頂入口處的磚塊緩緩閉合。

  溫瑜看著盡頭幽深的甬道問:“這密道盡頭通向哪里?”

  “涂匡宅子的后門。”呼延良對她毫不隱瞞,“后門墻根處有一塊磚是松動的,連壓三次地面便能看得見入口。”

  其實,呼延良老早就想把這密道的事告訴溫瑜了,以防哪日自己若是不在府上,溫瑜遇見麻煩也多個法子。

  呼延良取出一本系好的卷宗,遞到溫瑜手里:“不必再冒險去左府翻箱倒柜了,眼下西京,除了父皇,沒有人比大王府里這份還齊全了。”

  溫瑜接過,小心翼翼地扯開系上的緞帶,將卷宗內頁一張一張撫平。

  就快五年了。五年前的這個季節(jié),溫瑜還是蜜罐里泡大的小公主,同呼延良鬧了別扭便風風火火地跑回去找父汗撒嬌。五年前的冬日,溫瑜一夜之間便成了罪臣之女,溫都遺珠,痛失慈父。

  往事過眼云煙,如今又都歷歷在目。溫瑜深吸一口氣,一頁一頁地將卷宗翻開,手指撫摸著一個又一個曾經就在身邊如今卻天人永隔的名字。

  父汗,您再等等,再等等,溫都的冤屈終有昭雪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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