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暠的眼神朱棣自然是看在眼里,他本人更是精明無比,自然是看出了商暠對自己的誤解,他尷尬地笑了笑,倒是不想解釋什么,商暠誤解的情況下,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文和呀,你可千萬別馬上拆開,小女特地叮囑,只有在北平城之后才能拆開?!鄙虝倍诘溃膊徊聹y四殿下在何處又欠下風(fēng)流債,畢竟是皇子的私事,身為臣子,自然不敢多問,自從胡惟庸事件之后,他越來越看好四殿下和馬三保,他慶幸自己沒有和三殿下朱棡狼狽為奸,算是慶幸自己站對了隊伍。
商暠前腳剛走,還不等馬三保和朱棣將藥仙姑娘請入府邸之中歇息,只見身形肥胖的錢有道老板拖著他那圓滾滾的身子一扭一扭地跑動著,身上的肥肉不斷地顫抖,這位老板在認識馬三保和朱棣之后,吃的更胖了一圈,滿面油光,穿金戴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財氣。
“呦,這不是藥仙姑娘嗎?久仰久仰,我是醉仙樓的老板錢有道,是四殿下和馬少爺?shù)暮献骰锇??!币姷剿幭桑X有道擦拭自己的手掌,一臉獻媚地笑著,商暠不懂得藥仙的名號,他錢有道還能不知道嗎?在醉仙樓內(nèi),什么樣的食客都見過,早就聽聞過藥仙的名號。
“藥仙姐姐,別理他,他就一生意人,沒什么修養(yǎng),你還是收拾收拾,等著跟我們出發(fā)即可?!瘪R三保說道,和藥仙的交談中,他聽聞藥仙關(guān)閉了自己在南京城內(nèi)的醫(yī)館,倒還是震驚于藥仙的魄力,北平對藥仙而言是絕對陌生的一個城市,在一個新的城市重新開醫(yī)館談何容易?
“我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只要跟著你們一起走就好了。”藥仙輕柔地說道,在侍從的接引下,她走近了四殿下朱棣的府邸之中,前往先前自己居住過的房內(nèi)。
錢有道的目光盯著藥仙窈窕靚麗的背影,目光灼灼,就差流出口水,若非朱棣和馬三保那不善的目光,錢有道就快癡迷在藥仙姑娘的石榴裙之下了。
“錢老板,何事之有?”朱棣輕挑眉毛,先前除了自己主動找錢有道外,錢有道只有少數(shù)情況下才會找自己,每次找朱棣,錢有道都是有事相求,眼下自己即將離開南京城了,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錢老板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沒什么大事,就是給四殿下送酒的,北平的生意啊,四殿下也麻煩照顧照顧,勞請四殿下有空派人管理管理北平的醉仙樓,這不剛剛開業(yè),才剛剛有點起色,北平的兄弟我有點信不過,四殿下的人才是真正的值得信任?!卞X有道開口,一開口便和生意有關(guān),朱棣也甚是清楚,他倒是不拒絕,豪爽地答應(yīng)錢有道的請求。
醉仙樓的生意朱棣自然不會拒絕,他自己也是醉仙樓的股東之一,醉仙樓能夠給他賺更多的銀兩才是他最關(guān)心的,他也不希望北平的醉仙樓宛若一攤死灰,他說不準會砸了醉仙樓的招牌,影響到他賺取的銀兩。
“嘿嘿,殿下啊,我這是祖父在元朝時期就留下的陳年老酒,我一直舍不得喝,送您了,您在北平啊,可不要忘記南京城有一個小錢才等您嘞,馬少爺,這陳年老酒我也給您準備了一份,您二位啊,前往別忘了小錢,若是發(fā)達了,記得罩著小錢?!卞X有道恭敬地說道,在他的身后,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到朱棣的府邸內(nèi),馬車內(nèi)擺放著兩壇落著灰塵的酒壇,即便是酒封也難以掩蓋香醇的酒氣,哪怕醉仙樓最昂貴的酒都比不過這兩壇陳年老酒。
見到陳年老酒,馬三保的眼睛都紅了,在他的前世,他就有幸喝過一次和他年歲差不多大的酒,這兩壇陳年老酒可是從元朝時期就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足足有五十多年的歷史,比馬三保前世加上朱棣的年齡還要大一些,馬三保的饞蟲都被勾出來,就等著前往北平享用美酒。
看到兩壇陳年美酒送出,錢有道自是肉疼,他家世世代代做酒樓,這陳年美酒的價值他心知肚明,好在朱棣和馬三保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稍稍地讓錢老板安心不少。
兩壇美酒讓朱棣更無法拒絕錢有道的要求“放心好了,錢老板,只要我朱棣還活著,我定會讓醉仙樓名揚天下,美酒傳天下!”朱棣拍了拍錢有道的肩膀,禮品木雕哪怕是銀兩他不喜歡,但是美酒和佳人,那可是他的心頭菜,錢有道送來了美酒是朱棣無法拒絕的大禮,好在朱棣和錢有道本身就是合作伙伴關(guān)系。
