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云回到睢府,院里的桃花開了,那是他之前種下的。
不知為何,今年的雪來的早。
聶成君的隊伍見減慢了速度,在房里的安君云穿著嫁衣,靠在床邊歇息,時不時旁邊的奴婢提醒她,這天的夜晚安君云簡直難熬。
睢云徹夜難眠,穿著薄衣,從白天到黑夜,盯著那顆書看了許久,手下朝月為他批衣,提燈。
他見主人許久站在那,:“公子,回去吧,明日…”
睢云突然把手里握著的手串扔了,砸在樹干上,寂靜的院子把聲音襯得格外響。
一瞬間,一顆顆珠子散落一地,他的執(zhí)念,或許在那一刻被拋棄,消失的無影無蹤。
“備馬。”睢云紅著眼說。
“公子,外面下著雪?!?p> “快去,把府里那幾匹上等馬簽來?!?p> “是?!?p> 夜深人靜,外面刮著風,卷起千堆雪,幾道身影一閃而過,騎著千里馬,一路到都城。
—第二日
安君云上了馬車,隊伍去了都城王府。
兩人一路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云兒?!?p> 安君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嗯?”
聶成君見回應(yīng),道:“你…還記得本太子?”
聶成君一瞬間覺得他有些傻,人都被你給嚇傻了,你還問記得你是誰。
“嗯…”
安君云問:“我們…是不是到了晚上才見面?!?p> “嗯,回去要敬茶,晚上才洞房我有些事要做。你在婚房好好待著”
安君云嘴上說著好好聽話。
待到黃昏,竟偷偷溜出婚房,跑去喝酒。
安君云第一次獨自坐下都城的街道上,逛了很久,停在一家酒館里,用藏在身上的銀子買了酒,不知跑到哪里快活去了。
之后竟然跑到郊外的小酒館里挑事,搶了酒打了人撒腿就跑。
在逃跑的路途中被睢云救下。
安君云一見人就賴上了。
“不準走,本小姐累了,你背我?!?p> 睢云見到醉醺醺的安君云,示意她上來,問:“你這丫頭,大婚你還跑出來,不怕被王府那位扒皮???”
安君云:“他不知道,早點回去就是了?!?p> “你怎么在這?”
安君云:“就想買點酒喝,然后迷路了,跑到郊外,然后搶了他們最后一壇酒,然后…額就打起來了?!?p> “對了,睢矮子,你怎么在這?”
“路過。見你被追著打順便幫你?!鳖≡普f道。
“哦?!卑簿茮]多想,她頭暈得很,趴在睢云背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睢云把身上的人顛了幾下:“真重?!?p> 睢云沒有讓人備車,就情愿背著人去太子府。
安明隨著迎親隊伍來,送完人后進了宮商討軍中之事。
他雖已退休,但皇帝依然器重他,既然來了,安明也不好推脫其他將軍的請求。
—
睢云把人背到太子府,望著遠處盞燈結(jié)彩的大屋子良久,后毫不憐香惜玉地把背上的人往地上扔::“起來,豬,睡這么死,還這么沉。”
安君云從疼痛中清醒,嘴里開始罵人。一抬頭,睢云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安君云有些氣,為什么走了也不是一聲。說好一路跟,結(jié)果卻見不到人。
安君云翻墻進府,太子府的守衛(wèi)不算多,管的不是很嚴。她輕而易舉地翻進來。但她實在不想回婚房。
安君云手里還拿著一壺酒,干脆利落一縱身,躍到屋檐上,對著明月迎著風,喝起酒。
待聶成君等人回府之時,原本在婚房等著的新娘,坐下屋檐上很久,坐姿那叫一個瀟灑。
“你在干甚?”聶成君問道。
他的眉頭緊皺。
“喝酒啊,里面太悶了。”安君云不知道自己醉沒醉。
“下來?!甭櫝删舐暫浅狻?p> 安君云一往下看,這么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來的。
“不要,我怕高,我腿軟。”安君云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
旁邊的護衛(wèi)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頭一次見新婚之夜新娘爬房喝酒得虧現(xiàn)在大晚上,太子府附近沒人。
“下來,本太子接你?!甭櫝删斐鍪譁蕚浣铀?。
“不要,你兇?!?p> 聶成君:“本太子哪兇了?你說說?”
“你看,你不就在兇我。”安君云縮著身子委屈巴巴。
聶成君的聲音瞬間軟下來:“好,本太子不兇你,下來,嗯?上面危險,風也大,別受涼。”
“不好。我不下去,我好累?!?p> 聶成君:“…”累什么。
聶成君咬咬牙,他頭一次哄人,沒多大耐心。
腳一蹬,躍上屋檐,把人抱下來。
安君云沒反應(yīng)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落地。
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人,下來了,可以走了?!甭櫝删聪騼?nèi)院的婚房。
“哪里?”
“云君殿,你與本太子今后的住處?!?p> “我…不認路?!?p> “本太子帶你去,手給本太子。”
聶成君示意其余人退下,帶著安君云回房。
他把手伸向安君云,讓她牽著自己的手,安君云卻抓著他的衣袖。
聶成君莫名有種不好的滋味,他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生活優(yōu)渥,沒人敢許逆他,他嘴上雖不說,但大臣們也知道這位太子不好惹。他做事果斷,朝廷有人站出來反駁。
但他確實所有人眼里命中注定的王,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