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惲覺得自己很冤枉，因為被元芳給打了一耳光。
當然李惲的方法也是有問題的，因為他直接把手伸到了人家的衣服里去確認，然后發(fā)現(xiàn)手感很好，這下終于確認這個上師是個女的了。
然后上師就醒了，提手就給了李惲一巴掌。好在上師還沒完全恢復，倒也沒打疼。
元芳很是惱怒，捂著胸口臉色彤紅的喊道：“你干嘛？”
李惲都沒法回答，我為了確認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有些訕訕的李惲回道：“我還以為你是男的呢，搞了半天你居然是個女的?！?p> 元芳也有些不好意思：“大乘上師說我一介女流，面容又好，不適合做事，所以讓我扮成男的，這樣方便傳教。”
這么冷的天，再睡也不可能了，而且知道了對方的性別，再挨一塊好像雙方都有點別扭，李惲干脆坐了起來，開口問道：“你們大乘上師既然知道這個，那怎么不去找一個男的來做這事呢，何必要連累你一個女子？”
元芳聽了李惲的問題也有點傷感，整理了一下之后才慢慢的說道：“說與你聽也無妨，我本是大乘上師的徒弟，自小被他收養(yǎng)，一身武藝也是他所傳授的，甚至我的姓也是他給的。作為他的弟子，總要幫著他做這些的?！?p> 李惲不解的追問道：“他就只得你一個弟子？”
元芳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了，其實我的師兄弟還是很多的，但是就是女弟子其實也有不少的，只是我的天分可能更高一些吧，武藝比他們都要好，所以大乘上師對我的期許要高一些，有些事情也更愿意讓我去做?！?p> 李惲問道：“你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誰？”
元芳再次搖頭：“不知，自小我就是跟著師兄弟以及師姐妹他們一起長大的，只是那個時候我們不是在這吐蕃境內，而是在黨項人那邊。長這么大，其實我連中原卻是一次都沒去過的?！?p> 李惲笑了笑：“沒事，以后空了我?guī)闳グ?。?p>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大半宿，第二天天剛剛亮，兩人就頂著饑餓出發(fā)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走出去還有可能能活下來，可是守在這里卻是只能等死。
就這樣又走了三天，才看到了一個不大的吐蕃人聚居點，餓了許久的兩人才得到了一點吃食，險些沒被餓死。
一打聽才知道，這里已經(jīng)是蘇毗國的王城外不遠的地方了，相隔只有一天的路程。這讓李惲很是高興，愈加的認為自己扔鞋的舉動是對的。
而這個時候元芳其實也已經(jīng)恢復了，但是卻并沒有去挾持李惲，而是準備好好的和李惲聊一下，因為很明顯的李惲是準備去找蘇毗的國王聊一聊了。而且李惲的目的也不難猜，肯定就是提前告知他們吐蕃贊普要來攻打他們了，桑布扎就是打前站的。
但是元芳認為這樣的方式不好，畢竟大乘上師的想法是先幫著桑布扎滅掉蘇毗，而后再借助吐蕃的力量來禍亂中原，從而從中取利。
元芳和李惲坐定后就直接說道：“大乘上師于我有養(yǎng)育之恩，我不能背叛他，因此我不能去打亂了他的計劃，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找蘇毗國王的話，那我就只能把你綁了去找大乘上師。”
李惲有些無語，慢慢的給元芳分析道：“你啊，還是太單純。你想過沒有，那桑布扎劫拿我失敗，而我們兩人現(xiàn)在失了行蹤，他會怎么做呢？”
元芳回道：“他肯定會躲起來，他也怕我或者是大乘上師去找他的麻煩?！?p> 李惲搖搖頭，繼續(xù)給她分析道：“那桑布扎不是個蠢人，因此他是斷然不會跑的；跑了，就證明這事是他的錯了。因此他不會跑，不僅不跑，甚至還會去找大乘上師，污蔑于我們，說我們準備一起另起爐灶，把事情栽給我倆?！?p> 元芳想接話，李惲擺了擺手繼續(xù)說道：“就算是大乘上師知道了真相又當如何呢，那桑布扎甚至可以大大方方的認下來。但是他不會說是針對你，只會說是沖著我來的。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糊弄過去啊，因為他到過長安，和我見過面，因此他就算說是和我有私仇也是說得通的?！?p> 元芳不信：“上師那里他糊弄不過去的?！?p> 李惲笑著回道：“我相信你的恩師自然也不傻，但是由不得他不信。”
元芳不解的問道：“為何？”
李惲回道：“大乘上師為何要答應桑布扎的條件，替他先攻略蘇毗國，無非就是自身實力不足，所以才不得不這么做。寄希望于幫助人家以后會得到回報，其實這也是在賭，賭吐蕃人會信守承諾罷了。但是我告訴你，吐蕃人是絕對不會守信的，國與國之間也好，與你們這些民間勢力也好，相互之間的交往講究的是實力。你們有這個實力讓他們守信嗎？”
見元芳還是不信，李惲也繼續(xù)的分析道：“大乘上師想的估計也不是吐蕃人守信，無外乎就是想借著這次的幫忙從吐蕃人那里要些好處罷了。大唐和吐蕃剛剛和親，吐蕃人在忙于整理自己的內部事務，收拾蘇毗國就是其中的一項。這是他們的大戰(zhàn)略，不可能為了你們而更改。為了你們去挑釁大唐，你覺得吐蕃有這個膽量嗎，之前在松州牛進達可是斬首萬余人的?！?p> 元芳陷入了沉思，她沒有獨立思考的習慣，她的大部分思想都是大乘上師灌輸給她的，自小就是如此，因此她更習慣于服從。哪怕就是出來傳教收信徒，其實她很多時候都是在幕后，很受露面，這也就造成了她應變能力不足的缺點。
而面對李惲的說辭，元芳也一時竟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想了一陣居然求助性的問李惲道：“那你說眼下該怎么辦，反正我是不想讓你去找那個蘇毗國王的?！?p> 李惲回道：“蘇毗國眼下是一個女王當政，我們去見見她也無妨的。就算我們不去見她，難道她就不知道贊普要對她動手了嗎？她好歹也是一個國王，能坐上那個位置的絕不會是蠢人的。而且我也快要答應你，不提桑布扎的事，但是她依然是知道的你信嗎？”
見元芳由于，李惲繼續(xù)忽悠道：“這樣吧，我們先去見見這個女王，然后我陪你去見大乘上師。但是有一條，見這兩人我們都只能悄悄的去，這你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