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塊上品元石,足夠能引起許多人的貪心。但柳秀也不懼,隨行的不僅是他一人,還有百余名原羆毅軍的將士。
大隊人馬準(zhǔn)備再度進(jìn)入止回谷。
胡丕堪將柳秀拉到一邊,遞上一張金票:“柳侯爺,阿什思將軍讓我代他向你賠禮道歉,也懲罰數(shù)月了,望你將阿格勒順便帶回晨昏線。”
進(jìn)來的與出去的是兩條路,柳秀明顯的準(zhǔn)備進(jìn)入第二條路,盡頭便是柳氏兄弟的塘堤。走這條路還有一個好處,這么多將士進(jìn)去不是辦事的,而是修煉的。
不可能將他們放在一起,東邊那群少爺們?nèi)渴谴填^,那只好順著柳氏兄弟的塘堤往西邊安排了。
柳秀的記憶力有多變態(tài),都見識了,不過只要進(jìn)入止回谷,特別是進(jìn)入死亡巨林,從第二條路改道到第一條路是很難的。那樣,阿格勒四個少年真成了被拋棄的孩子,關(guān)鍵朝廷這次準(zhǔn)備了雙倍物資,還不知得拋棄多久。
柳秀想了想,將金票推回去:“金票我不收了,你只要說服好魏公,我便將他們重新帶進(jìn)去?!?p> 胡丕堪遲疑了一會,說:“那好吧?!?p> 真是阿什思的人,柳秀心里想到。
柳秀改回第一條路,這幾天風(fēng)和日麗,人數(shù)雖不少,比上次少了一半多,啄啄也得到了一些好處,神念擴(kuò)大了一點,正好柳秀能照顧過來,比較順利地來到大道場。
“小子!”
阿格勒還未說完,便被胡丕堪惡狠狠地堵?。骸澳憬o我閉嘴!”
柳秀未吭聲,在心里卻說,跳吧,跳得越歡越好。
吳賢妃與李懷忠兩害取一害,柳秀寧愿取吳賢妃,她不過想當(dāng)皇后,想兒子做太子,無李懷忠,也會與外臣勾結(jié),但有幾個外臣能趕得上李懷忠的狠毒。
柳招與李懷忠兩害取一害,那怕柳招才是刺殺柳秀的幕后人,柳秀也寧取柳招,柳招不是好人,但狠毒仍遠(yuǎn)不及李懷忠。
“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進(jìn)去看看?!?p> 柳秀說著,進(jìn)了大道場。
果然,換成了陽德人祖在授道。
陽德人祖身前一個青衫人扭過頭,沖他微微一笑,他正是十年里的“柳大夫”。
“弟子拜見師尊,‘師兄師父’,”柳秀深施大禮。
忽然他耳邊傳來柳大夫的聲音:“記住你的初心,沒有族群,便沒有個體,修煉了本門太乙三功一訣,可來這里突破金陽境?!?p> 柳大夫指了指晨昏線的方向。
關(guān)于這點,柳秀也有所猜測,只是受元脈所困,連天王、大武王都不敢多想,更不要說金陽境了。
“師尊,師兄師父,你們還活著嗎?”柳秀大聲問道。
然而青衫人已經(jīng)扭過頭,不再理他。
柳秀癡立良久,心中卻亂成了一團(tuán)麻。
過了好一會,他才故作平靜地走出來。
“為何呆了許久?”竇彤問。
“換回了陽德人祖授道,道音沖擊力要小得多,我是確認(rèn)一會?!?p> “哦,”竇彤歡喜地應(yīng)了一聲,前次,他是最后一批進(jìn)去的人,其沖擊力可想而知。沖擊力小了,不但對柳秀,對他來說也是好消息。
“竇將軍,曾將軍,麻煩你們在外面稍等幾天,胡將軍,你先進(jìn)去。”
得讓胡丕堪先進(jìn)去說服魏天王,能不能說服,與柳秀無關(guān)了。
秦副毅將他們早分好了四隊,第一隊人馬個個戴上耳塞眼罩,又捆好繩子,柳秀帶著他們踏入大道場。
比柳秀想象的要好得多。
大約是太乙混元功已經(jīng)入了門,道音對柳秀的沖擊,還沒有去年第二次踏入大道場來得大。可以說,只要不換人授法,從現(xiàn)在起,才真正的如履平地。但只是對他而言的,其他人依然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臨出大道場時,柳秀假借扶著一名吐血的隊尉,將他的鮮血抹在自己衣服上。出了大道場,胡丕堪從納器里拿出這幾天夜晚休息時,柳秀配出的療傷藥,一人服上一劑。柳秀也假假地喝了藥,然后假假地用了一天時間療傷,重新返回大道場。
柳秀帶了第二批人進(jìn)來,胡丕堪說:“柳侯爺,將我送入黑暗面吧,魏公在深處。”
“行?!?p> 柳秀將他送入黑暗面,隨后帶了第三批人進(jìn)來,胡丕堪站在晨昏線附近大聲說:“魏公同意了。”
這個,他不敢撒謊的。
至于魏天王是如何想的,可能按照他一慣的性格,不愿意麻煩上身,阿什思借助胡丕堪的嘴央求,又半流放了數(shù)月,于是同意??赡懿幌刖砣肓钪疇幍匿鰷u中,于是也同意。若是前者,魏天王不會動怒,若是后者,魏天王心中多少會有些不滿。
柳秀將最后一批將士帶了進(jìn)來,方長老用船往西邊送。
陸雨萱痛惜地看著他衣服:“又是這樣子?!?p> “換回陽德人祖授法,比上次要好得多了?!绷阏f完,繼續(xù)跟著跳上船。
“咦,你也去西邊?”
