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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令我很擔(dān)憂

第十五章 少年,遠(yuǎn)行么

今上令我很擔(dān)憂 如一默 3447 2020-03-20 23:23:23

  紀(jì)相思回到夭夭閣時,閣樓里已經(jīng)是熱鬧非凡。嚴(yán)峰站在后門的暗巷口,見馬車停下了,立刻迎上前去,打算扶她一把。紀(jì)相思心里有事,對著他搖了搖頭,自己跳了下來。

  嚴(yán)峰將今晚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紀(jì)相思,聽完后,紀(jì)相思沒有想到昱王竟然會將趙二小姐誤以為是神女,不過想想,這也是沒錯。如果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的冒了出來,這神女本來也是趙二小姐的。今晚大殿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她多少也知道一些,關(guān)于昱王殿下突然親近趙二小姐一事,大家都樂得看皇家笑話。也不知,對趙二小姐頗有怨言的太后娘娘此時作何感想。

  太后娘娘自然是氣得牙根疼。

  所謂的貴女表演無非就是一些琴棋書畫之類的,看多了也就無趣了。大晏第一才女趙大小姐趙瑩睿彈奏了一曲,若在平日里那定是眾人追捧著的,可是前有昱王看中自家小妹這種談資,后有卿卿姑娘同零露姑娘的驚鴻一舞,她這曲子倒是沒折騰出什么贊美。趙大小姐看著昱王低頭同自己妹妹說話那笑著的模樣,自覺臉面全無,也沒等太后娘娘安撫,自動告罪,提前離席了。

  太后娘娘也見了昱王那模樣,恨其不解春風(fēng),卻更討厭趙二小姐了。難怪這姑娘不愿意聽從她的安排,成為神女嫁給皇帝,原來是對自己的兒子存了念想。這樣唯唯諾諾沒有才情的女子如何能配得上她的皇兒!唯有趙瑩睿那樣端莊典雅才有上位者的氣度,想成為一國之母,趙二小姐還不夠格了!

  太后娘娘氣歸氣,一時間也只能由著他去,只是這趙二小姐,她總要找機(jī)會敲打一番的,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等紀(jì)相思入了夭夭的后院,才瞧著零露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見她回來了,立刻站起身來,對著她跪了下去。

  “你為何要跪我?!?p>  “我……求姑娘幫我?!?p>  紀(jì)相思站在她面前,很是坦然的接受了她的這一跪,她走上前去,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讓她看著自己:

  “零露,你應(yīng)該感謝太后娘娘突然打斷你,不然,夭夭閣的這些姑娘今晚可能都要為你下獄了?!?p>  紀(jì)相思的臉上,有了平日里不曾出現(xiàn)的嚴(yán)肅。那雙眼里,閃著寒光,帶著壓迫感盯著零露。零露被她擒住下巴,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漸漸的,眼里有了淚水。

  “姑娘,我……我也不想大家出事!只是……今晚這么好的機(jī)會,見到皇帝陛下,他若是知道……若是知道……”

  “丫頭,你可知道為何說她是罪臣之女?她的父親劉知州貪腐了賑災(zāi)的銀兩,當(dāng)?shù)氐臑?zāi)民都告到了京城來了,趙丞相親自接的狀紙,抄了劉知州一門,劉知州被斬殺,家中其他男子流放格萊斯亞,女子充妓,劉家此后三代皆為賤籍?!?p>  “你可知道格萊斯亞?那是大晏最靠近冰川國的地方。那里沒有四季,只有常年的冰雪,那刺骨的風(fēng),能直接把人活活凍死?!?p>  李霖的話猶在耳邊,紀(jì)相思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復(fù)雜。零露哭紅了眼睛,她伸手拉住了紀(jì)相思的衣袖:

  “姑娘,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我爹是被冤枉的!他沒有……他沒有……姑娘!我知道您是有大辦法的人!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她氣她的沖動,她的隱瞞。但是她又能說什么?若是換了自己,能夠直面陛下述說冤情,只怕連猶豫都不會!

  “別哭了,起來吧!這事兒你好好跟我說說?!?p>  宮里頭,太后氣得頭疼還沒等宮宴結(jié)束就回了慈寧宮。趙嬤嬤奉命盯著昱王的舉動,告訴了太后,昱王送趙二小姐上了馬車后就去了陛下的寢宮。

  太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一直以為昕兒跟瑩睿的婚事昕兒是知道的,以前瑩睿入宮時他雖不熱絡(luò),至少沒有排斥。趙瑩睿長得好,品性也好,她是看著長大的,而且及笄后人家一個女孩子等了他三年。本以為昕兒也是同意這門親事的,卻不想,昕兒看上去,要更喜歡趙家的二小姐。

  “明日宣丞相夫人入宮吧!”

  “是,奴家這就去傳旨?!?p>  昱王剛打算去找皇兄,半道上就遇到行路匆匆的大總管王瑛。

  “喲!殿下這是巧了!奴這正是打算去找殿下您來著,這不,半道上就遇著了!殿下,請吧!陛下在寢殿等您呢?!?p>  昱王剛進(jìn)門,便看見李霖披散著頭發(fā)坐在院子里等他。

  “臣弟參見皇兄!”

  說著便要跪下去,李霖上前一把扶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旁:

  “行了,這里就你跟孤兩人,不用多禮?!?p>  “那就謝過皇兄了,只是禮不可廢嘛!”

  沒有過多糾結(jié)此事,他跟著李霖走到院子里一同圍坐在石桌旁。王瑛很識趣的送了壺茶水過來,然后退了下去。

  “臣送來的那份折子,皇兄可有看過?”

