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倉決山脈樹大參天,他們?nèi)说男〔寂褡语@得格外小巧,帳篷在樹上搖搖欲動。
帳篷,是密封的,只留一些密孔透氣,還有一塊透明的地方透光,三個人也都是連在一起的,以防有什么意外。
“我們該怎么取這個七彩煥顏紅?”若子風躺在布袋帳篷里面,突然問了起來。
海東青說,“我只是看過一次七彩煥顏紅,并不知道哪里有!只能帶你們?nèi)ド洗斡鲆娖卟薀伡t的地方?!?p> 若子風搖了搖自己的布袋帳篷,帶動著其他兩人的也動了起來!說,“我可沒有指望你知道,你只需要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很好了?!?p> 慕容說,“海東青,你只需要按計劃帶我們?nèi)ド洗文阋姷狡卟薀伡t的地方就可以了。”
慕容連蘇和海東青中間隔了一個若子風,聲音要說得大聲些。
“走了幾天也沒有找到你說的那條山谷,海東青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若子風說。
海東青又動怒,“那個地方我怎么也不會忘了,我說記得到就是記得到!”
慕容連蘇看他們又要吵,大聲說了一句,“好了!早點休息,明天的路更難行!”
他們兩個也累了,于是便沉默了,黑夜森林中一片寂靜。
海東青永遠都不會忘了那一次,大巫師占卜,倉決山脈北部有獸出沒,可助隱夷。為了提高隱夷人的能力,和獲得更多的資源,他們冒了那一次險。
她和族中幾百個頂尖的勇士,做好萬全的準備,來到了倉決山脈。
他們進入了山谷,撞見了雪豹獸的獸穴,激怒了雪豹獸。
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怪物,它們的血口可以吞下好幾個人的頭,所有的族人都奮起反抗,其中包括山爺爺?shù)膬鹤?。他們來的時候是如此的信心滿滿,現(xiàn)在的他們是如何的狼狽不堪!
她親眼看著族人的手腳被雪豹獸一塊塊地撕裂,血肉模糊,尸骨彌散。
雪豹獸瘋狂暴躁,用力地踩著已經(jīng)成為肉塊的族人們的尸體,似乎要將他們踩成肉醬。還不斷向奔逃的族人進攻,用爪子,用利齒,完全不給我們生路。
她和還活著的人拼了命的逃,可是,雪豹獸跑的太快了,我們逃不掉,所有族人都葬身獸口。
只有海東青躲在了大樹上,一個人在那里瑟瑟發(fā)抖。
海東青心中絕望,可是理性告訴她不得不清醒,我才十幾歲,我還要帶著族人走出這個鬼地方,我必須要活著回去。
海東青伸出自己的手,全是血,下面是成群的雪豹獸,它們爭相撕咬著尸體,血淋淋的內(nèi)臟破腹而出,被這些野獸撕扯了很長!她堵住自己的嘴,連呼吸都是奢侈的。
不不……不。
海東青在夢中掙扎著,嘴里也含糊不清地低喃著。
若子風感受到了劇烈的震動,這個海東青,不好好睡覺,發(fā)什么神經(jīng)!
若子風正要大罵,可是聽見了海東青在說著什么,似乎很痛苦,便覺得不對勁!
慕容連蘇也聽到了,“子風!海東青她怎么了?你叫一下她。”
“好!”若子風豎起耳朵聽完了慕容連蘇的話,轉(zhuǎn)過了身,對海東青那邊喊。
“喂!海東青呀!你干嘛呢!海東青!”若子風越喊越焦急,因為海東青沒有一點回應(yīng),反而掙扎地更厲害,“你沒事吧?海東青?”
“她怎么了!”若子風受不了了,從自己的帳篷里出來。
他跳到了樹上,有走到了海東青的帳篷房上,彎下腰,搖了搖帳篷。
“海東青!你沒事吧?”
慕容連蘇怕出什么問題,就丟子風說,“你進去看看,別出事了!”
若子風二話不說,鉆進了去。
海東青正揮舞著手,似乎在掙扎著。隨后有捂住了嘴,似乎在憋氣。無論怎樣的形態(tài),反正都在哭,身體在顫抖。
若子風爬了過去,這個帳篷本來是供一個人的,現(xiàn)在一下子鉆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完全沒有了空間。
“喂!海東青大姐,你沒事吧!”若子風束縛住她的手,拍著她的臉,試圖叫醒她。
可是,她就是沒有醒。反而顫抖地更加厲害,身體痙攣,臉色慘白,還出了好多的冷汗!
若子風沒有辦法,只能抱住了她,細聲安慰。就像小時候,母親安慰做噩夢的自己一樣。
海東青果然是動靜小了一點,只是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嘴里的話也變的清晰,“我不能死,不能……死,我沒有丟嚇他們,我沒有逃,我沒有害了……他們。是明族的錯,是長夜國的錯!”
一邊睡一邊說話一邊哭,這么忙,若子風真害怕她不會被空氣嗆死!睡覺還不忘罵別人,那么恨嗎,真的是沒有救了!
慕容連蘇不放心,伸出了腦袋看了一眼,后來覺得沒用,又回去等情況了!若子風這樣進去也不妥吧,畢竟是個男的!
“子風!子風!”慕容小聲地叫著。
海東青平靜了,若子風聽到聲音也就出來了。
他笑著說,“小連子,你叫魂呢!”
