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黃毛丫頭,看來大爺我今天是走桃花運了,今晚要來個一龍二鳳”。
疤臉男子壞笑著,四名隨從也跟著大笑著。
“這幫混蛋欺騙一個小姑娘,真是無恥,哥,咱們....”。
姬青蓮焦急的看著姬子虞,姬子虞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沒說什么。
宋雨軒此時知道被騙,也不爭辯了,順手從身邊撿起一根已燒的半焦的燒火棍,此時宋雨軒腦中回蕩起百里長風當日演示給自己的心法口訣。
“一斬陣前怯懦氣,二斬臨危貪生念,三斬紅塵不舍情....”。
燒火棍的重量跟宋雨軒平日練刀用的木刀分量相似,一步踏出,鳳舞八斬全力使出,雖不及鋼刀的殺傷力,卻更加的順暢靈動,只見身影突進,棍影飄忽,帶著一絲絲鮮血和碎裂的木屑,四名隨從轉(zhuǎn)眼間已都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別過來,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能和姚蘭一起同歸于盡,你給我退后”。
疤臉威脅道。
“你到底想怎樣才能放過我們?”
宋雨軒手中木棍攥吱吱作響。
事到如今,疤臉男子仍不愿放棄姚蘭,自打第一眼看到姚蘭,他便深深的著迷了,日思夜想,今日美人終于到手,他哪里肯舍,場面陷入僵局。
周圍圍觀人群越來越多。
“她欠的銀子我還了,拿了,滾”。
姬子虞坐在馬上將一定金子摔在疤臉身邊。
疤臉看著地上的一錠大金元寶,抬眼又看了看姬子虞和他身邊正怒目相視的黑甲武士,心有不甘的放開了姚蘭,撿起金子扶著受傷的手下就要離開。
“站住,玉佩拿來”。
姬子虞也不去看他們,兩只眼睛卻是好奇的打量著宋雨軒。
疤臉從懷中摸出玉佩識趣的甩給姬子虞,帶著手下灰溜溜的跑了。
姬子虞向姬定國使了個眼色,后者撥轉(zhuǎn)馬頭,朝疤臉他們追去了。
姬子虞看著手里的玉佩,姬青蓮也好奇的側著身子偷眼去瞧那玉佩。
只見玉佩一面雕刻的是一匹人立而起的烈馬,姬子虞翻過玉佩卻見另一面是刻了百里字樣的花飾,兄妹倆同時吃驚的對望了一眼。
姬子虞隨手將玉佩丟給了宋雨軒說道:
“玉佩還你,不過這玉佩應該不是你的吧”。
現(xiàn)在姬子虞對眼前這個小丫頭充滿了好奇,尤其是她剛才施展的那套刀法,明眼人都能看的出,那絕對是當世一流的功法,只是她還耍不出刀法的威力而已。
宋雨軒小心翼翼的接住玉佩,仔細的查看著是否有所損壞。
“這玉佩是我哥哥長風給我的,謝謝你剛才幫我們”。
宋雨軒將玉佩收入懷里,抬起小臉看著騎在馬上的這個男人。
只見他生得白凈俊俏,四肢修長卻器宇軒昂,沉靜中又帶著一絲孤傲,宋雨軒生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有了心跳加速,緊張局促的感覺。
姬子虞聽到長風的名字時,又是一驚,因為曾經(jīng)有人求他幫著尋找弟弟,那人的弟弟叫百里長風。
“哦,不用謝,算我?guī)湍銐|付的,將來要還的,知道嗎?”
姬子虞坐在馬上仿佛面癱一般,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包括姬青蓮在內(nèi)都是一驚。
姬青蓮懷疑聽錯了一般的看著姬子虞,自古以來,皇帝賜給別人的東西就沒有要還的例子啊,再說了姬子虞雖說現(xiàn)在并無實權,但是也絕不是個小氣之人啊,今天這是怎么了如此反常。
“啊,還,誰說不還了,只是我現(xiàn)在沒錢,先欠著,有錢一定還”。
宋雨軒心想:
“還你才怪,過了今天,我跟蘭姐、姚叔就算是鳥歸山林,魚回大海,看你如何尋得著我們”。
“有錢再還可不行,咱得有個期限”。
姬子虞坐在馬上戲謔的說道。姬青蓮大睜著雙眼看著自己的哥哥,仿佛從沒認識過一般。
“那你說怎么辦吧?”
宋雨軒對這個男人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剛才還對他的仗義出手萌生好感,現(xiàn)在卻又覺得他跟那個疤臉是一路貨色,甚至更壞。
“剛才我給那人十兩黃金,也就是白銀一百兩,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還錢”
姬子虞淡淡說道。
“一百兩?我們只欠那人四十兩啊,你干嘛給他那么多,我的天一百兩,賣了我也賺不來啊,再說你買我一小姑娘做啥,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你也要缺老婆嗎?”
宋雨軒此時已經(jīng)無法壓制自己的怒火,她已經(jīng)開始鄙視眼前這個男人。
姚蘭此時趕緊上前勸慰道:
“雨軒,你別這樣,人家畢竟剛才救了我們一命”。
“蘭姐,你快去看看姚老伯,剛才那幫人抓你的時候姚老伯可是急壞了,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
雨軒有意支開姚蘭,以防一會言語不和,動起手來,顧不上她。
聽了雨軒的話,姚蘭趕緊向一座低矮的氈棚跑去。
姬子虞轉(zhuǎn)過頭也不去瞧宋雨軒,自顧說道:
“我不管你欠他多少錢,我只知道我給了他十兩黃金,還有本少爺最不缺的就是錢和老婆,不過我也不介意多一個聽話的奴婢,懂了嗎?你不是要去投奔百里府嗎?我也不怕你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三個月后咱們宰相府見吧”。
說完,二人打馬絕塵而去,留下宋雨軒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此時遠處氈棚內(nèi)傳來了姚蘭撕心裂肺的哭喊,宋雨軒扔下姬子虞他們,轉(zhuǎn)身向氈棚跑去。
姬青蓮俏皮的湊過來問道:
“皇兄今天好小氣啊,很反常,可有何深意?”
姬子虞會心一笑道:“回宮”。
姚蘭用剩余不多的銀兩買了一口薄皮棺材,草草埋葬了姚老伯,想想白天時還相依為命的一對父女,如今已是天人兩隔,真道是“無處話凄涼,唯有淚千行”。
夜深了,流民營的小河邊,宋雨軒背靠著一棵大樹坐著,姚蘭則靠在宋雨軒的肩頭上,嗚咽的像個淚人。
宋雨軒仰望著天空中的一輪圓月,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宋士賢和百里長風,尤其是那個整天沒臉沒皮的寵著自己的家伙。
思念在心里不停的蔓延,她對著月亮祈禱,期盼他倆能平安,能早點來與自己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