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面的黑衣人不斷地在獄卒的身上摸索著,從被血液浸濕的衣服內(nèi)摸出了一大串的鑰匙,眼下,尸橫遍野,馬三保有些擔(dān)心,急忙和朱棣捂住了汪廣洋的嘴示意汪廣洋不能出聲,審訊室內(nèi),汪廣洋被緊緊地束縛住,無法動彈。
“丞相,外頭騷亂無比,您還是別出聲驚動殺手。”馬三保對汪廣洋說道,就在他們審訊室外,還能聽見刀劍交鋒的聲響,以及身體被貫穿后的慘叫,鮮血順著審訊室的大門流入審訊室內(nèi),馬三保有些后悔自己沒有攜帶自己的殺傷性武器,若是帶著AK防身,估計也不用和朱棣一起龜縮在審訊室之中。
撕心裂肺的慘叫令馬三保和朱棣有些驚恐,他們可不曾想過大明牢獄內(nèi)竟然還有一伙不速之客闖入,這是大明王朝南京城的牢獄,守備及其森嚴(yán),如今竟被突破,就連獄卒都被殺光,而那群不速之客顯然是有預(yù)謀的,他們盯準(zhǔn)了每一條路口,不給任何獄卒活命的機會。
漆黑的審訊室內(nèi),朱棣和馬三保不敢出聲,在他們控制下,汪廣洋也很識大體地沒有出聲搗亂,這老者倒是比他們倆冷靜不少。
“胡少爺,這些人怎么處理?”審訊室外,血流成河,馬三保聽到一不速之客打開了胡鵬舉的牢房并詢問胡鵬舉。
“全都帶走,這些人未來定對我有用!我終于可以重見天日了!”胡鵬舉有些興奮,他倒是不明白面前人究竟是何許人也,卻從面前的這些黑衣蒙面人身上感覺到了安全感,他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覺周圍有什么異樣,先前嘲諷過他的囚犯們滿臉的諂媚,等待著胡鵬舉將他們也從牢獄之中帶走。
“胡少爺您都說了,那自然是全帶走了,放心好了,他們不會對你有任何不利舉動,有我們在,他們?nèi)舴矗瑲o赦!”蒙面黑衣人對胡鵬舉那是相當(dāng)?shù)漠吂М吘矗麄兙瘋涞乜粗酝F兇極惡的罪犯們,用鑰匙打開了這些囚犯們所在的牢房,將所有的囚犯釋放。
“今天是我胡鵬舉將你們從大牢里救出來的,未來你們的命都是我胡鵬舉的,要知道,是胡鵬舉給你們再生的機會的,你們一定要效忠于我,否則,我可以讓你們提前體驗到死亡?!焙i舉頗有些得意地看著這些被他放出來的囚犯們,囚犯們?nèi)脊蛟诤i舉的面前,宛若文武百官遇到朱元璋般的場景。
數(shù)十名囚犯整齊劃一地在胡鵬舉的面前跪拜,胡鵬舉有些飄飄然,地面上是粘稠的血跡,獄卒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大牢內(nèi),胡鵬舉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隔壁的牢房,自己隔壁的牢房空無一人,原本被關(guān)押的右丞相汪廣洋不知所蹤,他嘆了口氣,在他的心里,這些救命恩人還是來的晚了一步,若是再早一步,說不定能夠?qū)ⅠR三保和朱棣一網(wǎng)打盡。
“走!”在胡鵬舉的指揮下,黑衣蒙面人押著大牢內(nèi)的罪犯們離開了陰森潮濕且昏暗的牢獄之中,重新見到陽光,踏在大明的土地上,胡鵬舉興奮不已,呼吸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新鮮空氣,看著熟悉的街坊,他有一股重獲新生的興奮感。
“少爺,我主子有令,短時間內(nèi)離開南京城,我們現(xiàn)在出城,這撥人馬太多,我等還是分成兩隊?!辈坏群i舉感嘆世事無常,連忙將胡鵬舉送上了華貴的馬車,大明南京城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有胡鵬舉的立足之地,此事重大,定會在短時間內(nèi)傳到大明皇帝朱元璋的耳朵里。
外頭沒了聲響,馬三保這才壯著膽子從審訊室的窗口往外看外頭的動靜,在確認(rèn)所有的不速之客和囚犯離開了這個牢獄之中,他方才打開審訊室的大門,審訊室的門剛剛打開,刺鼻的血腥味涌入房間內(nèi),慘烈的畫面讓馬三保的內(nèi)心充滿震撼,在他的身后,朱棣忍不住吐在了審訊室內(nèi),身為皇子,如此血腥的場面刺激著朱棣的大腦,朱棣深深地被眼前的畫面給震撼到。
“小皇子,沒見過如此這等慘狀倒是正常,想當(dāng)初啊,我與陛下走南闖北,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老朽我啊,都看慣了,倒是那小子挺有魄力,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怎么連一點點震撼的感覺都沒有?”汪廣洋有些驚訝地看著馬三保,這孩子未免有點冷靜過頭了,有點不符合汪廣洋腦海里對孩童的認(rèn)知,他自認(rèn)為自己在馬三保的年紀(jì)看到如此慘烈的死狀,估計會哭天喊地,沒想到馬三保保持著冷靜,盯著面前的尸體沒有所動。
“丞相,您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先前您可沒有這么多話,我們趕緊離開這里,我要去跟陛下稟報此處的慘狀,丞相,您放心好了,我會在陛下面前為您美言幾句的?!瘪R三保攙扶汪廣洋和朱棣,他瘦小的身軀在攙扶二人時顯得無比吃力,好在出了監(jiān)牢之中沒有見到血和尸體,朱棣方才從恐懼中走脫。
