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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鳳記

050、任性的姑娘

臻鳳記 知莫識 2024 2020-04-29 11:22:17

  鎮(zhèn)北侯府的帖子送到了大理寺,當著周金華的臉送到了甄享婉的公房。

  來送信的小廝恭敬地道:“我家世子爺素來敬仰大人,早已有心結(jié)交。屆時出席的只有覃六爺和上官表少爺,再無外人,還請甄大人您務(wù)必賞臉。”

  正在復核入編案卷的上官敏手微微頓了一下,不過也就片刻,很快恢復平靜,繼續(xù)一目三行地工作。

  小廝走了,甄享婉捏著手中的燙金花箋,對著自己這位上官知雜道:“我倒不知,敬明和鎮(zhèn)北侯府是表親。”

  語氣親切隨和,把一個上級領(lǐng)導對下屬的關(guān)心表達得自然至極。

  上官敏站起來作了揖道:“學生家母與鎮(zhèn)北侯夫人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承老太君抬愛,暫時客居鎮(zhèn)北侯府,之前沒和大人明言是學生的不是?!?p>  態(tài)度不卑不亢,卻又透出一股親近之意,果然也是一個正常的下屬應有的態(tài)度。

  甄享婉略帶無奈地把花箋遞了過去,問道:“敬明你看,我該不該應邀而去?”

  雖然上官敏如今在甄享婉手下辦公,但是領(lǐng)得卻是朝廷的俸祿,這種家臣才應該操心的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不過上官敏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道:“鎮(zhèn)北侯手握重兵,鎮(zhèn)北侯府圣寵不斷,但是大人卻不宜交往過甚。”

  甄享婉如今是天子跟前紅人,雖然是個女子,但是架不住簡在帝心,未來大有作為。無奈家世不顯,也非兩榜進士出身,在這朝中難免獨木難支,最好的道路自然是走純臣的道路。

  而與這鎮(zhèn)北侯府交往過密,難免會讓人覺得她趨炎附勢,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上官敏并沒有因為自己與鎮(zhèn)北侯府沾親帶故就會忌諱,說出的話完全從甄享婉的角度出發(fā),是一個體貼的下屬說的話。

  但是那不就等于拂了安穆尋的臉嗎?

  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爺素來跋扈,睚眥必報,上官敏敢如此直言不諱,是因為他與安穆尋的關(guān)系親厚,還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把鎮(zhèn)北侯府放在眼里?

  甄享婉的表情有點玩味,掃了上官敏一眼之后淡淡地說:“敬明倒是看得通透?!?p>  上官敏神色未變,只是語氣越發(fā)恭敬道:“大人有問,學生自然據(jù)實以答。”

  說完目光炯炯地看著甄享婉,似有千言萬語隱藏在那殷殷目光之中。

  甄享婉忍不住避了開去。

  上官敏素來冷清,就算兩人最如膠似漆時,他也不曾如此直白地盯著自己看。

  看來,自己確實是橫逾在他們之間的障礙。

  面對上官敏這毫不忌諱的示好,甄享婉到底屈服于自己的心魔,決定反其道而行之。

  凡是上官敏覺得不好的,她偏偏要去做。

  鎮(zhèn)北侯府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她一定要查清楚。

  如今有如此好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更何況能把那人的好意放在腳下蹂躪,是甄享婉無法拋棄的執(zhí)念。

  雖然此舉難免有點幼稚,但是卻難得的快意。

  身為鎮(zhèn)北侯府世子,安穆尋到底還是不會太出格。

  雖然甄享婉是個朝廷命官,但是到底是個女眷,他們?nèi)齻€大老爺外加一個女子,行事多有不便。

  于是安穆尋嫡親的妹妹安嵐挺身而出,下了帖子,請護國公兩位姑娘還有甄大人一同前去游湖,到底是扯了個幌子,圓了過去。

  作為鎮(zhèn)北侯府唯一的閨女,安嵐今年才十二歲,長得粉雕玉琢,雨雪可愛的模樣。只是那性子,卻是和世子爺一脈相承,與他一般的飛揚跋扈。

  今日因為甄享婉的緣故,來當這無聊透頂?shù)呐畺|家,本來心中就不喜。

  再加之他們倒是好,在馬場里挑馬打獵,自己卻要領(lǐng)著護國公這兩位喜靜的姑娘在這游湖,那不滿的情緒更盛了。

  她興致乏乏地靠在船舷,用手掌在自己眼前面前搭了涼棚,看向自己親哥那邊,見他們正在比賽馴馬,似乎玩的十分高興。

  再看一眼自己身邊的姑娘,更是覺得無趣得緊。

  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對著覃愫笑道:“愫姐姐,這游湖也沒意思,不若我們釣魚吧,回頭等哥哥打了獵物回來,一同烤了吃,我們也不怕他們笑我們毫無貢獻,坐享其成?!?p>  她是主人,覃氏姐妹哪有說不好的,當即讓下人把船靠岸,尋了漁具來,就坐在這雪湖邊垂釣。

  剛把吊子放下去,安嵐那魚鉤就起動靜了,大叫著要把魚拉起來。

  身旁的丫鬟剛想來幫忙,她卻因為人小力弱,一著不慎,居然讓那魚拉著往前走。如果不是丫鬟及時拉住,只怕她整個人都要沒入水中。

  丟了漁具,她心有余悸地拍著胸脯:“好險好險。這湖中的魚常年沒人來捉,卻養(yǎng)得性子這么野。愫姐姐、蕊姐姐,我們今天一定要讓它們見識見識,我們將門姑娘的厲害?!?p>  這話說得孩子氣十足,饒是性子恬靜的覃愫都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

  不過安嵐到底是鞋襪都沒入了水中,雖然她說不礙事,但是丫鬟們卻擔不起她著涼生病的責任,好勸歹勸讓她去換一身衣裳。

  最后還是覃愫開口道:“嵐姐兒盡管去,我們在這里釣魚等你,不礙事的?!?p>  安嵐仔細交代了下人要好生候著,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可是剛走出兩人的視線,安嵐就快速轉(zhuǎn)了個彎,向著遠處的馬場跑去。

  身旁的侍女長袖連忙攔住,勸道:“姑娘,營房在這邊?!?p>  安嵐哪里管她,輕輕一躲,繼續(xù)向著馬場靠近。

  長袖忙道:“姑娘,您這是要去哪里啊,萬一著涼了……”

  安嵐把腳下的鞋子襪子一解,丟到長袖的懷中,口中道:“這樣就不著涼了?!?p>  長袖幾欲暈倒,聲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姑娘,使不得啊。”

  那馬場里除了世子爺,還有表少爺和覃六爺,姑娘雖然沒及笄,但是也沒理由把雙足露出來的。

  長袖快哭了,安嵐無法,只得穿上長袖的鞋襪,再讓小丫頭去拿干凈的鞋襪來更換,但是方向卻堅決不變,一心要去湊這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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