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海風(fēng)帶有咸咸的海水味。
江暮云用力呼吸,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力量懸殊太大,江暮云安靜地流著眼淚,心里控制不住地回想到下午被岑嘉樹牽著的安心。
那種溫暖和安撫,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除家人外的異性的保護(hù)。
如果今天自己能平安,如果今天安然度過......
被掐住的脖子有些泛青,江暮云漸漸脫力,朝后墻慢慢滑下。
余廷睿嗤笑一聲,松開禁錮住江暮云脖子的手,低頭準(zhǔn)備解開江暮云的上衣。
耳邊是匆匆飛過的風(fēng),夾雜著急促的跑步聲,江暮云恍若在夢里,有些暈眩地閉緊了眼睛。
“我艸你馬!”
突兀的一聲驚醒了江暮云的思緒,睜眼一看,岑嘉樹舉著長柄雨傘,直接砸在余廷睿的肩膀上,只一下,便把意圖不軌的人渣擊倒在地。
夜色中,岑嘉樹望來的眼神奪目,江暮云再也移不開眼。
被岑嘉樹用外套包好,握住遞來的長柄雨傘,一個(gè)不注意,便被岑嘉樹抱在懷里,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脖頸,岑嘉樹很用力,心中那層不安的陰影,終于被吹散了。
“你為什么自己亂跑,你知不知道這里多危險(xiǎn)?”岑嘉樹看著眼前的小可憐,本想極力壓制住責(zé)怪的話語,奈何心中又氣又恨,還是輕聲責(zé)怪起眼前淚流滿面的小騙子。
江暮云再也沒有說話的力氣,呆了半晌,用盡僅剩的力氣,回抱住眼前來之不易的岑嘉樹。
“還能走嗎?”
江暮云來不及回話,身體一輕,又被公主抱起來了。
在月明海的注視下,在月光夜空的目送中,兩顆遙遠(yuǎn)的星,越走越近。
回到房間后,張小雨痛哭流涕趴在床邊,拉著江暮云的手嗚嗚咽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江暮云本想安慰她,但脖子被掐的青紫,張口都費(fèi)力,只好安慰地摸了摸張小雨的手。
酒店的醫(yī)生看完江暮云的皮外傷后,留下了幾瓶云南白藥,安慰小姑娘并無大礙便離開了。
崔朗朗見江暮云神色疲憊,小臉煞白,交代了兩句就和岑嘉樹去處理五班余廷睿的事情了,還叮囑江暮云好好躺著,一定會(huì)幫江暮云討回公道。
岑嘉樹故意走得很慢,等崔朗朗走出房間后,走回江暮云身邊,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攤開放下一道避鬼符后,摸了摸江暮云的頭,安慰道:“好好睡一覺,回去陪你逛文具店。”
關(guān)門聲很輕,江暮云看著手心的避鬼符,綻開了晚上的第一個(gè)笑容。
“暮暮!嗚嗚嗚嗚嗚——”
還沒回過神來,張小雨震耳欲聾的哭叫聲嚇得江暮云差點(diǎn)沒背過氣去。
“別哭了,小雨?!苯涸浦缓冒参恐矍斑@位鐵血女漢,“我這不是沒事嘛?!?p> “嗚嗚嗚——都是我,都是我嗚嗚,聽信了韓灝婷的讒言嗚嗚嗚。”
“等等,小雨,你是說,韓灝婷跟你說過什么?”
張小雨抹了把眼淚,眨巴著眼睛,氣得蹦起來。
對(duì)著江暮云開始抱怨,“你可不知道,就是韓灝婷那個(gè)綠茶婊跟我說什么,你讓她轉(zhuǎn)告我,上樓拿雨傘,拿完去門口找你匯合。”
“媽的,當(dāng)時(shí)就覺得不對(duì)勁,但我一看房卡確實(shí)在我這,我就趕緊上樓去拿傘?!睆埿∮隁獾每诔隹裱裕R人的詞匯脫口而出,“太不要臉了,這什么下三濫手段?!?p> “那如果這么說,韓灝婷應(yīng)該是和余廷睿商量好,引開我們倆的?!苯涸普硭悸?,這才覺得整件事情明朗起來,“是余廷睿跟我說,你在東門等我,我當(dāng)時(shí)也覺得奇怪......去一層衛(wèi)生間找過你,見沒人,我才放心去的?!?p> 張小雨恍然大悟,“余廷睿這個(gè)混混,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上午還一直跟王俊杰打聽你?!?p> 這么一分析,似乎清晰了許多。
江暮云給岑嘉樹回了電話,講清楚來龍去脈,又給向萍萍回了個(gè)報(bào)平安的電話,這才放心睡下。
滿心不安和驚恐,江暮云只盼明天快點(diǎn)到來,一切黑暗只在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