慕容小聲說,“你還說,你怎么進人家姑娘的帳篷里了?被人知道了,多不好!”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而且我又沒干啥!”若子風不以為意。
“她做噩夢呢!這她這一掙扎,還讓不讓人睡了!”
慕容連蘇說:“哦,做噩夢。還沒天亮,快點睡吧!”
天亮后。
三人都一如既往。
若子風疑問,“海東青,你的雪豹獸都跑了,我們要步行了嗎?”
“不然呢!”海東青不太想和若子風說話,昨天晚上,她居然夢見了若子風,還是夢見他抱著自己,不免覺得惡心!
海東青看了他們一眼,救率先走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都是不斷地尋找著,然后露宿!海東青也是半睡半醒著,因為她知道自己一睡覺就會做噩夢。
后來她迎來了她的雪豹獸,若子風看到她的雪豹獸回來了,喜笑顏開,“太好了!幾天不見,長的更帥了它們!”
剛要去騎雪豹獸,若子風就被海東青拉開了!
與此同時,雪豹獸也向若子風撲過去,幸好他們?nèi)齻€人都反應(yīng)靈敏,立刻拿起武器對打。
雪豹獸騰空而起,嘶吼著,用巨大的爪子向三人拍去,雪豹獸的的力氣好大,海東青的斧子差點擋不住。
這三只似乎不是海東青的雪豹獸,是野生的。
它們的動作更加的敏捷和兇狠。海東青說,“你們千萬要小心?!?p> 若子風興奮,“不用你擔心,不過是長了個的大貓,力氣還不如邊越那小子大呢!”
慕容連蘇揮弄著長劍,無奈地說:“不要掉以輕心,他們很明顯是以群體出現(xiàn)的,說不定周圍還有藏著的雪豹獸?!?p> 他們雖然力氣不如雪豹獸,但是手上都拿著上好的武器,雪豹獸也是受了不上的傷。
生死存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們都是殺紅了眼。
他們現(xiàn)在沒人對打一個還算是勉強應(yīng)付,要是再出現(xiàn)一些,那還了得。
海東青看著眼前的一幕,回想起曾經(jīng)和族人在一起,首次遇見雪豹獸的畫面。
她海東青瞬間失去了神智,激動不已,大喊大叫,亂劈亂砍,“給我死!給我死!”
若子風好可憐,居然被海東青砍了一斧子!
不禁破口大罵,“你有病吧?我好心勸你,你砍我干嘛?怎么了!神經(jīng)不正常了?”
若子風看她這情況,比前幾天做噩夢的情況更糟糕,恐怕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于是,上前打掉她的斧子,將她弄暈!
慕容連蘇看他這樣做,只好加以掩護,一個人打兩獸,迫不得已從懷中拿出了寶貝,向雪豹獸丟去。
雪豹獸碰到?jīng)]有了方向,腳步開始不穩(wěn),吼叫聲也沒有那么的震耳欲聾了,開始胡亂地應(yīng)付。
若子風和慕容連蘇也乘機了結(jié)了它們!
“罪過罪過!”若子風看著三個生龍活虎的大野獸,如今成了死尸,嘴中念叨著。
慕容連蘇說,“剛才把有燕給我的強力迷魂藥都用完了,我們要更加小心了?!?p> “這些雪豹獸比海東青的更加龐大和兇狠,后面可能還會遇到,要千萬小心了!”
若子風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他的大貓出去吃了幾天長膘了,沒想到是其他的雪豹獸?!?p> 若子風想了想,說“不過,這也不可謂是一件好事?!?p> 慕容連蘇也點了點頭。
七彩煥顏紅是一種奇花,長在很深的叢林之中,喜潮濕陰暗。它自身卻生得艷麗,很容易招來其它的動物,被其它動物吃掉,所以很難存活。
雪豹獸認地,剛才的雪豹獸異常強大,說明它們非正常生長,所以附近很可能就有七彩煥顏紅這中奇花異草!
“幸好我的迷魂藥還在,等會還可以用一次,不過這個海東青……”若子風說。
若子風蹲下來拍了拍海東青的臉,可是就是沒有動靜。
慕容問,“是不是剛才一打太重了,腦子不會被你打壞了吧?”
若子風一驚,“不……不會吧!”
“得趕快叫醒她!拿水來!”若子風一只手托住海東青的頭,伸出手來問慕容連蘇。
他好狠心地將冷冷的水拍到她的臉上。
海東青慢慢地清醒,感覺有人拍自己的臉,條件反射地給了若子風一巴掌!
打到了東西,海東青快速地坐了起來,看著若子風,而后看著他臉上紅紅的五個手指印。
“海!東!清!”若子風氣急敗壞的喊道,“我好心救你,你打我干嘛?”
海東青快速回想發(fā)生的一切,好像自己發(fā)了狂,沒了理智,若子風給了自己一劈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打我的臉!”海東青雖然有愧,但是還是覺得不能輸,嘴硬到底。
“姑奶奶!若大爺!別吵了!找花要緊呀!”慕容連蘇真希望此刻的自己是個聾子。
他們起身去找花,海東青越來越心慌,看了看四周,臉色一變。
呆滯!驚恐!
“這個山谷是……是?好像就是我們上次來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