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不可能!你一個小屁孩懂什么?”對于陳澄的質(zhì)疑,米蘭很不屑,“我和徐哥有合約的!”
“有合約就不是騙子了?你們的合約怎么說?十五天內(nèi)沒找到工作就退款?”
米蘭詫異,“你怎么知道?”
陳澄扶額,“你還真是個傻白甜呀,這不就是騙子典型的套路嗎?賣啤酒是不是工作?只要你去做了,他們就算履行合約了呀!”
米蘭被陳澄說得心里發(fā)毛,但還是嘴硬,“不可能,人家是正規(guī)公司……”
雖然這樣說,但米蘭還是不放心,她起身到一旁給徐哥打電話,陳澄遠遠看著,只見米蘭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失落,半晌,她掛了電話,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
“怎么樣?我沒說錯吧?”陳澄問。
米蘭突然一陣火大,這家伙這語氣是在看熱鬧不嫌事大嗎?他說得確實沒錯,自己盼了半個月被當成救命稻草的機會竟然是個騙局。米蘭正有氣沒處撒,既然陳澄自己往槍口上撞,那自然要躺槍了。
“都賴你這張烏鴉嘴!”米蘭怒吼。
陳澄一愣,哭笑不得,“我只是在幫你分析形勢……”
米蘭卻不聽解釋,狠狠瞪了陳澄一眼,起身就走。
“喂,你怎么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呀……”
陳澄想追,卻被早點攤老板攔下結(jié)賬。
陳澄無奈,小聲嘀咕,“到底誰請誰吃早點呀?”結(jié)了賬,再回頭一看,米蘭早沒影兒了。
米蘭氣勢洶洶地來到利貝拉工作室,她的錢都是外公外婆從菜籃子里一分一毛省出來的,她決不允許騙子騙走二老的辛苦錢。
徐哥沒想到米蘭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他耐著性子敷衍米蘭,見米蘭態(tài)度堅決,一定要討回會費,徐哥嘆了口氣。
“米蘭,我不知你是聽了誰的挑撥,非認定我是騙子,既然你堅持要退會費,那就當我白忙一場吧!”徐哥向工作人員招招手,“給她退錢,順便告訴甲方,那個啤酒廣告取消……”
“等等!”米蘭詫異,“什么啤酒廣告?”
徐哥一副隱忍委屈的樣子告訴米蘭,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幫米蘭敲下了那個啤酒模特的工作,“沒想到你卻不干了,也罷,強扭的瓜不甜……”
“別別,誰說我不干了?”米蘭拽住徐哥,心里懊惱自己怎么會聽信陳澄那小子的鬼話,差點錯過一個這么好的機會,“我干!”
徐哥頗不信任地瞥了眼米蘭,米蘭忙不迭地道歉,又表了一番忠心,徐哥才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好吧,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你可別再讓我失望了??!”
米蘭連連點頭,徐哥叫來攝影師幫米蘭拍宣傳照,米蘭有點犯嘀咕,宣傳照是說拍就拍的嗎,都不用準備一下?但機會難得,米蘭怕問太多惹人煩,便什么都沒說,默默跟隨二人來到攝影棚,進影棚前,徐哥向米蘭伸出手。
“手機給我?!?p> “嗯?為什么?”米蘭不解。
徐哥一笑,“先給我保管,免得影響拍攝,放心,難道我還能騙你的手機不行?”
徐哥的揶揄讓米蘭很不好意思,她趕緊把手機交給了徐哥,卻沒看到徐哥與攝影師交換了一個得逞的眼神。
三人走進攝影棚,這是一個黑漆漆的小屋,徐哥在米蘭身后鎖上了門,米蘭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安。
“好了,下面我們正式開始拍攝,給你幾張圖參考一下!”徐哥使了個眼色,攝影師拿出幾張照片,米蘭一看,驚呆了,那竟然是幾個女孩的裸照,她再抬頭看向徐哥,發(fā)現(xiàn)徐哥露出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無賴表情。
“只有舍得付出才能賺到錢,我?guī)湍阏业搅撕脵C會,你也要豁得出去才行,脫吧!”徐哥瞇眼看著米蘭,“怎么?難道還要我?guī)湍???p> 米蘭想報警,但一摸兜,想起手機已經(jīng)被徐哥拿走了,他一定是個慣犯,做這種事都做出經(jīng)驗了。米蘭恨得直咬后槽牙,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此刻自己羊入虎口,硬碰硬對自己沒好處,只能佯裝順從。
米蘭慢慢解開外套的第一粒紐扣,徐哥見狀十分滿意,“太好了,看來你是個明白人,不用我再廢口舌了!”
米蘭動作盡量地慢,好多拖延一點時間,她慢慢脫下外套突然往徐哥臉上一甩,趁著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迅速向門口跑去,但門被鎖住了,米蘭怎么也打不開,徐哥和攝影師從后面抓住了米蘭。
徐哥氣急敗壞,“死丫頭鬼主意還挺多,非得讓我?guī)湍闶前??好,那我就幫幫你!?p> “刺啦”一聲,徐哥扯開了米蘭的襯衫,米蘭掙扎,徐哥獰笑。
“你們這些大學(xué)生鬼主意太多,明明訂好了合同卻一個個都要毀約,手里沒有點把柄還真控制不了你們!”
