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錦瑟有點(diǎn)皮，有點(diǎn)可愛

　　可就在她消沉了半年后，錦瑟突然元?dú)鉂M滿地恢復(fù)了。就如同一位深中劇毒之人，在瞬間解毒成功，活過來那般。

　　這樣的錦瑟，卻讓云舒更加擔(dān)憂。她不止一次的懷疑錦瑟患了精神病。

　　一日，錦瑟套著耳機(jī)坐在操場上，看著書。云舒坐在她身邊，推了推自己旁邊的路晨：“你說，錦寶不會是變傻了吧？”

　　錦瑟直接將耳機(jī)摘下：“我變傻了也比你聰明。”

　　路晨笑道：“還能懟人，證明沒變傻?！?p>　　后來，云舒問她，為何突然之間就不傷心了。

　　她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湛藍(lán)的天空：“有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我爸爸來找我，他告訴我，我把他快樂的女兒弄丟了?！?p>　　云舒眼眶泛紅，從抽屜里面掏出一顆棒棒糖剝開，喂進(jìn)錦瑟的嘴里。

　　錦瑟回頭，對著她笑，笑容似精靈躍動。

　　那刻，云舒知道，不管未來發(fā)生什么事情，自己都無法與她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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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夏，伴隨著唐凱離世，連帶著是她與白葭關(guān)系的白熱化。她記得，自自己懂事以來，唐凱便告訴她：“媽媽是病人，你要幫爸爸好好照顧媽媽?！?p>　　那年她只有6歲，還不懂唐凱口中所說的病。她所能理解的病痛只是跌打損傷，或者疾病感冒之類的。

　　對于精神之類的疾病，縱使她聰明優(yōu)于常人，依舊無法準(zhǔn)確的理解。只因，此時的她還未見過白葭發(fā)病的情形。

　　她第一次見識白葭發(fā)病是在她八歲那年，她放學(xué)回家，剛走到家門口，便被白葭攔在了大門口，質(zhì)問她：“你是誰？跑進(jìn)我們家想干什么？”

　　她看著白葭，以為只是白葭在跟她鬧著玩：“媽媽，這是什么新游戲？”

　　白葭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陌生，也越來越冰冷：“出去。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

　　唐錦瑟笑著推開白葭：“媽媽，別玩了。我趕著寫作業(yè)。”

　　誰知，白葭直接狠狠地將唐錦瑟推到在地：“出去。不準(zhǔn)進(jìn)我家?！?p>　　錦瑟這才發(fā)現(xiàn)白葭與往日的不同，她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白葭：“媽媽，你怎么了？”

　　白葭還是那句話：“出去?！?p>　　錦瑟站在門邊，看著白葭，眼中是不曾有過的錯愕。她想起了爸爸時?？偸墙o自己提起的媽媽的病。她走過去，拉著白葭的手：“媽媽，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女兒錦瑟啊?！?p>　　“胡說。我沒有女兒，我只有兒子?！卑纵鐚㈠\瑟一個勁的往門外推，然后直接關(guān)上了大門。

　　不管錦瑟在門外如何哭喊嘶吼，白葭總是不為所動。那晚，唐凱在醫(yī)院通宵值班，錦瑟不得不留宿周伯家。誰知，第二日，錦瑟放學(xué)歸來，白葭直接拉著她：“你昨晚去哪兒了？小小年紀(jì)，就不回家。你是不是想我被你爸爸罵？”

　　錦瑟聽著白葭的話，放下書包，朝著廚房走去。

　　那是她第一次，體驗到了成人才會有的無法與人辯之的無奈與心酸。

　　這樣的情況雖然發(fā)生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每次都能在錦瑟的心上增添一份傷痛。

　　在唐凱去世以前，錦瑟的生活是三分之二的快樂，外加三分之一的荒蕪。她的這一片荒蕪來源于對母愛感知的缺乏。

　　14歲的錦瑟，坐在高三的課堂上，她是班上年齡最小的孩子，也是最受寵的孩子。老師喜歡她的聰明，同學(xué)喜歡她的人小鬼大。

　　這是一節(jié)自習(xí)課，錦瑟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盡管她年齡是班上最小的，身高在女生當(dāng)中卻是出眾的。不過，她的身高也永久地停留在了168這個數(shù)字上。

