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真也聽說了趙衍心結(jié)丹的事情,趙衍心現(xiàn)在是方丈山年輕一代的領(lǐng)軍者,丹藥配給極多,這不算特別意外的事情。
但李衍真無論如何無法想象,趙衍心有什么辦法殺死元嬰后期修為的血童。
道門三十年前出動了數(shù)十元嬰、上百金丹,又請到極少出山的分神老祖親自動手,最后也只是把血影宗趕到了南荒,未能殺死血童。
趙衍心一個剛剛結(jié)丹的年輕修士,如果他真有辦法殺死血童,豈不是意味著道門都是一群廢物?
雖然道門確實都是一群廢物……李衍真想到這,自己把自己給逗笑了。
趙衍心觀察著李衍真的表情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確實有辦法。如果你想知道,我們可以……”
正說話間,只聽得窗戶上有“噗啦噗啦”的聲音,卻是一張飛符打在了窗上。
李衍真一開窗,飛符就落入了手中,打開一看,這飛符是常佐之發(fā)來的。
里面的內(nèi)容大概是“我們很快就來丹川城,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在丹川城北相見”之類的。
李衍真看得自嘲地笑起來:我在你們心中,就是個聽說唐果有難,就會像個純情愣頭小男生一樣沖上去送死的人嗎?
李衍真收起飛符,道:“我的伙伴們今天就能到丹川城來,如果你有什么計劃,不如去見他們一起商議?!?p> 趙衍心苦笑道:“你是覺得,你一個人看不住我嗎?”
李衍真點頭道:“是的,我一個人還是不敢和你合作。你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表現(xiàn)合作誠意,對吧?”
趙衍心想了很久,最后道:“也好,本來如果只有咱們兩個,我只有三四成把握。如果有了你的同伴加入,就有八成以上了?!?p> 李衍真聽得挑起了眉毛:“三四成把握,你就敢跟我談這事?”
趙衍心道:“這種事……以對方的修為,以咱們的修為。我覺得即使只有一成把握,也值得一試。”
李衍真有些受不了趙衍心這種賭徒心態(tài),趙衍心大概是把自己也當(dāng)成“不惜一切代價”中的“代價”了。
李衍真長嘆一聲,兩人再沒什么話可說。就這么和趙衍心等到下午,另一張飛符落入了李衍真手中。
斷頭山的伙伴們到了。
李衍真對趙衍心點點頭,兩人出門,御劍往城北而去。丹川城不像道門的城市,城中并不禁止飛行。
很快李衍真就感受到了同伴們的氣息,帶著趙衍心落到地上。
趙衍心在天上就感受到多名金丹修士的氣息,落地后,只見其中有常佐之、王君道、墨師子,都是自己的“老熟人”。
楚線娘和牽絲郎雖然沒見過,但一看到他們,趙衍心就知道這就是當(dāng)初走脫的傀儡宗邪修。
王君道身上還纏了一條大蛇,趙衍心也認(rèn)了出來,這是自己在北荒俘虜?shù)哪菞l蛇。
見到趙衍心,眾人都吃了一驚,王君道對這個曾經(jīng)用鎖妖鏈捉拿自己的道門巡察印象極深,差點就動手撲上去。
還是看到李衍真在一旁,才意識到此人現(xiàn)在是友非敵,王君道才沒動手。
常佐之問道:“衍真,這是怎么回事?”
李衍真一抬手,放了一個隔音術(shù),道:“趙衍心有事和我們商量?!?p> 留客從王君道身上下來,化為人形,是個身著深藍(lán)長衣的陰冷男子。
李衍真看到留客在眼前化為人形,驚訝道:“你也結(jié)丹了?”
留客冷笑道:“你們結(jié)得,我結(jié)不得?”
李衍真被噎了一下,回頭對趙衍心道:“你跟大家說吧。”
趙衍心點頭道:“簡單地說,我有一個計劃,能除掉血影宗主和青庭?!?p> 聽說這句話,眾人也都跟李衍真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由于血影宗對凡人的迫害,在斷頭山的長期計劃里,血影宗是一定要拔除的。但即使以保守的估計,也要眾人元嬰之后才有這個實力。
如果趙衍心有辦法現(xiàn)在就除掉血童和青庭,那血影宗就不足為懼了。
和道門不同,血影宗并不是那樣的金字塔式結(jié)構(gòu),而是血童一個人對整個宗門進(jìn)行絕對控制。
除了血童之外,血影宗就只有青庭老祖一名元嬰修士,此外所有血影宗成員都在金丹以下。
可以說,只要血童和青庭身死,斷頭山馬上就變成了整個南荒最大的一股人類勢力。
王君道聽說這話,也留上了神:“你有什么辦法?”
趙衍心見眾人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心中寧定,知道事情進(jìn)入了自己的掌控,說道:“諸位可知,為什么血童近年來從不出山?”
王君道存心杠他,說道:“你們方丈山的分神老祖難道就出山?”
趙衍心被杠了一下,言辭卻毫無阻滯,反而微笑道:“據(jù)我所知,血童不出山,是因為在三十年前的誅邪清剿中,他受了很重的傷,這三十年來不得不以生精血進(jìn)補(bǔ),才能維系性命。這也是血影宗這些年來一直需要許多血液的原因。”
墨師子道:“就算是血童受了傷,難道就是我們這些金丹能動得了的?”
趙衍心道:“自那次受傷后,每過十年,血童就會出現(xiàn)一段衰弱期。在這段時期,血童會功力盡失變成凡人,持續(xù)七天七夜。”
眾人誰都沒聽說過有這種事,最后都看向經(jīng)常掉《誅邪紀(jì)略》這個書袋的李衍真。
李衍真也從沒在哪本書上見過這種事,問道:“你是從哪得知的?”
趙衍心道:“這道傷是方丈山懋遙子老祖所留,每十年發(fā)作一次。每到發(fā)作之時,血童都會假稱閉關(guān)?!?p> 眾人交換了眼色,李衍真道:“此事難以驗證,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趙衍心道:“每到即將發(fā)作,血童都會舉動異常,必須殺死道門修士。二十年前,血童越界進(jìn)入道門領(lǐng)地,殺死兩名過路的筑基修士。十年前,血童狂性大發(fā),越界進(jìn)入道門領(lǐng)地,殺死了一名過路的金丹修士……”
李衍真聽得一下子就紅了眼:“我?guī)煾??!?p> 趙衍心點頭道:“正是。幾天前,血童再次越界進(jìn)入道門領(lǐng)地,殺死一名唐家筑基修士,并抓走了唐果?!?p> 眾人聽到這,眼神都亮了起來,知道趙衍心馬上就要說重點了。
趙衍心道:“從過往經(jīng)驗來看,血童會在本月初六開始發(fā)病。經(jīng)過前期搜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他的閉關(guān)地點。”