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秀說完后,一旁的姐姐緊皺眉頭,稍加思索一番,便覺得不對勁,似乎是大長老有意在引導(dǎo)著將張萬忍的身份做實(shí)。
可祝明傲不清楚的是,對方的目的無非是想得到好處,或許并非那么簡單。
大長老側(cè)身,端著桌子上的茶盞吹著熱氣,氣閑若定道:“既然是客卿長老,我等要更加尊重才是,可毀壞宗門山麓樓閣,該如何處置?”
祝云鵬聞言,滿是不屑的哼聲道:“這事兒不勞您費(fèi)心,即便是想奪著客卿令,也要有太上長老等御令方可”此刻只能放下心中的怒火,穩(wěn)穩(wěn)的坐回去,靜待著下文,思索著對策。
大長老打的算盤,祝云鵬是門清,無非是先將客卿令奪下之后,在打上身份不明的標(biāo)簽,就算自己強(qiáng)留也無計(jì)可施。
這一來二去,祝云鵬只能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能驚動太上長老,客卿令對于后者而言一文不值,是奪是舍,根本全屏好惡。
但見著大長老的表情,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祝云鵬只好提起戒備之心,思索著可能發(fā)生的任何事情。
此刻,大長老并沒有吭聲,良久不言的作態(tài),將余光瞥向了自己徒弟寧無缺。
寧無缺見此,便向前走出三步,詢問道:“不知著客卿長老和二小姐是何關(guān)系?”
祝家父女愣住了,這話鋒一轉(zhuǎn),好似無關(guān)緊要的疑問,可感覺這話頭并非閑言碎語。
祝明秀投來疑問的目光,瞄了眼主位上的祝云鵬,見著后者微點(diǎn),又下意識靠近姐姐身邊。
祝明傲思索著,便低聲細(xì)語道:“照實(shí)說,不知..”
“毫無關(guān)系,是...”祝明秀話音還未說完,便被寧無缺插嘴道:“那二小姐將毫無關(guān)系之人,帶進(jìn)宗門,是想何為?”
“你這話是何意思?”祝明傲提著妹妹插嘴道,擋在祝明秀身前,直視著。
寧無缺失效搖了搖頭道:“寧某聽說,此人乃是應(yīng)金王朝的旭安王啊!”
此言一出,整個殿內(nèi),捏捏聲音轟然炸響,吵鬧聲陣陣,這如何了得,這是世俗王朝之人?
客卿長老不是說是身份不明嗎?怎么又和應(yīng)金朝扯上關(guān)系。
祝云鵬三人心中焦灼,但面上不顯現(xiàn),的確,前些時日,為了祝明秀免受更多的懲罰,不得不勒令,其跟隨弟子們守口如瓶。
終究紙里包不住火,此時被掀出來,相似就一下子扎進(jìn)了心脈。
“二小姐,這可不是小事兒??!”寧無缺微瞇著眼睛,揚(yáng)起來的嘴角,透著狠厲道:“帶著世俗王朝的人來到宗門,還給了客卿,又尊崇有加”
“難道,你就不怕是奸細(xì)?”大長老接著話未,言語直刺眾人心房。
此刻,大殿只剩下沉重的喘息聲,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大部分弟子只知道別院關(guān)押了人,并不知道他是旭安王本人。
“怪不得對祝家這么上心”
“就是..這不治好了祝家二少爺...”
殿內(nèi)聲音不大,卻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里,有心人會不斷揣摩,而有些人望著大殿穹頂漏出迷茫之色。
這雍道宗,到底是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讓周邊都會敬畏有加的雍道宗嗎?
祝家至少已經(jīng)被徹底打上了應(yīng)金王朝的影子,當(dāng)真是百口莫辯。
寧無缺見著祝家父女沉默不語,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諸位,相比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許我等誤會了宗主大人”最后四個字,抑揚(yáng)頓挫好像包含了對祝云鵬最大的尊重之意。
“口說無憑?信口開河?”祝云鵬突兀開口,陰惻惻說道:“那你所言,爾等也有證據(jù)證明此人是旭安王?”
寧無缺大聲失笑,仿佛是最好聽的言語,笑容意味深長之外,便是心狠手辣,對著門外一側(cè)說道:“帶上來!”
眾人聞言望去,只見兩名內(nèi)門弟子,將一名壯漢綁著鎖靈繩,壓了上來。
“阿成?!”
祝明秀見著披頭散發(fā)之人,而且顯然身上有傷,那殷紅著衣衫,血痕道道清澈,面容帶著憔悴,神色萎靡,下意識脫口而出。
“阿成!”祝明秀剛剛開始還帶著七分疑惑,再三確認(rèn)下,心疼的蹲在身邊替著后者擦拭著臉上血痕。
“小姐..俺...”阿成見此,下意識喊著,可想起之前事兒,便沉默的了低下頭。
“你對他做了什么???!”祝明秀凝實(shí)著自身,劍鞘橫空而立,正想沖出去瞬間,卻被祝明傲叫住。
“小妹,不得胡鬧!”
祝明秀詫異回頭,見著祝明傲也是緊皺眉頭,此刻動手那祝家真的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位是二小姐的護(hù)衛(wèi)阿成,諸位都清楚吧!”寧無缺并不畏懼,第一是自身實(shí)力并不比二小姐差;第二正是能動腦子,動手反而落了下乘,殺人不動刀子,這感覺...
“你自己說吧!”大長老開口示意著,也懶得抬頭,自顧自的喝著新?lián)Q的茶水。
阿成沉默不語,回想著一切,從哪日踏上回去的路,鼓足力氣怒吼響徹大殿:“二小姐帶回的張萬忍是旭安王的眼線!!”
“什么?。?!”
“怎么可能?”
“阿成,你?...”
大殿內(nèi),一直回蕩著阿成的怒吼,聲音久久不息,像這種氣血豐盈,又注重?zé)掦w之人,吼聲如龍象之音,整個大殿都有些輕顫。
“阿成!”祝明秀跪坐在身邊,晃著面前之人的肩膀說道:“阿成,你是不是被威脅了,你說啊?!”
此刻的阿成,宛若泄了氣的皮球,面露絕望,根本沒有之前神采之色。
“你對阿成做了什么?”
寧無缺見著猙獰的祝明秀,詫異睜著眼睛道:“寧某良心,天地可鑒??!鬼鬼祟祟在宗門外游蕩,寧某可什么都沒做??!”
“不過,這下不知宗主如何解釋?”大長老扯著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臉上帶著盡是和善的笑容。
“我..”祝云鵬心如刀割,萬般都無法相信阿成會背信棄義,要知道老柴可是將你撿回來的....
“事已成定局,在說什么也沒啥作用”大長老見著許久不言祝云鵬,好言相勸道:“其實(shí)解決方式也簡單!”
祝云鵬聞言,祝家二女也看去。
眾人都豎起耳朵,靜靜聆聽著。
大長老濾著白須,笑意盎然道:“二小姐和寧兒的婚約就此作罷,不如和大小姐祝明傲喜結(jié)連理,也不妨是一樁美談...”
“你?.”祝明傲聞言面露譏諷,怒氣道:“這事兒,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