  “孤看過了,北部的動亂你處理得很好,匪首逃脫,按察司那邊出了畫像便可下通緝令了。只是延著你給的資料查下去,所有的信息都斷了?!?p>  原本以為只是亂民暴動,但是這些亂民卻明顯有了自己的組織,那些支持他們的糧草兵器都是從何而來,現(xiàn)在還不知。只是能肯定的是,這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持的,而這個支持他們的人,一定很有權(quán)勢。

  糧草倒是好說,民間便可輕易組織起來,但是兵器呢?除了在外鎮(zhèn)守的幾支軍隊外,就只剩下這宮殿之內(nèi)的禁軍,宮外的驍騎營,還有軍政院了。

  “原本你才回來,該是讓你休息一陣子的。但是有件事,孤卻只能找你去辦?!?p>  “皇兄請說。”

  “就在幾個月前,南部干旱的消息才傳到京城不久,孤便讓人準(zhǔn)備了賑災(zāi)的糧食送到南部去了??墒怯袨?zāi)民卻將狀紙送到了趙丞相手中,說有人貪污了賑災(zāi)的銀子!趙丞相接了狀紙,探查下去,說是陽水州的知州貪腐,斬立決?!?p>  聽到了趙丞相三個字,昱王便知李霖的難處了。

  趙丞相是母后的哥哥,他的舅舅,不管誰不敢輕易得罪,接這個燙手的山芋。也只有他這個做外甥的敢查。

  “現(xiàn)在劉知州的女兒流落花樓,想要為父伸冤。不管此事真相如何,孤都希望你能去查實清楚。此外,南邊的旱情到現(xiàn)在還沒有解決,下面一直在討銀子。孤覺得里頭有些孤不知道的事情,此次賑災(zāi)的銀子,就勞煩你一路送去。順便去一趟陽水州,查明情況?!?p>  “臣遵旨?!标磐醯皖^抱拳,不過片刻又抬起頭,嘴角有些戲謔:

  “花樓里的姑娘又是如何能將狀告到皇兄面前?莫非……”

  “咳咳。這狀還是當(dāng)著你的面告的?”

  “??”

  “今晚上那個會跳舞的零露姑娘便是?!?p>  “!??!”昱王當(dāng)即愣住了,想起了皇兄問她要何賞賜的時候她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若不是母后及時打斷……

  “這姑娘還真是大膽啊!”

  皇宮是什么地方,不將她的身份查清楚怎么會放行入宮!這姑娘著實天真了些。不過還好,這話只是昱王在自己心里頭過了一遍便忘了,畢竟這宮里還真有一位查不到身份卻能通皇帝陛下相談甚歡的存在。

  而這位存在,在同零露姑娘徹夜長談后,便開始了一個計劃。

  次日,昱王收拾好行裝,此去可能要些時日才能回,他便去了慈寧宮同她母后告別。太后聽說他又要離開,當(dāng)即便拉下了臉面:

  “皇帝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你才回來便要將你支開!他是這般見不得你留在京中么!”

  “母后!您怎么可以這樣說皇兄!我作為陛下的兄弟,您的兒子,為其分憂,為國分憂,此乃本分?!?p>  “哼!誰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昱王有些無奈,母后對皇位一事一直耿耿于懷,總覺得皇兄背地里耍了手段,在父皇病危之日將自己支開,奪取了皇位。他同皇兄從小一同長大,皇兄的性子他還是知道的,只是母后,這心結(jié)確是一直在的。

  “好了母后,兒子會盡快回來的,您放心吧!”

  “你要我如何放心?你才回來兩日??!兩日……”

  “若是我真的日日留在母后身邊,母后又要瞧著煩了!這樣挺好的,至少母后總是念著我的好!”

  “你這壞小子!”

  昱王笑了笑,對著太后行了個禮,轉(zhuǎn)身走了。離開皇宮后,隨從將他的馬牽了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愛駒,翻身上馬,往城外趕去。

  而賑災(zāi)的隊伍一早便收到了陛下的指令,這次的行程全要聽從了昱王的指揮。此時賑災(zāi)的隊伍早已經(jīng)偽裝成了商隊,正在城門外等著昱王的到來。

  而另一邊,紀(jì)相思高高束起長發(fā),換上了她那套紈绔公子的扮相,拿著扇子,領(lǐng)著零露坐在馬車?yán)铩?p>  嚴(yán)峰則黑色臉坐在馬車外,明明不是很愿意,但是這姑娘要出京,他也不能由著她,只能認(rèn)命的跟著。然后另外再安排了四位侍從騎著馬,帶著一車紀(jì)姑娘所謂的貨物跟在她們后面。

  他只希望給陛下送信的侍衛(wèi)已經(jīng)順利送到了,派人將這姑娘給攔在城內(nèi)。

  陛下看到了信,有些頭疼得派人去攔,結(jié)果人卻無功而返,說沒看見姑娘的身影,查了出城的記錄,也沒有查到有紀(jì)姑娘的出城記錄。

  “你是說一個大活人就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不!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三個!嚴(yán)峰說了,這次紀(jì)相思出門,還特地帶上了零露。

  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只是這姑娘到底用了什么辦法出去的?竟然連出城記錄都沒有?他的大晏京城如今這般好進(jìn)好出了?

  紀(jì)相思當(dāng)然不會用自己的名義出城,畢竟現(xiàn)在她是突然冒出來的,沒有所謂的戶籍這種東西,活脫脫的一個黑戶。不過這個黑戶運(yùn)氣好,昨兒個她才知道,她以為的那個銀甲侍衛(wèi)就是昱王,而這位王爺正穿著一身石青色的長衫,也束著發(fā),插著一根白玉簪子,騎著高頭大馬,混在一個商隊里。

  紀(jì)相思很是興奮的掀開簾子,對著他招了招手:

  “這位年輕小哥,貴商號這是要去哪里?方便搭個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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