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烈陽當(dāng)空,皇宮屋檐邊掛著一條條紅絲綢,尾邊由金黃珠簾做裝飾,繡著龍身在紅霞中飛舞著。
這是皇帝最喜歡的顏色,只要是大喜的日子,都會拿出來裝飾。這次的選秀,比以往都熱鬧。
那個什么都不感興趣,什么宴會都不露臉的王爺——聶成君,今兒也來。
傳聞,他不近人,對人冷漠。來府拜訪的人都被趕了出去。最常見的地方,就是花樓和賭坊,手上還抱著個王妃。
安君云穿著一身云紋的素白衣裙,衣裙長九尺,兩條雪白鯉魚繡在群尾,栩栩如生。安君云穿上這身衣裙,群尾拖到地上。比賽又要開始,她卷起群尾,一路小跑。
好巧不巧碰到了聶成君。
安君云,“王......王爺?!卑簿朴X得心虛,低著頭,不敢直視。
聶成君,“還記得我這王爺?!?p> 他看著安君云臉上帶著的面紗,越瞧越不順眼,道:“摘下來?!?p> 安君云心想不可,摘了豈不是要暴露了。
“摘了不是要暴露了?!?p> 她水靈靈的桃花眼看著聶成君,完全領(lǐng)悟不到意思。
聶成君皺了皺眉,為什么自己娶了個這么傻的媳婦。
他道:“你是傻子嗎,以為戴個面紗就認(rèn)不出你?!?p> 他看了一眼安君云,又罵道:“我看你是閑著沒事干,一天到晚到處惹事生非。”
安君云想反駁,但的確是她的錯。
兩行淚特別不爭氣地掉下來。
說著也委屈,當(dāng)時不是聶成君說她這王妃來的太容易,要不去試試秀女的生活。
安君云還真賭氣,來了皇宮。
回想起來,安君云也覺得自己干的是不是人能干出來的。
肯定是那天晚上喝酒喝糊涂,一早起來睡迷糊了。
可安君云大滴大滴的眼淚還在她小白臉不停往下流。
聶成君嘆了口氣,走過去,把她抱進(jìn)懷里,自己娶的媳婦,怎樣也要寵。
安君云在他懷里哭了好一會兒才停。
聶成君:“哭夠了?”
安君云點了點頭,“嗯?!?p> 聶成君:“哭夠了從我身上起開,弄得我衣服全是你的眼淚鼻涕。”
他捏著安君云的臉,露出滿臉嫌棄的表情。
安君云一看,還真是,衣衫上出現(xiàn)了一塊水漬。
再抬頭看看聶成君,和嘴上說的一樣嫌棄。
安君云又一副要哭的架勢。
聶成君:“嘖,麻煩?!?p> 安君云:“你說什么?”
聶成君把臉轉(zhuǎn)了過去,道:“沒有嫌棄,你聽錯了?!?p> 聶成君,“走吧?!?p> 安君云,“去哪?”
“還有去哪,去聽琴?!甭櫝删卮鸬馈?p> 兩人來到后花園。
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聶成君那邊,但卻被簾子遮住顯得朦朧。
看著聶成君身旁的安君云,晴淑妃心頭一震,覺得自己惹了大事,不自覺的揪著帕子。
安君云道:“王爺,我看那些人都在看你。”
聶成君不屑,說道:“你理他們干甚?”
太后剛好來到,她看了看。道:“哎呀!小云兒啊,你眼睛怎么這么紅。”
她往聶成君那剜了一眼,道:“是不是他欺負(fù)你?!?p> 安君云點了點頭:“王爺把我臉捏疼了?!?p> 聶成君......
太后抱著安君云,對著聶成君吼道:“君兒啊,你怎么能欺負(fù)小云兒呢?!?p> 聶成君,“沒有?!?p> 太后指著聶成君罵道說道:“你還狡辯,道歉?!?p> 聶成君......
他咬著牙,從牙縫擠出,“對不起。”
這時候他還真想狠狠地揉她一把臉。
安君云靠在他肩旁,玩弄著他的絲發(fā),道:“要原諒也可以,除非......”
她想了想:“王爺給我?guī)讐啻ň??!?p> 聶成君:“不行。”
太后:“什么不行?”
聶成君指著那撫琴的秀女說:“這琴彈的不行?!?p> 秀女:彈個琴也中槍......
聶成君:“這琴彈的太柔了,完全不符合這曲子的感情。原本的剛氣,全散了?!?p> 聶成君說話也是狠,毫不留情面。那個秀女還沒彈完,就哭著跑了。但聶成君說的也是真話。
安君云:“王爺,你是不是言重了?”
好端端的欺負(fù)一個秀女干嘛呢
聶成君:“只是實話實說罷了?!?p> 比賽結(jié)束后,已經(jīng)夕陽落山,天空出現(xiàn)紅暈。兩人坐在馬車上。
安君云問道:“王爺,你生我氣嗎?”
聶成君:“什么?”
“就......進(jìn)宮選秀、還有......讓你被太后罵?!卑簿葡氲阶约焊傻纳凳拢f的有些心虛。
聶成君別過頭,撐著腦袋,閉目:“生氣?!?p> “那怎么辦?”安君云想麋鹿般的明亮的眼睛看著他。
安君云探著頭到聶成君面前。
聶成君緩緩睜開眼,與安君云的眼神對上,他似笑非笑,手指之間來回。
安君云盯著他好半晌,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整個轎子安靜的可怕。
安君云覺得自己快憋不住了,等著聶成君回話。
一個聲音如同飛來的弓弦之聲,打破這一段沉寂:“補(bǔ)償?!?p> 安君云有些疑惑:“什么補(bǔ)償?!?p> 聶成君沒說什么。把安君云撲倒,親吻她濕熱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