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燼野皺著眉頭,一臉不情愿,身旁的余布營滿臉興奮,兩人在鎮(zhèn)上借了兩幅公子打扮的衣服,后面的李心水和蘇妍還是穿著平日在門派的仙風道骨的打扮。
“李心水,你這家伙,為什么只讓我們兩個換衣服?”閆燼野不爽的說著。
李心水依舊面無表情:“這一呢,我自幼在玄云長大,從未踏入過風塵之地,不熟悉這的環(huán)境,自然也就扮不像,至于蘇妍,一個女子出入這種地方,也不妥當?!?p> 閆燼野聽李心水這么一說,心中更是來氣,嚷了起來:“說得我好像經(jīng)常出入這種地方似的,你不像我像嗎?我不干了!”說著就開始脫外套。
余布營見狀,握住了閆燼野的手腕,勸道:“閆兄,慎重啊…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閆燼野有些不耐煩的瞅了瞅余布營:“千載難逢?”
“對,對?。∵@是目前唯一的查案線索,怎么能放過呢?”余布營一邊說一邊咽了口唾沫。
“那你一個人去?!遍Z燼野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閆兄!我一個人去怎么行?”余布營忽然嚴肅了起來:“還記得在森林里嗎?是你一個人夜斗四人,搶到了寶珠,是你帶領我們堅持最后,找到了出口,你那么聰明,又那么有能力,查案,少了你,怎么行?”
閆燼野點了點頭,好像也有點道理嘛。
李心水依舊面無表情,可早已看穿了余布營的伎倆,若是跟自己一起喬裝,肯定閑礙事,自己一個人去怕遇到危險應付不了,和閆燼野去是最好不過了。
拉扯間,幾人已到青樓下。只見琉璃做瓦,沉香做梁,香煙繚繞,琵琶聲鳴,滿樓紅袖,桃扇西風。
門梁上一副紅色的牌匾“醉香樓”。
余布營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
李心水使了個眼色:“你們進去吧,我們在外面把守,一旦有情況,就發(fā)信號?!?p> 蘇妍嘟著嘴看了看閆燼野:“你是去查案的,不準干別的事情?!?p> 閆燼野忽然臉紅了:“肯…肯定是查案?。 闭f完匆匆了進去了。
李心水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還是有些不放心,對蘇妍說道:“你在這邊,我去后門看看情況?!?p> 閆燼野剛一進來,就覺得里面特別熱。幾個公子坐在桌上,左擁右抱,一邊喝著酒,一邊的手無處安放,向陪酒的女人裙下伸去。
余布營激動得捂住了鼻子。
閆燼野看了看,這里明明是白天,生意也特別紅火,前堂八張桌,桌桌占滿,四周的包間人聲鼎沸,二樓的廂房里,也傳來陣陣笑聲,只有二樓正中間的那個廂房,非常的安靜,與四周格格不入。
這時,一個老鴇迎了過來,見兩人衣著華麗,一看是富家自己,熱情不已:“喲….二位官人第一次來我們這吧?”
余布營只顧著點頭,已經(jīng)無法說話了。
閆燼野輕嘆一口:“我們從鄰鎮(zhèn)過來,聽說這里姑娘不錯,就來看看。”
老鴇笑了起來:“那您這肯定是來對了,我們這里的姑娘啊,個個花容月貌,能歌善舞,我給二位先安排兩位?”
閆燼野尷尬的笑了笑,正不知如何回應時,二樓傳來一陣喧嘩,一位身著粉色絲裙,手持桃花扇的女子從正中間的廂房里走了出來,步履婀娜,芳菲嫵媚,國色天香,霎時間,所有的男人都圍了上去。
正是醉香樓的頭牌,柳傾傾。
老鴇見柳傾傾出來了,也顧不上閆燼野二人,連忙撥開人群,沖到了柳青青身邊:“傾傾啊,怎么出來也不跟媽媽說聲?。俊?p> 柳傾傾婉兒一嘆:“媽媽,呆在房間里太悶了,就出來看看?!?p> 周邊圍上來的男人諂笑著獻著殷勤:“傾傾姑娘,今晚,你可想好找誰共度良宵???”
柳傾傾緩緩搖了搖扇子:“那要看哪個男人能哄我開心咯?”