　　她坐在位置上，嘴里含著一顆棒棒糖。手中的筆不停在書上寫著，畫著，時而蹙眉。面對前桌小胖時不時遞過來的零食，她有些不耐煩地拍了拍他的頭：“不許鬧?！?p>　　錦瑟對于美食，雖然來者不拒。然而，她卻極為討厭自己在認(rèn)真的狀態(tài)之下，被人打擾。

　　在小胖三番五次的打攪之下，她用力地將筆拍在桌上：“你丫是不是有病？”

　　原本寂靜的課堂，因為錦瑟的一聲怒吼，幾十雙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

　　小胖看著大家的目光，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只是見你沒有吃晚飯，擔(dān)心你餓?！?p>　　課堂上任何與學(xué)業(yè)無關(guān)的言語，都能勾出大家的好奇心與歡鬧聲。它們就似從窗外射進(jìn)來的一束光，讓大家能從繁重的學(xué)業(yè)當(dāng)中獲取短暫的歡愉與輕松。

　　面對同學(xué)的歡鬧聲，錦瑟也不忸怩，直接起身，走到小胖面前，將他抽屜里面的零食全部拿出來，朝著教室的各個角落拋去。瞬間，小胖原本滿滿的一大包零食，所剩無幾。

　　錦瑟看著小胖欲哭無淚的表情：“小胖，你該減肥了。再這樣吃下去，我怕高考體檢的時候，你會體重超標(biāo)?！?p>　　“這些零食都是我給你準(zhǔn)備的?！闭麄€高中年級，基本上都知道有位天才少女愛吃。

　　錦瑟從手中拆開的零食，拿出一塊喂到小胖嘴里：“你還是繼續(xù)胖著吧?！?p>　　第二日，小胖的課桌里，被零食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ｏ@然，這是錦瑟還給他的。這也阻斷了小胖情愫的蔓延。

　　后來，云舒還曾調(diào)侃她：“小胖挺可愛的?！?p>　　錦瑟扭著自己圓嘟嘟的笑臉：“我已經(jīng)很可愛了好嗎？再說，我嚴(yán)格奉行我們家老唐的旨意，不到大學(xué)畢業(yè)不談戀愛?！?p>　　可惜，錦瑟在遇到江尋之后，就擅自篡改了唐凱的旨意。

　　兩人走出校門，看見雜志攤上胡歌的海報，兩眼放光：“不過，如果是胡歌，就另當(dāng)別論。”

　　云舒直接拍在她的頭上：“買嗎？”

　　錦瑟立馬捂緊錢包：“不買?！?p>　　“切。走，姐帶你吃好吃的?！?p>　　說到吃，錦瑟立馬將帥哥拋到了九霄云外，挽著云舒的手，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云舒看著錦瑟壓在手底下的點(diǎn)菜單，用手中的筷子敲敲桌子：“悠著點(diǎn)，姐這個生活費(fèi)超標(biāo)了?！?p>　　錦瑟將菜單遞給老板：“我們家老唐說我還在長身體，需要多吃點(diǎn)。再說，你們家路晨怎么舍得讓你餓死？”

　　云舒比錦瑟大兩歲，她抬手對比了下錦瑟與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得了吧，你再長，就沖一米七去了?！?p>　　錦瑟對著云舒俏皮的眨了眨自己的右眼。

　　云舒搖頭談笑：“姐們，記住到了大學(xué)千萬不要隨便對別人眨眼睛?！?p>　　“怎么？”

　　“我怕你會給自己招來不必須要的桃花?！?p>　　“什么叫不必要的桃花？”

　　云舒湊近錦瑟，伸手勾起錦瑟的下顎，目光深邃，一股曖昧的氣息在兩人的周圍縈繞，聲音透著縹緲的蠱惑：“妹妹，約嗎？”

　　錦瑟極為配合，一雙杏眼裝著楚楚可憐的模樣：“姐姐，我還小，未成年。”

　　云舒瞬間出戲，一把推開她。

　　錦瑟還沉浸在戲中：“姐姐，要不你等我成年，我們再約？”

　　看著錦瑟認(rèn)真的神情，云舒忍不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