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子一早便是醒了過來,清陽未出便按著老人終前的囑托收拾著東西。撿了換洗的兩件粗布衣裳,拿了根草繩隨意的綁在里一起,又望了望書房。
這書房中醫(yī)書等也不怕別人偷去,而暗格中的逆術(shù)也是極為晦澀難懂,這種半殘品留在這深山中,也不會有人刻意來偷。況且的是這逆術(shù)現(xiàn)在都存在腦中,帶著這些書去也只是徒增勞累。
小元子又細(xì)細(xì)回想了一下,老人終前似乎還給了自己一個沒啥用的透明石塊。只是這幾天忙著躲在書房中看書,倒是忘了。
不過院子不大,小元子在院中的躺椅不遠(yuǎn)處倒也是找到了。將這綁好的衣服解開,晶體放入衣服包裹的中心,又是將衣服重新扎緊。如今這晶體是除了這個院子以外老頭留給自己最后的東西了,也是除了衣服以外唯一能從這院子中能帶走的東西了。
拿了幾根大蘿卜別在腰間,是為了防止未出林子就餓死在這深山里。自己的身體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半殘的身體,丑陋的皮膚花紋,走路也是都是一瘸一拐。根本無法長時間的趕路。
而能帶走這些東西也已經(jīng)是自己的極限,若是再帶多些自己的身體也就極大影響到自己了。
又回到屋中抓了一把驅(qū)獸粉,拿著小布袋裝了進(jìn)去。這驅(qū)獸粉的配方老人倒也是有說過,但是目前這情況是無法臨時煉制配藥了,這驅(qū)獸粉的原理也是十分簡單,通過藥材的配比來散發(fā)出令獸類的厭惡的味道。
看著身上也算是“武裝”齊全了,站在院口又是回頭望了望這個生活了十來年的院子·,院中那把靜靜的躺椅,過去的回憶便會從腦中劃過。
摸了摸的這院前的豎石,上面的清字雖然沾滿了灰塵,卻依然是清晰可見。
自打記事起便從未喊過著老頭一句師父,這十幾年授己藥石之術(shù),有著師徒之實卻未有過師徒之名。雖是這樣這老頭也從未待自己差過,有他一口便定是留了一口給自己。
小元子也知道自己并非是無情之人,他也曾想過為何自己對諸事這般冷漠,可思來想去的也從未有過一個令自己滿意的解釋。
手指順著這石頭細(xì)細(xì)撫過,石頭頂上倒是因積塵多年而形成了薄薄的一成泥土覆在這石頭上,長著一些細(xì)密的青苔。青苔中倒是長著一顆小小的樹苗,也不知道是何處飄來的種子長成。輕輕將這整塊泥土連帶著植株從石頭上的剝下,將植株種進(jìn)了院中。
也是并未挑選了一塊好地,只是隨意的在院中躺椅的不遠(yuǎn)處挖了一個小坑,將這植株栽了進(jìn)去。
再將這石塊的灰塵細(xì)細(xì)的擦了擦。
看這石頭上的清字倒也是這般孤寂,自己的名字也是只有一字。
“那你便也隨我走吧。”
雖然是無法真正帶走,便是將這清字加入了自己的名中。
‘清元’這便是小元子的名字。帶著過去,也是現(xiàn)在,也必將是將來。
清元跪在這院前,對著這扁石。老人墳土,這院落,這片風(fēng)聲徐徐的深山,帶著無法忘去的過往回憶深深拜了下去。
“師父,徒兒小元子這便走了!”這一句話在這院落中久久回蕩著,當(dāng)清元抬頭時,左眼中一滴晶瑩的淚確實從臉頰上滑落了下來,滴在了這院前。
摸了摸自己的臉,清元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事,不停的輕捻著手指感受著指尖濕潤的感覺。
從地上起來后,確認(rèn)了一下身上的各項東西,一瘸一拐的離這院子而去。
離開不久后,只見天空中的時空竟是波動了起來,一道不大的道門由空間中撕扯而出,一人從道門踏出,腳尖輕點幾步便是踏入了院中。而穿梭的道門也是在此人踏出后瞬間閉合,仿佛從未變化過,還是那片天,山中也仍是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