一個公子模樣的男子從袖子里掏出了兩錠金子:“如果傾傾姑娘肯賞臉,這些都是你的了。”
剛才那男人把公子的手推開:“來這里的官人,哪個拿不出來呢?哄傾傾姑娘開心,要用心?!?p> 公子男覺得有些掛不住面子,罵道:“我和傾傾姑娘說話呢,關(guān)你什么鳥事。”
剛才那男人也不示弱:“傾傾姑娘的事,就是老子的事,怎么著?想打架?”
柳傾傾無精打采的走到大廳的榻上,坐了下來。
老鴇擔心打起架來影響生意,嚷到:“都別吵了,老規(guī)矩,傾傾出題,你們誰解了,歸誰!”
周圍的男人都圍了過來:“行啊,我們都別爭,誰有能耐,誰就解題?!?p> 這一嚷也引起了男人們的認同:“傾傾姑娘,請出題吧?!?p> “是啊,請出題吧?!?p> 余布營和閆燼野被擠到了人群外面,閆燼野四處觀察,暫時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醉仙樓里雖然有很多男人聚集,但沒發(fā)現(xiàn)有哪個男人消失。
余布營在一旁干著急,怎么辦,擠不進去,還是先解題為上。
柳傾傾靠在臥榻上,搖了搖扇子,遮住了臉,曼妙的聲音悄然而至:“妾身近日心事低落,不知有誰能讓我一笑?”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什么啊,原來就是逗你笑啊?”剛才那公子湊近,做了好幾個鬼臉,劉傾傾卻嘆了口氣。
“你讓開,我來?!迸赃呉粔涯凶优e起了桌子,抗在肩上做起了深蹲,柳傾傾白了一眼。眾人吐槽到,是逗她笑,不是來讓你做苦力。
一連幾好幾個人,有講故事的、有說笑話的、有做奇怪動作的,一個也沒讓柳傾傾笑。
余布營在一旁自信滿滿,對閆燼野小聲說道:“這些男人,五大三粗,頭腦簡單,哄女孩子開心,用這些方法怎么行?”
“喔?你想到好方法了嗎?”閆燼野知道余布營鬼點子多。
余布營沖閆燼野抖了下眉毛:“看我的?!?p> 他擠開了人群,走到柳傾傾的面前:“傾傾姑娘,我給你看樣東西,保證你喜歡。”
柳傾傾撇著眼睛看了看余布營,沒有說話。
余布營忽然左手兩指并攏,在半空聚力,畫了一個圈,圈中陣形閃爍,照的劉傾傾的瞳孔忽明忽暗,不一會,一只小雞崽從中飛了出來,可愛的叫喚著,小雞崽一邊撲著毛絨絨的翅膀,一邊向柳傾傾腳邊蹭過去。
剛到腳邊,就被柳傾傾一腳踢到一邊,余布營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位花季少女。周圍的男人們哄堂大笑:“你是新來的吧,你不知道傾傾姑娘生平最討厭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嗎?”
什么?余布營暗自一凜,居然有女孩子不喜歡可愛的東西,頓時像顆泄了氣的皮球。他垂頭喪氣的走到閆燼野面前:“就剩你了,你也去試試吧。”
閆燼野心想著,這個頭牌雖然漂亮,也不至于這么惹人喜歡,索性去摸摸她的底,想了半天,只想了個笑話,也不知道能不能逗笑,緊張兮兮的走向柳傾傾。
周圍的男人都看著這最后一個還沒上來的男人,看閆燼野雖然衣著華麗,可不知怎么身上總有些廚房的氣息,不像是擅長尋花問柳的人,于是準備看閆燼野的笑話。
眾目睽睽下,還要逗一風塵女子笑,閆燼野偷偷抬起頭,瞄向柳傾傾,沒想到,桃花扇后,眼波流轉(zhuǎn),正看著自己,更是緊張,窘迫間,還未近榻,腳下臺階一絆,竟臉面朝地,摔了下去。
“噗嗤”扇后美人,笑出了聲:“真呆!”
“笑了!傾傾姑娘笑了!”圍觀的男人興奮的叫了起來,雖然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見到美人一笑,好像剛才半天的折騰,有了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
柳傾傾笑眼嫣然,起了身,回了廂房。
老鴇拍了拍閆燼野的肩膀:“年輕人,沒想到啊,柳姑娘還挺中意你的?!?p> 閆燼野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等….等一會,我….我….”
“我什么我,還不好意思,趕緊上去吧?!崩哮d說罷,把閆燼野推搡了上去。
閆燼野進門前,回頭看著余布營,眼神里,似渴望,似求救,意味深長。
余布營點了點頭,眼神閃動,似羨慕,似嫉妒,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