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不成器的玩意兒,這么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何用!”元昌瞪著跪在地上的手下們,眼神看起來要吃人一樣。
“老爺,不是我等不用心,實在是暮家太會藏看,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干干瘦瘦的手下弱弱的反駁著,一臉的苦悶。
其他幾人也應和著點著頭。
元昌一聽,是怒火中燒。金丹巔峰的修為暴露無遺,將底下幾個壓得趴在了地上。
手下們被死死壓在地上,渾身冒著冷汗,生怕觸怒了元昌然后被他捏死。
元昌看著幾個手下沒出息的模樣,元昌很是煩躁,直接對他們喊著:“滾出去!”
手下們得了赦令,應著遵命,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
等人走遠后,元昌換上了擔憂的神色,朝著里屋走了進去。
和之前一樣,他先朝著西北方向虔誠的叩拜三次,然后匍匐在地上恭敬的喊著:“玄龍大人,仆從元昌依例匯報——”
屋子里靜靜的,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顯得十分詭異。
元昌衣襟前的黑蛇睜開雙眼,散發(fā)幽幽的光亮。
與此同時,玄龍大神的神念也出現(xiàn)在了元昌的腦海:“說——”
聲音是一如往常的飄忽和幽冷。
“回稟玄龍大人,仆從此次并沒有打探到到天門的消息,辜負了大人的囑托。還請玄龍大人降下神罰,懲戒仆從的失職罪責!”元昌誠懇的說道。
腦海中的神念有一瞬間的寂靜,轉(zhuǎn)而又平靜的回答:“本尊已經(jīng)知曉。此時不怪爾等,天門本就神秘,望下次爾依然盡心盡力?!?p> 元昌語帶喜悅,聲音都有著一絲的顫抖:“是,玄龍大人,仆從會永遠盡心盡力為大人辦事!”
此時,遠在元家禁地深處盤臥棲息的大黑蛇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中血光閃動,竟與辰龍?zhí)扉T的白龍有三分相似。
它就是元昌口中的玄龍大人,元家的圖騰。
大黑蛇幽幽的抬著頭,目光不知越到了何處。
禁地里回蕩著它低沉而滄桑的聲音:“天門即將現(xiàn)世,我也要抓緊時間了?!?p> 兩天之后,元家與宮家來人與暮頃等告別,說是感謝暮家的款待。另外因為家族召喚,得趕緊回去了。
兩家代表告別之后,便領(lǐng)著人各自歸家了。
宮恒拉著他三哥的衣擺跟在身后,時不時的回頭,好似有些不舍,也好像在期待著什么。
察覺到身后人的心不在焉,宮憐生皺著眉,不悅的說道:“看什么看,好好走路!”
宮恒淡淡的“哦”了一聲,小步的跟著他,沒有再回頭了。
宮元兩家的人走了之后,暮晚和云紀都暗自松了口氣。
暮晚松氣是因為終于不用和那幾個小屁孩兒打交道了,教訓熊孩子也很累的。
云紀則是因為終于不用被欺負了,雖然自從有了暮晚他再也沒被欺負過。可他由來已久的恐懼,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消失。
暮晚有些開心,領(lǐng)著云紀跑到清涼閣的閣樓上曬太陽去了。
清涼閣離云和苑不遠,也是主山的建筑。至于是做什么的,暮晚還沒注意過。只知道來的人不多,很安靜,最適合小憩了。
這一次沒在房頂上,云紀倒躺的安然。閉著眼睛挨在暮晚的身邊,全身沐浴在陽光之下,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暮晚雙手枕在腦后,享受著靜謐與祥和。
躺了一小會兒,暮晚思量著反正下午的時候沒什么事,不如去普空寺探探虛實,見一見所謂的無名大師。
午飯過后,暮晚趁早就溜走了,然后按著暮云淺的描述,一路朝普空寺找去。
暮晚一向不理事,她連暮家三十六山都沒了解全,更不會知道落霞城外三十里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了。
普空寺建在一座小山半腰上,門前種著一棵盤根錯節(jié)怪異嶙峋的老黃葛樹。樹冠寬大無比,將小半座寺廟都庇護在陰涼之下。
樹上掛滿了紅綢,在清風中微微搖動,伴著寺廟里裊裊的香火,竟多了幾分神圣。
暮晚站在普空寺不遠處,看著寺廟附近來往的人群不由得抓住了云紀的手。
云小子可不能被弄丟了,這是她的想法。
云紀低著頭,極其小心的反握著,不讓暮晚察覺到他臉上的欣喜。
暮晚的心思全在普空寺上,她先帶著云紀將寺廟查探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里邊有任何怪異之處。
相反,普空寺里佛法蔓延,佛光將整座寺廟完完整整的庇護著,任何不干凈的東西都無法靠近。
這樣一來,暮晚對無名大師更加的好奇了。
她臉上換上了一幅孩童應有的天真,在寺廟里亂竄著,最后在嘴里邊的禪房里發(fā)現(xiàn)了無名的蹤影。
暮晚剛想進去,門口兩個武僧就伸出手將二人攔在了外邊。
暮晚沒想到他們連小孩兒都防著,于是臉上掛著天真的微笑,偏著頭好奇的問道:“高僧伯伯,里邊不可以進去嗎?”
武僧點點頭,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是的,無名大師正在休息。兩位小施主別處玩兒去吧!”
暮晚才不走,她搖搖頭,眼中滿是期盼:“可我們就是來看無名大師的呀!聽說他是可厲害的一個人了!”
武僧依然攔著,可對于兩個可可愛愛的小孩子又不想用蠻力趕走。
這時,禪房里邊傳來一個淡雅的聲音:“慧明,讓兩位小施主進來吧——”
兩個武僧不再阻攔,暮晚便牽著云紀順利的進去了。
禪房中間的矮塌上,坐著錦披袈裟的年輕和尚,他閉著眼睛盤腿靜坐著。耳垂寬大,額間長著紅色的痣,整個人佛光濃厚,他就是無名。
榻前還有著四個木雕一般紋絲不動站著的武僧,手拄木棍,一臉的嚴肅。
暮晚二人剛進來,無名就讓他們下去了。
無名緩緩的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暮晚。
覺察到無名洞察一切的目光后,暮晚也不再裝了,只是肯定的問道:“你就是無名大師?”
無名微微點了下頭。
“前天的時候,你究竟和我的小叔說了什么?那個年輕的男子就是我的小叔?!蹦和碇苯訂柫顺鰜?,她想知道無名究竟想要做什么。
無名表情波瀾不驚,一點兒觸動都沒有,用冷淡的聲音回答:“佛渡有緣人。貧僧只是說了該說的事情?!?p> 說完之后,無名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禪定,就像寺里供奉的佛像一般。
暮晚覺得無名不像有惡意的樣子,加上她感覺到了眼前的人修為深不可測,隱隱露出的威壓竟然比爺爺還要厲害!不過還好無名已經(jīng)收斂,不然光靠這威壓,暮晚今天就走不出這禪房。
暮晚不想與無名起沖突,弓腰作了個揖就離開了。
暮晚離開禪房之后,腦中突然傳來無名的聲音:“浩劫的轉(zhuǎn)機在你身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一定不能忘記初心!”
暮晚轉(zhuǎn)頭看了眼云紀,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什么反應。
“小弟,剛有人說話嗎?”暮晚問道。
“沒有啊!”云紀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晶亮的眼睛里寫滿了疑惑。
“哦,沒事兒?!蹦和矸笱艿幕卮鹬?p> 原來剛才的話只有自己知道,可“浩劫”究竟是什么呢?暮晚滿腹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