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
云昭乖乖的,“祖母,綰綰知錯了。”知錯了,下次還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云母也就不攔著眾人,讓她們四下散了,各自回了廂房,云昭住的這個院子是寺院的角落,比較僻靜,還有幾株桃花。
云昭回來的時候一打眼便看見了,怨不得云昭眼尖,實在是那一簇簇、一團團的花兒太顯眼了,在夜色的掩映下仿佛會發(fā)光似的。
招呼著訪琴拿著琉璃燈籠走了過去,云昭:“訪琴,這琉璃燈籠可是明瓦的?”
“是的小姐,這可是異域進貢來的好東西呢,全皇城都沒幾個的。”語氣中有一點兒小雀躍,云昭反而有些好奇,伸出手戳了戳,實在想象不出來為何要把一個能照明的小物件捧得那么高,咱們泱泱大國的長明燈也是絲毫不遜色的好嗎!
索性,沒等眾人心目中滿是羨慕,回到了寺里,云母聽說了云昭用內(nèi)力的事兒,太陽穴忍不住突突的跳。語重心長的勸著:“綰綰啊,咱們這內(nèi)力表示這么用的,還是走走路比較實在,若是累了便拉著你姐姐們一同歇著便是,可不要隨便動用內(nèi)力,咱身子哪遭得住云昭胡想亂想多久。
桃花開的旺盛,云昭打小沒有見識過這些子花兒朵兒的,現(xiàn)下實在是有些好奇了。
在云昭生活的軌跡中,只見過仙人掌開的花兒,燦爛的紅花矗立在仙人掌的尖尖上,成為滿目黃沙中唯一亮眼的存在。
云昭伸手摸了一下花瓣兒,觸手溫涼,質(zhì)地細膩,用力一撮還會擠出花汁。
還是細心的芳華察覺出不對勁兒,納罕道:“這城中的桃花兒都開敗了,慢慢的結(jié)出小毛桃了,這寺里的桃花怎么還是剛剛開的樣子?”
芳華此言一出,訪琴又將琉璃燈籠懟的近了些,發(fā)現(xiàn)還確實是這樣,有些只是花骨朵兒,花兒還真是剛剛開的樣子。
“呵~”一聲輕笑從墻角傳來,訪琴立馬警覺起來,將云昭擋在身后,自己站在了最前面,厲聲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角落里干什么,出來。”
訪琴說完,桃花林里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響,不過兩三息的時間便已到了桃林的出口,來人撥動花枝,偌大的黑影便籠罩在三人眼前,頓時襯得三人瘦弱纖細。
燈光一照,來人的面容便清晰可見了,攝政王。
訪琴:“……呆滯,突如其來的手抖腳軟,心里無不悲哀的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云昭卻是雙手交叉站在原地無聲的笑了,唇角彎彎的,露出兩頰小小的梨渦。
楊熠卻是沒有理會訪琴,只是站在了云昭的面前,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淘氣?!?p> 云昭也不在意,笑吟吟的模樣對著倆丫頭道:“你們回去睡吧,我要皇叔帶著我去林子里轉(zhuǎn)悠一圈兒,不許打小報告?!?p> 倆丫頭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里還不忘吐槽:還真不敢。
誰知楊熠竟然會很好心的安慰云昭道:“無礙,借她們?nèi)齻€膽子也不敢。”
“……”話是這么說的不假,但是,王爺您可否給奴婢稍許留些臉面。
云昭還欲說些什么,楊熠蹙著眉,默默伸手將云昭往自己的懷里一帶,飛身離去。
訪琴&芳華:“……哇哦~”輕功還真不是蓋的。
訪琴無奈的攤攤手,“走吧,小姐出去玩兒了,咱們先睡吧!”
芳華看著二人離開的地方緘默不語,眸光微閃,總覺得王爺身上的衣裳好眼熟。
口中答道:“好啊。反正小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
二人伸了個懶腰,晃晃悠悠的往小屋里走著。
云昭縮在楊熠懷里,眸子都是亮的,她知道楊熠功夫不錯,就是這輕功是不是好的出奇了。
云昭感受著風在自己臉龐上飛旋著。
忍不住將頭往外伸,一雙手也不老實的想往外面伸,楊熠見此低低笑了一聲,“呵呵呵!綰綰老實坐好,皇叔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
一刻鐘后,楊熠帶著云昭來到了溫泉,云昭忍不住直接從楊熠懷里掙脫出來。
這里地方不大,小小的一個溫泉周遭綴著天然生成的細膩石頭,上面還垂下來一根嬰兒大腿粗細的藤條,看起來結(jié)實得很,云昭直接飛身上去,在藤條上坐了下來,儼然把這個當作秋千了。
楊熠見此也是笑了,脫了外袍隨手一丟。
云昭:“……”站在藤條上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道:“皇叔不知羞,荒山野嶺脫衣裳?!?p> 楊熠眉毛一挑,走進了溫泉里,月色清冷掩飾了楊熠蒼白的唇色。
“綰綰,給皇叔護法可好?”