“方院長,月光草哪?!?p> “你還采?”
“既然進(jìn)來了,為什么不采?”
方長老無言。
往西去,果然月光草越來越多,三個塘堤,柳秀采了二十六株成年的月光草。
“方院長,繼續(xù),我十,朝廷十六?!?p> “你不怕?lián)嗡腊 !?p> “還有許多塘堤啊,若有能力,也能自己采去?!?p> 柳秀最想說的是,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里,不如兜一圈吧,看看究竟有多少池塘。
因為月光草,未提了,原因便是柳秀也不想采了。但來了,不采,別人還會產(chǎn)生一些想法。采了,將大頭交給朝廷,別人還會眼紅,那怕不眼紅,也會像方長老一樣,說句,你不怕?lián)嗡腊 ?p> 兩人回來。
郭松、宋衛(wèi)寧、于大海紛紛表示感謝。
回到營房,陸雨萱說:“秀哥,快換衣服,唉?!?p> “假的,血都不是我的,”柳秀悄聲將現(xiàn)在的大道場情況說了一遍。
“啊,”陸雨萱捂著嘴巴,隨后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笑意,長長的眼睫毛都眨在一起,別看她在陣法里多度了十年時光,還是小女孩的性子。
“說正事?!绷阍诘厣袭嬃艘粋€近乎半月形的圖案,正面弧度大,背面弧度?。骸八闶钦麄€黑暗面的樣子?!?p>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占了七段塘堤,雖未兜一圈,借助小智,柳秀能勾勒出整個黑暗面的情況:“一共十五個池塘,比我想的要多一點,陽面九個,陰面六個,陸雨萱,還記得柳大夫曾講過一個陣法,陽月陣,又叫陰陽薈萃陣,與此陣很類似?!?p> “未注意,”陸雨萱羞愧地低下頭。
在那個十年里,柳秀變成了柯阿蠻,陸雨萱變成了柯細(xì)妹,自柳大夫傳授劍術(shù)開始,逐步向柳秀與陸雨萱開始傳授一些深奧的知識,陸雨萱聽不懂,要么坐在哪里心猿意馬,要么離開,柳秀雖變成阿蠻,本性還在,也聽不懂,但仔細(xì)地將柳大夫所說的話記在心里。
但記性再好,這么多知識,又不懂,早晚會忘掉,柳秀這才讓小智記錄下去。
柳秀也未責(zé)怪,繼續(xù)說:“陽面正中的池塘便是東邊方長老與李博元兩段塘堤的那個池塘?!?p> 李平問道:“李博元后面的黑暗面會不會有字?”
“不會,也無需。陽面九個池塘塘堤不寬,水為正門,以合以柔濟(jì)剛、生生不息之意,當(dāng)然,它也不會是簡單的池塘,塘底處必然有許多復(fù)雜的布置,陰面塘堤則比較寬闊,又正好以土為正門,合了以剛濟(jì)柔之勢?!?p> 原來不易看出來,但因為一百余羆毅軍將士進(jìn)來,已經(jīng)有兩隊多人馬被安排到了陰面的塘堤上,不然柳秀也勾勒不出來整個黑暗面的全貌。
“這種地貌與柳大夫所說的陽月陣十分相似?!?p> “陽月陣有什么作用?”
“你可以將它看成放大數(shù)萬數(shù)百萬倍的道場,一般用來做護(hù)門大陣的陣中陣,起著匯聚靈氣的功能。但是沾到了陣法,又是大千世界的陣法,肯定繁雜無比,僅是十年時間,柳大夫來不及一一講解,僅列出一些常見陣法,做了簡短的介紹?!?p> 若是這個功能,放在這里,正好用上了。
“不但有許多布置,大道場以內(nèi),包括大道場在內(nèi),以及黑暗面、晨昏線與池塘,下面可能會有許多巨大的靈脈,所以才支撐著這個龐大的陣法運轉(zhuǎn)了數(shù)萬年,盡管天地有變,對它的影響還不算太大。你們要聽好了,若此,只要你們能達(dá)到大武王巔峰,來此,便可能會突破到真正的金陽境?!?p> “孟天王夢想的那個舉世無敵的境界?”
“陸雨萱,你多想了,雖在這里能突破,到了外面,受天地法則拘束,那怕你成了真正的通竅真尊大修士,還是大武王,或者說是天王?!?p> “那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境界突破,對各種戰(zhàn)技會有更好的領(lǐng)悟,或如柳大夫,我們所練的劍法都是后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劍法,他肯定未見過,我們只使了一遍,他便輕易地將它改良,變成加強(qiáng)版,還有元力的厚度,同樣戰(zhàn)斗下,一名大武王能支持一個時辰,你卻能支持兩個三個時辰,壽命也更長。若是不計算五極陣?yán)锏娜祟?,在一對一的情況下,理論上是能做到舉世無敵了。但只是一對一,犯下眾怒,一個不行,十個來,十個不行,一百個來,還是孟天王的結(jié)局?!?p> “那也是很厲害的?!?p> “當(dāng)然,僅是一名天王,朝廷不懼矣,不說其他的朝代,就說大唐,也有數(shù)名天王被朝廷處死,然而一個真正無敵的天王,戰(zhàn)力是其他天王數(shù)倍的天王,即便朝廷,也會忌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