整個大牢內(nèi),沒有活口,全都給先前的不速之客給殺光了,好在牢獄周圍沒有什么百姓人家,否則尋常百姓人家定不能接受大明監(jiān)牢被人劫獄的現(xiàn)實。
應(yīng)天府,朱元璋的皇宮內(nèi),聽得馬三保的稟報,朱元璋火冒三丈,他狠狠敲擊在案板上,怒目圓睜地盯著馬三保和朱棣一會兒,他倒是沒有遷怒于二人,眼下劫獄的案件發(fā)生他們二人手無寸鐵倒也無法阻止殺人不眨眼的不速之客們,他倒是有些不滿于大明南京城監(jiān)獄的監(jiān)管不力,也因匪徒枉視王法挑釁國威而怒。
汪廣洋站在馬三保和朱棣的身邊不曾開口,他也是親眼見識到監(jiān)獄內(nèi)慘狀的目擊者,他也同為階下囚,是唯一一個出現(xiàn)在大明皇宮的階下囚,眼下,朱元璋撤走了所有的太監(jiān)和侍從,就連打算奏報的文武官員都被朱元璋攔在了殿外,他不希望有人發(fā)現(xiàn)汪廣洋的下落。
“丞相啊,沒想到朕還有見到你的機會,朕現(xiàn)在倒是沒有心思追究你的罪責(zé),既然你跑出來了,那便隱居吧,安享晚年,文和跟朕提到了你,你的后輩子嗣,朕也不會為難,朕,也不會將你訂在大明的恥辱柱上?!敝煸皣@氣,眼下發(fā)怒不能解決發(fā)生的慘狀,他只能無奈地接受現(xiàn)實。
“文和,胡惟庸逆黨之事你還是要繼續(xù)追查下去,此次劫獄案件,朕有預(yù)感,和胡惟庸有關(guān),監(jiān)獄內(nèi)最重要的兩個人,汪廣洋在你的手上,而你剛才也說了,那伙人對胡鵬舉尤為敬重,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甚至監(jiān)獄的防備都了如指掌?!敝煸罢酒?,面帶不悅,眼神內(nèi)是無盡的威嚴(yán)和怒火“文和,你和棣兒,現(xiàn)在去胡惟庸的府上,將胡惟庸給朕帶來!朕親自審他,順便將刑部尚書給朕找來!胡惟庸的罪,全權(quán)交予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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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內(nèi),多日寢食難安的胡惟庸看到了一只潔白的信鴿在自己的腦袋上飛舞,他連忙吹哨,示意信鴿降落,信鴿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诹撕┯沟拿媲埃谛砒澋哪_上,綁著一張紙條,紙條上的話語讓胡惟庸幾天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將紙條扔到了身旁的煤油燈內(nèi),待得紙條化成灰燼,他將信鴿放走。
“舉兒啊,遠(yuǎn)走高飛,永生永世不要踏入南京城!南京城里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胡惟庸摸著自己的胡須,淚水順著他那遍布褶皺的眼角滑落,他老淚縱橫,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自己的兒子活著從大明南京城的監(jiān)牢里逃出生天。
“胡惟庸丞相,我馬文和求見!”胡惟庸方才感嘆自己不需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馬三保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府邸外。
胡惟庸一驚,他雖在府內(nèi),卻也聽聞朱元璋下達(dá)給馬三保的任務(wù),眼下,馬三保顯然是被朱元璋點撥過什么,這才能夠來到府邸里找到自己,他連忙將自己偽裝成憔悴傷感的神色,命令下人將馬三保和朱棣放入府內(nèi)。
“丞相,你可曾聽聞南京城牢獄被劫?胡鵬舉身死牢獄的消息?”才進(jìn)丞相府邸,馬三保一臉壞笑對胡惟庸說道。
胡惟庸臉上出現(xiàn)震驚的神色,他指著馬三保說道“胡說!一派胡言!鵬舉怎么可能死在牢獄之中,他一定活的好好的!”
“丞相啊丞相,您怎么能不信我呢?我是來給您節(jié)哀的,不過,您的反應(yīng)倒是有點奇怪,正常官員定會疑惑為何大明監(jiān)牢會被闖,可您卻反駁我胡鵬舉未死,也對,胡鵬舉是您親子,我說他身亡您肯定不信。”馬三保無奈地聳肩“說正事,陛下召見您,沒錯,胡鵬舉是未死,但是在陛下的眼里,已經(jīng)和死人差不多了,丞相,您若有什么想說的,先別跟我說,一切在陛下的面前吐露,對了,還有一個人,我相信您一定很想見見?!?
勤勉的小布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就更新一章,讓我們?yōu)樯咂砀?,為死者致敬,致敬那些偉大的烈士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