說著就沉入了池底,云昭來不及反應,從藤條上一躍而下,直直落入溫泉水中,在水中憋著氣,尋找著楊熠的身影。
云昭眸光微閃,身后……
被一雙強健的臂膀攬入懷里,隨即便往上面游,而在楊熠懷里的云昭卻打了個哆嗦,怎么會這么冷?
在往上面看去卻發(fā)現(xiàn)楊熠的唇色慘白。
終于是到了水面上,云昭這邊一出水胡亂抹了一把臉就伸手去碰楊熠的臉。
眸色大驚,“皇叔你怎么了,怎么會那么冰,皇叔你冷嗎?”還沒有等到楊熠回答,便將楊熠擁入懷中。
楊熠埋在云昭小小的身子里,漸漸的身子好像沒有那么冷了,從心臟開始慢慢的一股子暖意在心頭涌動,他雙手用力將云昭和自己的距離更加貼近。
好像將一個人放進心里不需要什么理由,是你就好。
八年前的兩人也是這樣,互相抱著取暖,度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光,現(xiàn)在云昭單方面的一個溫暖懷抱讓楊熠心生貪念,他想就這樣一直將云昭圈在懷里,生生世世都不放手。
他近乎癡迷的呢喃著:“綰綰,你是我的,你跑不掉了,你是我的了……”
月色微涼,小小的溫泉里互相依偎的兩個人溫暖了對方的余生。
“綰綰?!?p> “嗯,我在。”
“綰綰?!?p> “嗯?”
“以后別叫皇叔了行不行,叫衍之哥哥,你叫哥哥的時候最好聽,你一叫哥哥身子都酥了?!表永锏纳裆兞耍纳碜咏袊讨胍獙⒃普讶噙M自己的身子里去。
楊熠將頭擱在云昭頸子間,深深吸氣,云昭忍不住想笑,推著楊熠的頭道:“皇叔,好癢?!甭曇粑桶偷?,聽的楊熠想當個畜生。
硬了。
楊熠臉色變得很難看,小心翼翼隱藏著身子的異狀,怕嚇著云昭。
嗓音暗啞,哄著云昭道:“綰綰以后想要嫁一個什么樣的男子???”眸子里不停的盤算著。
云昭皺了皺眉頭,撲騰著水,水花濺了楊熠一臉,“皇叔,你輕些,勒的我腰疼,還有……”伸頭往楊熠”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楊熠:“……”臉皮夠厚的攝政王此刻也不禁面頰發(fā)燙,“咳!”輕飄飄一句:“許是玉佩吧,咯到綰綰了是衍之哥哥的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p> 楊熠身子里的寒毒又發(fā)作的差不多了,心思不禁就活絡(luò)起來,若是將綰綰拐到王府做王妃的話……貌似,也未嘗不可啊。
眸光微閃,“綰綰覺得衍之哥哥的攝政王府怎么樣啊,要不要去住兩天?”
云昭翻了個白眼,“我都沒有去過,怎么會知道好不好,怎么樣。”
“那,衍之哥哥府中有一個妹妹,叫靜初,你們倆年歲差不多大,日后來衍之哥哥家玩,你們倆一起好不好啊?!蓖耆褪呛逍『⒆拥恼Z氣。
云昭:“……”
默默從水中爬起來,站起來的時候,清晨的風還是帶著涼意的,吹在身上,云昭的胳膊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身上的水漬還沒有干,貼在身上,此刻楊熠心中卻是半分旖旎都沒有,急著從溫泉中站了起來,嗔怪道:“身上的衣裳還濕著,你要往哪里去?!?p> 伸手戳了一下云昭的鼻尖,“等著?!?p> 說著從另一側(cè)拿出了兩身干燥的衣裳,通體雪白,細看著還帶著流紋。
云昭伸手接過,“給我的?”
“快去,莫著涼了?!?p> “那好吧。”
……
等到云昭回到小院里的時候倆丫頭早就將脖子都望斷了。
看著飄飄欲仙的楊熠帶著云昭回來了,心里那顆石頭放下來了,又再次懸了上去。
這,這尼瑪?shù)膹匾刮礆w啊~
訪琴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豁出去了吧?
慫了。
等到倆小丫頭的石化還沒有結(jié)束啊,云昭就已經(jīng)笑瞇瞇的送走了楊熠。
訪琴&芳華對視一眼,都看出來了對方的意思。
一邊駕著云昭一只胳膊,“小姐,這山里更深露重,咱們洗個熱水澡舒坦舒坦身子?!钡让皆普焉砩系囊律褧r,心中的絕望更甚了,這衣裳咋還不是自己之前給換的那身了呢!
腳軟。
哆哆嗦嗦道:“小姐、小姐啊,這出去一趟,在山里換啥衣裳啊,這也太不安全了啊,野外的野獸,嗚嗚嗚~野獸那么多,嗚嗚嗚~”芳華心疼啊,自家小姐還什么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