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們父女一直向著東方的云遐山走,甚至是到了云遐山中都始終沒有找到桃野宗的蹤跡,詢問路人和山下人家,他們都對桃野宗的位置閉口不談,連一點音訊也沒打探到。
因為在他們看來,如果沒有桃野宗內(nèi)部人的引薦,所有想要自行進入的人都是妄想,就算告訴了他們位置,也無濟于事,因為他們根本識不破他們的結(jié)界。
一黑衣人看不下去了,歪著頭對身邊人說:
“主上,要我出面去告訴他們桃野宗在哪嗎?”
那人身著淡青色長衫,頭發(fā)一半披散,一半簡單的梳成一個獨髻,冠上白鷺冠,配以白鷺發(fā)簪,那白鷺簪似乎像活的白鷺一般生動。
他斜倚在一棵歪脖樹邊,嘆了口氣,搖著頭說:
“不用了,這個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你我不便插手,靜觀其變就行。”
“是!”
一直隱身跟隨著他們父女的二人,此時看上去竟然顯得有些無奈。
青衣男子仔細端詳著那個女孩的容貌。
長得不算出眾,但也頗有靈氣,圓圓的包子一臉看著就像讓人捏一把,大大的桂圓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天真與爛漫,鼻子不算高挺,圓圓的鼻頭甚是可愛,嘴巴是標(biāo)準(zhǔn)的櫻桃小嘴,不過看上去有些血氣不足的樣子。
不知道這樣一個充滿天真的女孩,日后該怎么接受自己的命運。
……
畫面轉(zhuǎn)到他目光所及之處。
當(dāng)年的那個仙人告訴葉辰陽,因他一介凡人,強行與神女結(jié)為夫妻,不僅他妻子早早仙逝,就連他在四十歲時也會有一場死劫,這件事他一直沒告訴過家人,怕他們太過擔(dān)心。
如今他三十九歲了,小昭也才這么小,還沒有平安度過十八歲,難道明年他們父女會分離,葉辰陽會死?
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劫?
他每每想到這里,都會不由得一陣心酸。
小昭雙手托腮,看著門外的星空:
“爹,你說他們?yōu)槭裁炊疾桓嬖V我們桃野宗在哪兒呀?”
葉辰陽低垂下腦袋,嘴角微微揚起一個溫暖的弧度,溫柔的說:
“可能他們也有什么難言之隱吧?!?p> 月黑風(fēng)高,附近村子沒有客棧,村民也不愿借宿,小昭和父親勉強躲在破廟中過夜。
夏日云遐山的夜晚格外的冷,外面正值烈日六月天,這里的夜晚仿佛十月的晚秋一般。
外面的冷風(fēng)颼颼刮過,葉辰陽在林子里撿了些樹枝,點了個火堆,小昭把自己蜷成一個球緊緊靠在父親身邊,這才感覺到一些溫暖。
她在這絲溫暖中,腦袋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重……
她做了一個夢,夢很奇怪,她夢見自己在一座高聳入云的山頂上,山頂上有一個豪華院子,院子外面四周環(huán)山,仙氣裊裊,偶爾有幾只不知名長尾巴鳥兒飛過。
她站在院子正中間,院子里有一顆老松樹,松樹上睡著一只發(fā)著微光的松鼠,松樹下有一個石桌,石桌前坐著一位白發(fā)老頭獨自在那里下著棋,然后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她說:
“葉如昭?”
小昭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眼里滿是童真的好奇:
“是,您怎么知道,您是誰?”
老頭捋一捋他的白胡子,微笑著向她招手:
“來,坐這……”
當(dāng)小昭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坐在了老頭對面的石凳上了。
老頭大袖一揮,指了指面前的棋盤:
“小姑娘,你會下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