徐哥再次伸手想扒下米蘭的襯衫,米蘭拼命掙扎尖叫。
“這是地下室,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徐哥話音未落,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他一驚,立刻捂住米蘭的嘴,影棚突然安靜下來,只有敲門聲不緊不慢地響著。
徐哥示意攝影師控制住米蘭,自己警惕地走到門口,“誰?”
“徐哥,我來給你們送點茶水!”
“不是說了嗎?我們工作的時候不要來打擾……”徐哥不耐煩地拉開門,門剛打開一道縫,突然被大力踹開,徐哥被撞得噴出了鼻血仰面摔倒,一個白白瘦瘦的身影闖了進來。
“陳澄?”米蘭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
陳澄一腳踹在攝影師臉上,米蘭反應(yīng)過來,也狠狠給了攝影師一拳徹底打趴了他,陳澄拉著米蘭要跑,徐哥捂著鼻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抄起相機支架狠狠砸在了陳澄背上,陳澄腿一軟坐在地上,順勢攻擊攻擊徐哥的下盤,倆人纏斗在一起,米蘭在一旁舉起相機支架砸向徐哥,徐哥卻一拉陳澄墊在自己身上。
陳澄一聲哀嚎,“大姐你看準了再下手啊!”
“對不起對不起!”米蘭忙不迭地道歉,照準徐哥再次砸下去,徐哥想躲卻被陳澄大力按住,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下,徐哥頓時火大,順手抄起攝影師的相機砸在陳澄頭上,陳澄眼前一黑,落了下風(fēng),徐哥又舉起相機,眼看要重重砸在陳澄頭上,米蘭大叫,“不要!”
千鈞一發(fā)之時,一隊警察涌入地下室。原來與米蘭分手后陳澄越想越覺得不對,便上網(wǎng)查詢利貝拉工作室,卻搜到幾個女孩的控訴帖,陳澄意識到米蘭可能陷入了危險,報警后便孤身先來營救米蘭了。
陳澄郁悶地走出醫(yī)院,心想自己好不容易英雄救美一次,結(jié)果只受了點皮外傷,抹了點碘酒就被醫(yī)生打發(fā)出來了,真是不值,他寧愿自己能被縫上幾針,那樣就能名正言順地訛上米蘭了。
米蘭灰溜溜地跟在陳澄身后,雖然徐哥得到了法律制裁,但她心里還是充滿了對陳澄的愧疚,幸好陳澄只受了點皮外傷,要是傷得再重點,自己那位鄰居徐錦云阿姨,也就是陳澄的媽媽大概會和自己拼命吧。米蘭心事重重地往前走,沒發(fā)現(xiàn)前面的陳澄已經(jīng)停下腳步,米蘭徑直撞在他身上。
“哎喲,”米蘭揉揉腦袋,抬頭看去,卻看到一疊人民幣。
“發(fā)什么愣,拿著呀?”陳澄說。
米蘭卻背過手,狐疑地盯著陳澄,“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贖回外公的手表嗎?”
“我是要贖回手表沒錯,但你平白無故為什么要給我錢?”
陳澄無奈一笑,“說你是傻白甜你還不承認,該警惕的事不警惕,不該警惕的事卻總想太多,這不是平白無故的錢,這是我給你預(yù)支的工資!”
米蘭更不解了,“工資?什么工資?”
“你不是想打工嗎?”陳澄拉過米蘭的手,把錢硬塞到她手里,“我已經(jīng)和咖啡廳老板匯報了,他同意雇傭你,這三千塊就是他預(yù)支給你的工錢!”
米蘭捏了捏手里的錢,沒想到自己奔波這么久的問題,在陳澄這個小屁孩這里就這樣輕易地解決了,米蘭心里既輕松又失落。
陳澄陪米蘭來到典當行,典當行阿姨很驚訝米蘭竟然真的來贖手表了,她頗不情愿地把手表還給了米蘭。
倆人走出典當行,米蘭戴上了手表,手腕終于不再空蕩蕩,心里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所以說做人呢,不要總試圖走捷徑,一步步走自己的路,就是最穩(wěn)妥的捷徑。”陳澄說。
米蘭一扭頭,見陳澄十分裝X地看著遠方,一副哲人姿態(tài),忍不住“噗嗤”笑了,“你是哪個電視劇里看來的土味臺詞?還做人,你才做過幾年人就想教育我?”
陳澄臉一紅,“你個傻白甜懂什么?這是本real man的人生感悟!”
米蘭惱火,自己一把年紀卻總被一個小屁孩叫傻白甜實在是太沒面子了,她一把扭住陳澄的耳朵,“你說誰傻白甜?你才是傻白甜,你們?nèi)叶际巧蛋滋?!?p> “哎呀痛!快放手!米蘭你怎么恩將仇報?。 标惓我幻氍F(xiàn)出原形,從一個real man 變回了小屁孩,倆人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