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壩子。
畢竟是古代,又隔了一鎮(zhèn),大家又沒朋友圈兒,所以周家的事還沒有傳過來,村里有人消息靈敏的,也才知道長平鎮(zhèn)最近挺熱鬧。
李秋南回來后也沒多說,只跟李父提了句,這親得退。
李父點點頭,心中有數(shù)。
何氏和小姐姐還不知道,李秋南也不打算讓他們知道,免得這事兒鬧起來,她們表情有異。
顧鉤在第二天就帶了十幾個兄弟過來了,反正是夏天,又不冷,搭了棚子在李秋南她們家旁邊。
李秋南心里有點煩躁,總覺得有什么事兒要發(fā)生,問瑾,他說:“你現(xiàn)在也算是修煉之人,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覺?!?p> 李秋南也就不多想了,反正有什么事,該來的總會來的。
李父作為“顧園”新上任的后院看守人,雖然這個“顧園”現(xiàn)在連個影子都沒有,他最近也一直跟著顧鉤他們跑,測量園子的外圍墻長度。
這是李秋南要求顧鉤的,園子什么的可以后邊慢慢修,先把外圍墻給立起來再說。
長青山多猛獸,到了冬天,狼也經(jīng)常在他們這片轉(zhuǎn)悠。
所以李秋南要求:
“外圍墻要長,把山腳那片地兒都圍進去。”
“外圍墻要高,狼一躍至少有兩三丈高,但這長青山上可不止有狼,圍墻得有五丈高。”
“玉兄,這長青山的野獸不常下山吧,這圍墻……”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啊,顧安在心里攤手。
“有備無患?!崩钋锬戏駴Q他的提議。
又繼續(xù)道:
“外圍墻要厚,上端要可以供兩人并排行走,以后要巡邏,可以直接繞圍墻走一圈?!?p> 顧安想說沒必要吧,但看到“玉瑾”嚴肅的樣子,欲言又止。
“顧兄?!崩钋锬闲纯聪蛩?,道:“我這里有三滴原液靈藥,服用后令堂應(yīng)該就醒了吧,只不過,后面還要長期服用稀釋的靈藥,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修,玉兄說怎么修,就怎么修,在下絕無二話?!鳖櫚矆远ǖ牡?。
李秋南把藥瓶扔給他。
顧安專門去找了擅長修筑的工匠,李秋南又不讓在長青山上采石,干脆就又在長平鎮(zhèn)附近又買下一座石山專供采石,只是運輸有點艱難。
李秋南道:“運輸我想辦法,你讓石匠白天專心采石,堆放在一起,我晚上找人運走?!?p> 石山的位置李秋南已經(jīng)去看過了,就等著晚上去運。
現(xiàn)在顧鉤也過來守在李秋南家旁邊,李秋南覺得晚上終于可以出去浪了,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不是十二點以后再睡總感覺人生會少了什么。
是夜,李秋南從院子里直接跳出來,落地輕盈,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修練了這么久,不就是為這一刻嘛。李秋南眼含熱淚給自己點個贊。
“快走,顧鉤過來了。”瑾道。
李秋南表情一收,快步上山去了。
在她走了不到三分鐘,顧鉤一身齊整的走到李秋南剛剛跳出來的位置,他仔細查看了李家的大門一番:
門鎖沒有被破壞,仍然是里邊扣緊的狀態(tài)。
院墻上也沒人攀爬的痕跡,院子里更沒有任何聲響。
顧鉤知道沒有人進去,但心中總有一絲不對勁,難怪那位“玉兄”要他來守著,果然是有人要對這家人不利,看來以后要更注意才行。
若李秋南知道自己今晚的行為會讓顧鉤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讓她以后的爬墻大業(yè)要如此的“斗智斗勇”,完全可以用一句歌詞來表達她的心情,例如: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李秋南到達石山的速度很快,四周查看了一番,果然沒有人留守。
李秋南開始裝那一堆石塊,也不知顧安是找了多少匠人,一天就采石五百塊,李秋南為了今晚的運石,把菜都低價處理給了顧安,空出的菜地裝這些石塊,綽綽有余。
輕松搞定,李秋南拍了拍手,回到長青山,身影一晃,進了空間。
“瑾,你還有多久才能化形啊?!崩钋锬峡粗帐幨幍目臻g,有點失落的問。
“怎么突然問這個?”瑾反問她。
“這樣以后這些夜間活動你就可以代勞了,我就可以在空間睡大覺。”李秋南故意這樣說。
瑾沒有說話。
李秋南也不氣他了,就略微感性了一下,說:“開玩笑的,就我剛剛進空間的時候,看到一片空蕩蕩的,突然腦子犯抽,想如果空間里面有個人在等我就好了?!?p> 瑾開口,說:“我知道?!?p> 李秋南正感性呢,不由問:“你知道什么?”
