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華朝幾千萬里泱泱國土,豈會覬覦你們東營彈丸之地的東西?偷獵寵獸,好大的帽子!真是笑話!”
陳莫走上臺來,怒瞪著結(jié)弦。
朽木黑羽嘎嘎冷笑:“小娃娃,說話客氣點,不然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身邊的武士長刀半截出竅,原力威壓爆發(fā),向眾人席卷開來。
陳莫只覺呼吸困難,體內(nèi)原力仿佛突然凝固,不能運轉(zhuǎn)。
黎年大袖一揮,將陳莫護到身后,淡淡道:
“朽木,你若再敢在我華朝國土放肆,以大欺小,我讓你走不出這道門。“
他的無名指上戴著的青金色戒指,微光閃爍。
陳莫頓覺呼吸順暢,再無之前窒息的感覺。
“哼!”朽木死死盯著他手上的戒指,冷哼一聲,拂袖坐下。
與此同時,武士也收刀入鞘,收起了原力威壓。
剛剛這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僥幸。
倘若這兩個宗師級別的人物打起來,他們可就要被殃及池魚了。
結(jié)弦雙眼微瞇,緩緩道:
“這是雷電丘告訴我的,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p> “能夠傾聽萬物之聲,鑒定寵獸本領(lǐng)高強,就可以顛倒黑白么?”陳莫哈哈大笑道:“還有,它不叫雷電丘,它叫皮卡丘?!?p> 陳莫忽然在朽木黑羽的眼中,看到一絲猶豫,一絲斬斷后路的決然,心中大動,仿佛危險在悄然靠近。
只見這個東營超越宗師級別的飼育師,手指緊緊握住木杖,起身道:
“老朽雖出身東營,但天下之大,國分地域,法分地域嗎?本不愿傷了兩國情誼,但到現(xiàn)在,有些話不得不說了?!?p> 黎年淡淡道:“但說無妨?!?p> “這雷電丘,的確是我東營的寵獸!”
朽木黑羽抬起頭來,晦暗不明的雙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這只雷電丘的祖先,是家?guī)熑昵埃瑸榱藦突钭约簯?zhàn)死的寵獸龍須隱尾貓,苦苦鉆研復生之法無果,實驗發(fā)生意外,得到的產(chǎn)物,家?guī)煯斈陮⑦@一族群賜名電氣鼠?!?p> “家?guī)熣J為這只是自己寵獸的重生,懷有私心,并沒有去飼育師協(xié)會登記寵獸,家?guī)熛墒藕螅岬葘⑵浒仓玫礁涣ι降男夼迳?,那里人跡罕至卻并無兇獸出沒,是一個天然的庇護所?!?p> “想必諸位都有聽見它的叫聲,在我們東營,pika,便是電的意思,這也是家?guī)煂⑵涿麨殡姎馐蟮膩碛伞!?p> “這么多年過去了,唉,電氣鼠的存在,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卻不知這位小娃娃是何處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只電氣鼠,小娃娃倘若能善待寵獸,老夫亦替家?guī)煾械叫牢浚皇沁@個小娃娃,居然拿著這只電氣鼠,來質(zhì)問我徒兒,反而給我東營男兒扣上一個欺世盜名的帽子!倒為老夫不?。 ?p> “老夫跨洋而來,實是對華朝法道欽佩依舊,意為一觀華朝俊杰,可熟料,卻盡是如這小娃娃一般的無恥之徒!”
會場里的氣憤壓抑到了極點,如果朽木黑羽說的話是真的,這件事傳了出去,那么不要說陳莫臉面掃地,便是整個華朝所有飼育師的臉面,也都會丟盡。
這朽木黑羽乃是東營國有名的飼育師,他說句話,半個東營都要震一震,更何況,他是拿著自己的師父的聲明作證,飼育師一門,極為看重德行,尊師重道之心被奉為首要。
朽木黑羽等于是拿著他一生的成就,和他老師的品性作證,雖然眾人惱怒他是東營人,但又有誰敢懷疑呢!
會場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認定皮卡丘就是東營的寵獸,看著陳莫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和厭惡。
陳莫差點笑出了聲,這個老賊,可真是無恥到極點了。
這個寸頭少年,英氣勃發(fā)的臉上多了絲狂狷之意,譏笑道:
“一只戰(zhàn)兵級的寵獸,居然讓你一個聲名顯赫的飼育師,不僅不要自己的臉,連自己老師的臉也不管不顧了,值得么?”
他緊緊盯著朽木黑羽的雙眼,冷笑道:“既然你說皮卡丘是你老師培育出的寵獸,你可懂這一族的進階法門?”
此話一出,盡皆嘩然。
要知道,即便是最常見的戰(zhàn)仆級的寵獸族群,也很少有飼育師能總結(jié)出,統(tǒng)一的、完美的進階法門。
因為,每一只寵獸都具有唯一性,即便是同一種類,同一族群的寵獸,它的血脈、屬性、天賦、甚至是晶核都是有差別的。
華朝泱泱大國,無數(shù)一代代頂尖飼育師花費幾百年的光陰,研究出的萬無一失寵獸族群進階法門,也只有寥寥幾十個而已。
這也是朽木黑羽敢賭上自己、甚至是師父名聲的依仗!
他料定陳莫一個小娃娃,肯定不會知道皮卡丘族群的進階法門!
朽木黑羽淡然道:“寵獸進階,何其難哉,即便是宗師級飼育師,也未必敢保證寵獸能夠完美成功進階!又何況是整整一個電氣鼠族群?家?guī)煯斈暌灿醒芯窟^,但奈何他老人家時日無多,不久便駕鶴西去了。”
老東西,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陳莫微微一笑,大喝道:“拿筆來!”
黎年冷靜的吩咐會長,按陳莫說的辦置。
“這小子莫非氣傻了?”
“哼,真是丟我們?nèi)A朝的臉!”
“唉,服了,輸了比賽又輸了人!老子真想弄死他!”
眾人皆是冷冷的看著陳莫,甚至有人出聲嘲諷。
陳莫點開腦海中的能量屏,打開神寵修改器。
“第一種進階法門,三十年到三十五年份的龍杜花三錢,血冤飛蜥心頭精血一滴,十年雷擊木二兩研磨成粉,天蛇草一錢,晨時叮當花露三滴,五十年份六合草一錢,晨時煉制,器具最好為百年寒玉所制,切不可以玄鐵爐煉丹,煉丹手法核心為內(nèi)五行,外六合.......”
“第二種進階法門,兩百年金木蛇禺草三兩......”
“第三種進階法門,二階戰(zhàn)將級忽爾草原獠狼左眼一只.....“
十幾種進階法門,脫口而出,陳莫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朽木黑羽的眼神漸漸發(fā)生了變化。
在坐的眾人,均是飼育師學徒,雖然高深的知識不懂,但常識還是懂一些的。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陳莫瘋了,開始胡言亂語,但沉下心來細品他所說的法門,竟是越聽越驚,這些藥材,煉制手法,煉制工具甚至是煉制時間,都極為巧妙、高明、講究,這些東西,又怎么可能是一個瘋子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