“小錢告退了,四殿下,馬少爺,祝你們在北平旗開得勝,將北方元朝余孽盡皆斬于馬下,為大明開疆拓土!”錢有道笑著,他對朱棣和馬三保那是無比的信任,這二人的潛力是錢有道相信他們的基礎(chǔ),做生意,除了現(xiàn)成的資金銀兩,最重要的還是靠山的潛力,就朱棣和馬三保的年紀,一個是鎮(zhèn)北大將軍,另一個是鎮(zhèn)北大將軍的軍師,將來定成大器,這也是錢有道的一項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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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北平,出發(fā)在即,馬車備好,身為帝王的朱元璋親自來到了朱棣的府邸外等候朱棣和馬三保出發(fā),朱棣和馬三保此次遠調(diào),不知何時才能見面,在朱元璋的身邊,還有朱棣其他的兄弟們,有大哥朱標,二哥朱樉,也有朱棣看不順眼的朱棡,這三名便是此次一同送朱棣離開南京城的皇子,和大哥二哥不同,朱棡一臉不悅地跟隨在朱元璋的身邊,他是被迫來的。
這段時間,他也是受夠了自己府邸里那個不停鬧騰的胡鵬舉,自從胡惟庸死了以后,胡鵬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的性子大變,不停地鬧騰,宛若一孩童不停地吵鬧,這才讓朱棡受不了鬧騰從府邸里跑出來迎送自己最討厭的弟弟。
“棣兒啊,此次一行,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現(xiàn)在也老大不小了,是鎮(zhèn)北大將軍,你的家眷,朕替你安置在了安徽老家,等你此行順利凱旋,多回去看看你的家人。文和,你也是如此,跟隨棣兒以后,或許你也該成家立業(yè)了,朕保你清白身,你自然也可娶妻生子,有屬于自己的家庭。”朱元璋起身,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一雙大手搭在朱棣的肩膀上,朱棣的隨行馬車可不少,足足有十輛馬車,載著侍從,侍女和隨身用品以及銀票。
“鎮(zhèn)北大將軍,不過是名號,父皇,四弟如今并未有太多沙場經(jīng)驗,兒臣擔心他令我大明損失慘重!”朱棡冷冷地開口,和朱棣有間隙的他不由地到處找朱棣的麻煩。
“三哥,不用您勞心,我如果沒做好,自然會找文和一同和父皇請罪,您還是最好您自己的本職工作吧,您本應(yīng)該在藩地,為何出現(xiàn)在南京城,這么多時日也沒有個著落,我很好奇,為什么胡鵬舉一消失,你便出現(xiàn)在南京城內(nèi)?!敝扉﹂_口,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讓朱棡有些心悸,他也猜出這必是馬三保在背后指點,否則以朱棣本人而言哪怕再聰明也很難抓住這些細節(jié)。
“哼,胡鵬舉與我是舊識,我只是想要來探望他罷了,誰知道我才剛到南京城他就被劫走了,這問題你應(yīng)該詢問胡惟庸,可惜胡惟庸已經(jīng)死了?!敝鞐為_口說道,回應(yīng)他的,是朱元璋冷眼相對的目光,嚇得朱棡心跳加快,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順暢。
“三弟,四弟,一點小事,別爭吵,這一次我們是為四弟踐行的,不是來拌嘴的,父皇也在,給點面子?!崩虾萌酥鞓碎_口,在朱標的身邊,朱雄英和朱允炆倆孩童一同跟隨,朱雄英牽著自己的弟弟,睜大眼睛盯著在朱棣身邊一直不說話的馬三保看個不停。
“哥哥,我倒是很喜歡你在弟弟生辰宴席上作的詩,若是有機會,我還想聽你作詩?!敝煨塾⒆ブR三保的衣襟,從小好讀圣賢書的朱雄英對馬三保自然是無比的崇拜,能夠吟詩作對的文人是他未來的期許。
“好的,等我回來,我會為小殿下作詩一首?!瘪R三保開口,一時間,他忘記了朱雄英會早夭的歷史,而是被朱雄英小巧可愛的模樣打動,他習(xí)慣性地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腦袋,表達自己對朱雄英的愛憐。
“咳咳,摸夠了可以收起手了。”朱棣在馬三保的身邊小聲提醒,馬三保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過是臣子,而朱雄英就算年紀再小,也是皇孫,是殿下,不是他一臣子能夠隨手摸腦袋的。
朱棣的提醒讓馬三保顯得尤為尷尬,他收回自己的手,一臉懵逼地看著朱棣朱元璋以及一眾皇子。
“沒事,四弟不要在意這些禮節(jié),雄英這孩子喜歡文和,文和也喜歡雄英,這也算二人一見如故吧,這時候就不要那么見外了。”朱標這個老好人不等其他人開口,以朱雄英的父親身份對朱棣說道,這也打消了馬三保尷尬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