瑾回答道:“我知道你說想向我?guī)湍愀苫钍情_玩笑的。”
大哥?。课覀冞@么近說話,你那邊是有網(wǎng)絡(luò)延遲的嗎?李秋南含口靈泉暗腹。
瑾這時候又問:“你是真想空間有個人等你嗎?其實我……”已經(jīng)可以化身虛影了。
“咕咚。”李秋南咽下嘴里那口靈泉,兀自辨道:“都是開玩笑的,空間我才不習(xí)慣有外人呢,你現(xiàn)在提醒我了,得做個小木屋放空間,你現(xiàn)在是個意識還沒啥,但你早晚會變成人的,快化形了一定要告訴我,我要早些做好心里準備。”
瑾與她心神相連,知道她嘴上是這樣說的,心里更是這樣想的。
這一瞬間,瑾終于體會到在現(xiàn)代聽過的一句話: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呵呵。
他突然覺得對于瞞下虛影的事一點都不愧疚了,畢竟他的主人只關(guān)心他何時“化形”而已。
夜半三更,李秋南去放石塊,為了不引人注意,先從山腳那片放起走。
然后再摸到自家墻邊,提氣,跳進去,躡手躡腳地躺回自己床上,李秋南聽著隔壁小姐姐深長的呼吸聲。
突然覺得好刺激,有種蹦迪到半夜溜回家沒被逮到的成就感。
而此時,身穿里衣的顧老大又來到了她們家墻外觀察,還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怪異的感覺又消失了,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顧鉤的查看沒人注意到,只有瑾知道,他每晚都會外放神識。
顧鉤的到來,他不會告訴他的好主人,不是想要刺激嗎?他想如果主人某一天被逮個正著,會更刺激。
畢竟,掉馬嘛,反正馬甲多,扒了層又一層。
李秋南完全不知情。
第二天早晨。
石山那邊發(fā)現(xiàn)石塊不見了,才知一夜都被運走了,顧安想了想“玉兄”要求的那圍墻質(zhì)量,大手一揮,再一招批石匠。
反正現(xiàn)在他不用擔(dān)心運輸問題,招石匠,招石匠,直招到采石量一晚上運不完為止。
顧安不知道自己愿望有多宏大,反正直到采完這座石山為止,他一直在招石匠,采石量還是一晚就運完了。
李秋南攤手,畢竟一趟沒運完,可以再跑一趟嘛,多大點事兒。
顧安的試探在李秋南絕對的實力下,一敗涂地。從此不敢再動什么歪腦筋,主要是顧鉤告訴他,石塊在長青山腳下出現(xiàn)的也是悄無聲息,他從來不知道石塊是何時到的長青山,怎么到的,一無所知。
“玉瑾”非人哉!這個念頭在兩兄弟腦海里沉浮,表面兩人閉口不言,但對李家的照拂是更為仔細了。
李秋南完全不知道顧家兄弟已經(jīng)又給她披了一層妖怪的馬甲,如果她知道,大概也只會說,謝謝?
石塊既然已經(jīng)到了,筑房的匠人自然也要入場了,人很多,做飯就成了問題。
最后,顧鉤提著份點心上了李秋南她家,這次他是來找何氏的。
“嬸子全權(quán)負責(zé)這幾個月工人的早、午兩餐,菜單也由嬸子列,幫忙的人手也由嬸子定?!鳖欍^一副信任放權(quán)的樣子說。
何氏簡直被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只聽顧鉤又說:
“嬸子主管后廚,一月一兩銀,幫忙的由嬸子定,按勞按天都行,蔬菜肉食每天都會有人送來,嬸子怎么看,如何?”顧鉤恭敬道。
我看你小子上道?。±钋锬媳憩F(xiàn)出一副驚喜的樣子,扯了扯何氏的衣?,讓她回過神,立馬點頭答應(yīng)。
姐姐也高興的臉通紅,低頭說不出話。
這消息一出,不出意外,李家壩子村里又炸了。
跟何氏交好的幾個嬸子當即跑來報個名兒,何氏也笑著答應(yīng)下來。
之前因為李父成為雇傭說過風(fēng)言風(fēng)語幾家的也腆著臉來找何氏,何氏就說看看。
大房三房聽全子娘說估計又要換一批碗,摔碗的聲音可清脆了。
何氏一群人被她狹促的樣子逗樂了。
李秋南這回也避不了見人的命運,一群大嬸圍著她。
這個看看她,說:“沒事兒,這疤都干頰,以后頂多一條白痕而已?!?p> 那個看看她,說:“哪會留白痕啊,小姑娘臉皮嫩,多出來走走,臉上顏色保證有紅有氣色?!?p> 李秋南能說什么呢?她什么都不能說,只笑,露出了左臉淺淺的酒窩。
“全子哥,全子哥,你快下來呀,我看到你娘也在里邊了,唉呀,全子哥,你怎么掉下來了!”
全子娘簡直不忍直視自家傻兒子,被人姑娘掃那么一眼,竟然就直直的掉下去了,說不定人姑娘連你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呢。
但誰讓兒子是自家養(yǎng)的,她還得給他打圓場,笑著說:“估計是來找我的,一屋子姑娘,那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進來了。”
李秋南問號臉?都扒墻頭了,臉皮薄,不過小孩都挺有趣的。
大家又被全子娘給逗笑了,李秋南也應(yīng)景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