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肥這話一出,所有人幾乎朝著老篩臉上看去。他的嘴唇不是一般的發(fā)紫,說是用染料涂上去都不過分。但奇怪的是,老篩兩眼卻是緊閉著,仿佛沒了意識。
“老篩,沒事吧?”黑叔問了一聲,發(fā)現(xiàn)老篩仍舊沒有回答,不由得上前走了一步。
就在這時,老篩突然睜開雙眼,那是一雙紅色的眼睛,像是流淌著鮮血一樣。老篩猝不及防地伸出雙手,一把掐住面前老肥的脖子。
“老篩,你這是……干什么……”老肥被掐得說不出話來,兩手按住老篩的手臂,卻怎么也沒法把他的手給扯開。
眨眼間,老肥額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起一條條粗大的青筋,那模樣極其嚇人,并不比老篩好到哪里去。
黑叔二話不說,上前便是一腳揣在老篩的肚子上,這才讓老肥趁機掙脫開。黑叔緊接著將老篩按倒在地,可那力氣讓他有些吃不消。
“小子,過來搭把手!”黑叔扭頭沖著覃舟大喊道。
覃舟不敢猶豫,急忙上前按住老篩的雙腿,兩個人足足花了一分鐘的時間,才讓老篩平靜下來。
“呼……”
覃舟累得滿頭是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幾乎把所有的力氣給花光了。
“黑叔,老篩這是……詐尸了?”老肥緩了過來,遠遠躲在一旁問。
黑叔搖頭,“他還沒死,但這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黑叔說著,看向了陳老,他覺得陳老應(yīng)該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后者輕咳了兩聲,說道,“是蛇毒?!?p> “蛇毒?”老肥驚道,“這是哪門子的蛇毒啊,老子一身肥肉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這蛇毒并不致命,卻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在迷迷糊糊之下殺人。好幾年前,我們村子里也發(fā)生過這事,結(jié)果那人被幾個村民用鋤頭活活給劈死了,死之前他還能說話?!?p> “真是晦氣,得虧黑叔沒有一刀子捅下去?!崩戏蚀蟠筮诌值亓R道。
又過去了十幾分鐘,老篩這才清醒過來,眼睛不再是血紅,嘴唇也不再發(fā)紫。正如陳老所說,這蛇毒來的快,散的也快。
當(dāng)年那中毒的人死后,沒過多久毒就消了,若是那幾個村民下手輕點,說不準還能撿回一條命。
老篩聽了黑叔道出事情經(jīng)過之后,老篩也覺得很過意不去,最終也什么都沒說,一行人繼續(xù)向著樹林子深處前進。
“地方到了,剩下的路你們就自己走吧,我就先回去了?!蓖白吡藥追昼娭螅惱贤蝗怀雎暤?。
“嗯,路上小心點?!焙谑宀]有多說什么,仿佛是他們早已經(jīng)協(xié)商好的,陳老只負責(zé)帶路。
老肥仍舊是躲著老篩,他四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抱怨道,“黑叔,你確定這地方真的有斗?我看也沒什么稀奇的嘛?!?p> “你懂什么,這里是隱龍之地?!焙谑灏琢怂谎鄣?,“當(dāng)年我死里逃生,就是從這附近出來的,只不過當(dāng)時走得匆忙,又過了這么久,才沒記住來的路?,F(xiàn)在有陳老帶著走了一趟,我好像感覺有些熟悉了?!?p> 覃舟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不由得疑惑起來。
“這么說,黑叔幾年前曾經(jīng)來過這地方?”他心想道,“既然當(dāng)年死里逃生,為什么還要再回來冒險?難道說這地方有什么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黑叔,什么是隱龍之地?”老篩好奇地問,“我聽說過潛龍之地,騰龍之地,這隱龍還是頭一回聽說?!?p> 黑叔輕聲道:“這隱龍之地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和那些什么潛龍,臥龍一樣,都是龍脈。只不過這條龍脈,被刻意藏了起來,所以被稱作是隱龍。古代那些歷代君王,他們找龍脈,自然是向著騰龍,臥龍奔去的,這年頭去那種地方哪還有好寶貝撈著?但隱龍之地就不一樣,否則,我也不會花了兩年時間,又回到這兒來。當(dāng)年事先沒準備好,不知道這地方的兇險?!?p> “那還等什么,咱們就地開挖?”老肥一聽,不禁躍躍欲試,打開背包取出一柄作業(yè)鏟。
覃舟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行話,但是如今老肥說得這么直白,他已經(jīng)可以肯定,黑叔他們就是來這盜墓的。
他有些怕了,能讓黑叔說出死里逃生這個詞,墓里面會是一般的兇險?
盜墓小說他看的不少,可如今親臨現(xiàn)場,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不急?!焙谑逯浦沽死戏?,“雖然這地下肯定有墓,可從哪里下鏟也是有講究的。這樣吧,你們現(xiàn)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在仔細研究研究。老篩,看好這小子?!?p> 老篩瞥了一眼覃舟,點頭道,“放心吧黑叔?!?p> 三人找了棵大樹坐下,老篩緊挨著覃舟,這是讓覃舟又驚又恐,想逃是不可能了,他擔(dān)憂的是,老篩的蛇毒究竟解了沒,別一會蛇毒又發(fā)作,那第一個中招的可就是他了。
覃舟挨著樹根閉目養(yǎng)神.
忐忑不安中,他隱約聽見有誰在喊著他的名字:“覃舟……覃舟……快來,我在等你?!?p> 那聲音迷迷糊糊,斷斷續(xù)續(xù),若隱若現(xiàn),讓人猜不透是從哪里傳來的。
“是誰?”覃舟猛地一驚,匆忙睜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頭大汗,原來做了個噩夢。
定睛一看,黑叔和老肥已經(jīng)在不遠處挖了個地洞,用他們的行話來講,這就是個盜洞。
“睡醒了?”老篩在一旁嫌棄道,“你可真能睡,就不怕睡著了被蛇咬?!?p> 覃舟心頭再度問候了一遍老篩的家人,心想就你多嘴,剛被蛇咬還不知道老實點。
“黑叔,挖通了!”這時候,盜洞里傳來老肥的聲音,在一旁后者的黑叔臉上露出干勁,他和老篩對視一眼,后者急忙催促覃舟起身,在老篩的督促下,覃舟小心翼翼的爬進了這個盜洞。
盜洞很窄,一次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進出,因為是剛剛挖開的土,很濕滑,覃舟一時間沒踩住腳,呲溜的滑了下去,最后噗通一聲摔在一塊冰冷的青石板上。
四周很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見,直到黑叔亮起了手電,這是在一條狹窄的通道里,兩旁刻著古怪的壁紋路。
噗通……
忽然頭頂上落下來好些泥土,老篩緊跟著從上面跳了下來,他一下來就指著老肥罵道:“你個死肥仔,挖的什么破洞,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